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淵坐在凳子上看著被綁了雙手雙腳的一伙人。
維克利用后腦勺撞王啟松:“你說你,你不是很厲害嗎?藥粉一撒大家不都會暈過去嗎?你剛才怎么不撒???害得我們被綁了?!?p> 王啟松表示委屈:“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把藥粉掏出來,你們就被他們打敗了嘛,誰知道你們看起來厲害,實則也就那樣吧?!?p> “你說什么,你說我們是看起來厲害?好啊,虧我這么多天還照顧你來著,你就是這么忘恩負(fù)義的一個人?!?p> “你照顧我就是逼我和你喝酒啊,那我真是謝謝你照顧了?!?p> 不一想要制止他們說話,卻被賀司淵攔了下來。
老羊動了動肩膀,姜晟厲靠在他后背上,他嫌棄姜晟厲頭太大又太重,于是叫到:“你睡醒了沒,把你的頭拿開?!?p> 姜晟厲打了個哈欠,沒辦法,這太陽曬得他想睡覺。
“娘子呢?”姜晟厲問。
不一看賀司淵的臉色,咽了口口水。這個姜晟厲,竟然喊將軍夫人為娘子。
賀司淵盯著姜晟厲,剛才,就是這個臭小子站在船上喊他的白兮為“娘子”啊~
“我娘子去哪兒了?”姜晟厲四處尋找,卻并未在人群中找到白兮。
“那個,賀將軍,我家少爺他腦子出了點兒問題?!痹獙毥忉專骸熬褪悄X袋被驢踢了,神智不太正常?!?p> “你腦袋才被驢踢了呢,你臉還被我踩了才長得這么丑?!苯蓞柗瘩g。
維克利大笑:“厲厲,你這么說不就承認(rèn)你是驢了。”
老馬道:“他長得的確挺像?!?p> 老羊道:“大家還是別拿厲厲的臉開玩笑了,驢會生氣的?!?p> “你們……”姜晟厲由于最靠邊,他用身子朝老羊撞去,一排的人就像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個接連一個的倒下。
“哎呦喂~”王啟松囔囔:“我這老腰不行啦?!?p> 老羊不高興了:“明明我年紀(jì)最大,我都沒哎呦喂,你還喊哎呦喂~”
“我沒倒。”維克利最靠里側(cè),由于身子壯,王啟松竟沒有把他撞倒下。
“我不服?!蓖鯁⑺梢荒X門砸在維克利胸口上。
維克利覺得不痛不癢。
王啟松放棄:“好吧,我服了?!?p> 不一搖了搖頭,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終于,賀司淵開始提問:“你們是海盜?”這句話,自然是除了姜晟厲與元寶問的。
其中,有人回答是,有人回答不是。
維克利問王啟松:“你為什么回答不是?你跟我們一起,那你就是海盜?!?p> “我又沒偷又沒搶,怎么算是海盜了?!蓖鯁⑺梢膊慌戮S克利。
“那你是俘虜?”賀司淵問王啟松。
王啟松想了一會兒:“不是,我跟他們算朋友?!?p> 賀司淵點頭:“海盜的朋友啊。姜晟厲呢,你為什么會和海盜們在一起?”
姜晟厲此時正低頭咬著綁住老羊雙手的繩子,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將頭別過去不去看大家:“我是和娘子在一起的?!?p> 元寶長嘆一口氣:“祖宗啊,你能不能放過我?。 ?p> 姜晟厲瞥了一眼元寶:“你又不是我娘子?!?p> 賀司淵看向元寶:“你來說,我夫人為什么會和你們在一起?”
