窗外的世界,唔,自己好像在上課吧。
四月的陽光照在窗外的樹上,樹葉被陽光照得有些耀眼,另一半則掩藏在陰暗中,顯現(xiàn)出深綠的顏色。不知不覺,公孫樹就看得有些出神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窗外不知品種的樹木。
果然,四月是一個很好的月份。既不像冬天那么寒冷,也不像夏天那么炎熱。不去說秋季學(xué)期,單單說春季。三月的時候,還是初春時節(jié),春風(fēng)料峭,有幾分涼意,而且還是剛剛上學(xué)的日子,對于他這樣從家鄉(xiāng)來到另一個城市讀寄宿學(xué)校的人,才到學(xué)??傆心敲匆欢螘r間才能沉下浮躁的心思。而到了六月份的時候,天氣已經(jīng)開始熱了,西蜀的地形,把水汽積累在盆地中,這里的夏天總是讓人感到濕噠噠的,再加上即將期末考試。
因此,四、五月份就顯得不一樣了,而且相較于五月更加的平穩(wěn)的心態(tài),四月時還帶著點剛剛沉浸下來的些許激動,讓人在四月時更有活力一些。四月的陽光也不太大,天氣也不太熱,不管是在操場上奔跑,或者是,去逛逛街,都是極好的選擇。仲春的和風(fēng)吹在身上會讓人暖暖的,也會拂去些許的疲憊或者是煩躁。
反正,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公孫樹喜歡四月,因此,他在周三上午第三節(jié)語文課上,看著窗外的不知名的樹,完全放松了下來,怔怔地出神。
“公孫樹……公孫樹!”
顯然,有人不會讓他就這么放松下去,公孫樹的語文老師陳筱雁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孫樹卻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他的同桌葛文佩從旁邊推了推他。
他懵了一秒,然后立刻想起他還在課堂上,轉(zhuǎn)頭就看到陳筱雁似笑非笑的眼神,這眼神中還隱藏著一絲嚴厲。他立刻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看著陳筱雁。
陳筱雁的年紀公孫樹是沒有去關(guān)注過的。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上小學(xué)三年級的女兒,大略她自己是在三十多歲的樣子。她長得略胖,不過容貌卻比較精致,所以公孫樹不會對她生出什么厭惡的心情。
最開始公孫樹是有一點討厭她的,公孫樹喜歡轉(zhuǎn)筆,而陳筱雁卻最看不得這種事情。在一次語文課上轉(zhuǎn)筆被抓到之后,陳筱雁讓公孫樹在全班人面前表演了轉(zhuǎn)筆,還罰了他抄寫了二十遍過秦論。在全班人面前表演的時候,公孫樹總有一種被別人看猴戲的感覺,所以有點尷尬和委屈,那時就有點埋怨陳筱雁了。后來的時候,公孫樹抄課文抄的手都要斷了,那當(dāng)然更是委屈大發(fā)了,因此他就更加深了一點對陳筱雁的怨氣。
不過陳筱雁也確實是為了學(xué)生好。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一點強迫癥的傳統(tǒng)語文老師,因此她認為對學(xué)生對的,會選擇強迫學(xué)生去做,就像不許學(xué)生課堂上轉(zhuǎn)筆。但是她也確實用心教導(dǎo)學(xué)生,會不斷地和學(xué)生分析語文成績,在課下也顯得十分平易近人。而男生,對一些事情看得不是那么重的時候,隨著時間,一些看法慢慢就散去了。公孫樹后來漸漸認同了一點陳筱雁的做法。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這么攢勁?”