“等等……”王啟松打斷大家,目視賀司淵:“厲厲的娘子大兮,是你的夫人?哇哦,你們的關(guān)系,好復(fù)雜哦~”
“真的假的?”維克利激動:“你們都是斷袖?。俊?p> “大膽,竟敢如此詆毀我家將軍?!辈灰慌取?p> 元寶清了清嗓子:“大家聽我說,大兮呢,是女人,也是咱們面前這位將軍的夫人,至于我家少爺,你們都知道他腦子不好使,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嘛,他那么一廂情愿,就讓他好好做會兒白日夢?!边@些話,是對海盜們說的,之后元寶又對賀司淵說:“我與我們家少爺碰巧,與你家夫人乘了同一艘船打算出門游玩,可是路上碰到了這群海盜,海盜們很熱情,請我們?nèi)ニ麄兗易隹统粤孙?,還玩了數(shù)天,之后又送我們,包括你家夫人,一起回云都城,回來的途中,剛好遇到了將軍您,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p> 維克利眼中閃過佩服的光芒,元寶這么說,真是夠厲害:“原來,大兮是個女人?!?p> 元寶說了這么多,維克利還是停留在第一句。
賀司淵傾身向前:“所以,船上的貢品呢?”
我干咳幾聲,睜眼,下床。
“我有話,要對大兮說。”老馬忽然出聲。
“對我說?”我指著自己。
“娘子!”姜晟厲在船板上挪動著身體,就像小蟲子一樣,一點兒一點兒的朝我爬來。
“夫人,你醒了。”賀司淵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衣服誰換的?”我問。
一身女裝,我有好久沒穿女裝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賀司淵。
賀司淵笑笑。
“笑你個大頭鬼?!蔽页R司淵揮拳。
賀司淵側(cè)身躲過從我身后抱住我:“夫人,你明知道你打不過夫君我,卻還是故意想逗為夫開心。”
不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將軍這好好的,是怎么了?難道,是被姜晟厲刺激到了?
王啟松干嘔。
大家的目光又掃向王啟松。
王啟松道歉:“不好意思,我有些暈船?!?p> “娘子,你不要厲厲了嗎?”姜晟厲雙目含淚,甚是可憐。
“我誰也不想要?!辟R司淵松開我后,我走到老馬跟前問:“老馬,你找我什么事兒?”
老馬有些猶豫。
“讓他到船艙內(nèi)和我談話?!蔽铱聪蛸R司淵。
賀司淵點頭。
不一替老馬松綁。
房間內(nèi)。
“大兮啊,你的這個夫君,好小氣啊,他剛才問我們貢品去哪兒了。我們該怎么解釋???”老馬問。
“反正我們左右也拿不出來這么多錢,死不承認(rèn)唄?!蔽液炔琛?p> “可重點是,我們有這么多錢??!”
“什么?我們有錢?哪兒來的錢?”我放下茶杯:“多少錢?能不能分我些?”
老馬數(shù)著手指頭:“不多,也就三、四?五箱?!?p> “哈……”我捂住嘴巴,起身去開房門,見門外無人,繼續(xù)回來坐下:“這么多啊,我們哪兒來這么多錢?”
“還不是你總是偷偷溜進(jìn)寶庫,哈桑就猜測你肯定喜歡錢,然后又怕你回到家鄉(xiāng)受苦,所以就讓我搬了五箱錢送給你?!?p>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哈桑是仧卼島大首領(lǐng)的兒子,這管錢的能力也是一絕,要送人東西,還這么直接,我也太喜歡了吧。五箱誒,五箱錢,我以后,就不用怕沒錢花了,游山玩水……等等……賀司淵在,他肯定要把我?guī)Щ貙④姼?,那我游山玩水的計劃,不就泡湯了,一想到這兒,我就焉了。
“錢,就在咱們乘坐的那艘船上,我是想問問你,有什么打算。我們總不能帶著你夫君,到仧卼島上去,把他說的那些貢品取回來吧,所以你能不能……”
我拍桌:“你不用說了,我答應(yīng)你?!?p> “可我還沒說呢。”
“老馬啊,我還記得我當(dāng)初第一次登島時,還從你那里討了幾塊金子過來,到現(xiàn)在,那幾塊金子我都舍不得花(其實是在島上根本花不出去),那是多么好的紀(jì)念品啊,我真的是,特別謝謝你,今天你能告訴我這些(而不是等我下船了他都沒告訴我,然后把錢再運(yùn)回島上),不僅要謝謝你,我還要謝哈桑,還有島上的大家。所以,你是想讓我拿出幾箱錢來充當(dāng)貢品,交給賀司淵對不對?”
老馬點頭:“沒錯。”
“反正賀司淵也不知道貢品有幾箱,那我就拿一箱……兩箱給他吧。”
于是,我和老馬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有人把箱子抬到賀司淵的這艘船上之后,我開始清點箱子的數(shù)量,為什么,多出三個大箱?
“那是我的草藥和研制的藥。”王啟松站在我身后。
“這么多?”
“是啊,你就一起把它們搬回你家去吧,我要云游四方,這么多藥,根本沒地兒放?!蓖鯁⑺沙庾呷ァ?p> 八個大箱子誒!算了,反正也不是我搬,隨便他們吧。
我有這么多錢,該怎么把它們偷偷運(yùn)出將軍府呢?我應(yīng)該開始計劃著下一次的作戰(zhàn)計劃了,名字就叫做:白兮之逃出將軍府。
“你是在想怎么再次逃出府嗎?”賀司淵一只手拍在我的頭上。
我甩開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放心,本將軍會在你身邊安插幾個暗衛(wèi),即使你想逃,本將軍也會把你逮回來?!辟R司淵笑。
我完全不想搭理他好嗎。我打不過他,多還躲不起他嘛。
仧卼島的人,似乎見不得離別。
“我還沒有學(xué)會倒立喝酒,就要和你分開了。”維克利抓著我的手。
賀司淵后退一步,不一扶住賀司淵。
“他,他的手……”賀司淵看看不一,又看看維克利的手。
不一很能理解賀司淵的心情,自己女人的手不是在自己手里,而是其他男人的手中,這種嫉妒感,這種醋意,雖然不一沒體驗過,但是他看見賀司淵的模樣,便也明白了。
“沒事的,維克利,只要你多加練習(xí),總有一天,你會超過我的?!蔽乙话驯ё【S克利。
賀司淵咬牙一腳踩在不一的腳背上。
不一抬頭仰著天,不敢吭聲,只能咬住自己的拳頭。賀司淵現(xiàn)在生氣了,但受傷的,為什么是他不一呢?
“那大兮啊,你要好好保重才是?!本S克利擦著眼淚。
“你也是啊,維克利,我會想你的?!蔽遗呐木S克利的肩膀。
“我也會想你的,我們都會想你的?!本S克利戀戀不舍的上了自己的船。
“大兮,厲厲,元寶,還有王啟松,你們有空,來找我們玩兒啊?!崩吓[手。
我們有空,也找不到你們玩兒?。?p> “笨蛋,他們又不知道仧卼島怎么走?!崩涎蛲评吓!?p> “難道我不知道嗎?你才是笨蛋?!崩吓Wプ±涎蛟诘厣洗驖L。
“再見了~”
海面上有鳥盤旋著。
看著他們往來時的路回去的方向,我似乎,什么也沒能為他們做。
“娘子,你不要太傷心,人生嘛,就是不停的認(rèn)識陌生人,又不停的與熟悉的人告別。我們應(yīng)該放平心態(tài),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位朋友?!苯蓞柊参课摇?p> 我的眼眶濕潤:“厲厲啊,你說的真好,可是你能把這香拿走嗎?熏得我眼睛難受?!?p> 姜晟厲把手中的艾草香拿開了些。
“你燒香干嘛?”我問姜晟厲。
姜晟厲神秘兮兮的:“因為我想拜拜海神?!?p> “拜海神?為什么?”姜晟厲今天穿著一件紅衣,他本來就是白面紅唇,這衣服一穿,不禁讓我想到了小受。
“因為厲厲要祈求海神,能讓我與娘子,生生世世在一起?!苯蓞栃χχ捅毁R司淵一巴掌拍到臉上,推到了身后。
我轉(zhuǎn)身朝船艙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