作為一個老師,陳筱雁平時講話有一點陰陽怪氣,只是一點兒,就是那種比較天真的人,充滿好心地指責(zé)別人的時候,會說一些不對味的話。做學(xué)生的當(dāng)然會覺得不怎么好受,可是也會看出來她卻是在關(guān)心自己的成績,有時也會說一說生活上的事情。
公孫樹知道陳筱雁就是這么說話的,也沒在意那一點調(diào)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什么?!?p> “沒什么不好好聽我講課?”陳筱雁用一種嫌棄的目光看著公孫樹,良久還是輕輕地放下了這件事,“坐下吧,還有三天就放假了,周天再慢慢去看?!?p> 公孫樹略帶羞赧地笑了笑,然后坐下來,裝模作樣地趴在桌子上,假裝很認真地看起了語文書。
還是感覺無聊,有一類人,一開始興致勃勃地去做一件事,當(dāng)他們粗淺地做好了便再也沒有深入的想法了。學(xué)知識也是一樣,很多時候他們學(xué)了一個表面便夸夸其談,不會去深入地鉆研一個問題。很不幸,公孫樹就是這樣一個腦子一時熱的半桶水。所以,他現(xiàn)在就覺得已經(jīng)弄懂了書本上的知識,聽課只是覺得無聊了。
他又抬起了頭,看向了坐在她前面的妹子,那是他們班的班長,公孫樹的暗戀對象,許嬌嬌。許嬌是那種面容幼齒,而身材很好的妹子。公孫樹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歡上她了,或許是在有一段時間,坐在她身后的時候。
從那以后,每一次月考成績出來選座位的時候,公孫樹都會有計劃地選在和她不遠的地方。偶爾會找她聊天,挖空心嗇地逗她笑一笑。
這個時候,他從后面看著她的背影,可以看到她的T恤有點透明,通過T恤可以看到她藍色的內(nèi)衣,和滑道肩膀上的帶子,以及腋下的幾許腋毛,看到這里,公孫樹的心里微微一跳。青少年總是容易被一些東西弄得躁動起來,或許以后他會成熟一點。
緊捱慢捱,好不容易捱過了這堂課,下課鈴聲響起,公孫樹就像是聽到了福音一樣,被打開了開關(guān)。
可是,他抬起頭準備找許嬌嬌聊天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的班主任夏春雪正站在講臺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今天就要高考了,希望大家好好考,發(fā)揮出自己的實力來,不要緊張,做題仔細一點,認真檢查幾遍,高中三年,就看這兩天的高考了,別的我也不多說,希望你們考出一個好成績,都能去自己夢想的大學(xué)?!?p> 就高考了嗎?
夏春雪說完了,一個班的人全都從座位上起身了,拿好了紙啊,筆啊,走上了考場。
公孫樹也隨著大部隊起身了,他要到對面的那個學(xué)?!珜O樹在西蜀涪城市的蘭崗中學(xué)實驗校區(qū)讀書,他的對面是兄弟學(xué)校涪城中學(xué)實驗校區(qū)——去考試。
很快就找到了考場,坐在考場上,心立刻就靜了下來,接下來兩天的考試,就這樣平平穩(wěn)穩(wěn)地過去了。
然后他激動地回到教室,夏春雪又在講什么。
“這一次大家都考的不錯,賀語考上了東門大學(xué),王鶴與考上了京門大學(xué)……公孫樹考上了華羅工業(yè)大學(xué)鎮(zhèn)海分?!?,不過也有幾個考差了的,許嬌嬌只考到了江城貿(mào)易學(xué)院……”
公孫樹茫然地看著夏春雪說著這些事,高考后是這樣公布成績嗎?
不過聽到自己考到了華羅工業(yè)大學(xué)鎮(zhèn)海分校,他又立刻為自己高興起來,把疑惑拋到了腦后。
然后,他看見許嬌嬌聽了自己的成績之后臉上漠然的表情。許嬌嬌一直是這樣一個人,長得幼齒,可是偏偏總是一副御姐范,表面上的風(fēng)輕云淡之下,卻沒有真正的那么豁達的心。
然后公孫樹就看著許嬌嬌漠然地提起了行李,走出了教室外。行李?公孫樹低頭一看,哦,我也拉著一個行李箱。趕緊追了上去,跟在了許嬌嬌的身后,走下了園藝山——不知道為什么,學(xué)校建在了園藝山上,所以每一次上下都那么的麻煩——不過今天兩個人都很快地走下了山,出了校門,校門外是河,她上了船。
河?園藝山下為什么有河?
嗯,她就這樣走了,去上了大學(xué),然后我們倆再也沒有長久地相聚的時光。
想到這里,沒有來的公孫樹心里慌了起來,看著船載著她漸漸行遠,慌忙大叫:
“不要走!”
睜開了眼,公孫樹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舍館里,手伸舉在空中。
他聽起身,把手攤在眼前,愣愣地看著,一時間,悵然若失。
然后時間到了中午,忽然有宮人到舍館來。
“公孫殿下,我君召你入宮。”
清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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