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手下的活是萬萬不敢出錯了。
而后宮中也有不少人等著暗自奚落,首當其沖的就是如今失了圣心的淑妃娘娘了。
“妙啊,國破山河碎,嘖,如今連個賤民都能爭她一份寵愛了,哈哈哈哈,縱使她身份尊貴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個喪家之犬。”
下面的人苦不堪言也得梗著脖子勸言道,“是啊是啊,早就料想到有這一時,不過我的主子,你可千萬不要往外面說去啊,皇上下了死令的,誰要是多一句嘴,那可是人頭落地的事啊。”
淑妃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哼了一聲。
“你…你們,皇后娘娘呢?”
太醫(yī)剛診了脈出去,此刻楚從素左右不過幾個明國的宮女。
“皇后娘娘的事,我們做奴婢的怎么知曉?”
“呵”楚從素一邊躲開宮女喂藥,白色的里衣衣領處輕而易舉的就沾染上了一點藥漬,“你去與我傳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宮女打斷了,“皇上吩咐過,只管照料您養(yǎng)傷,您不得外出,院外也不能有人進來?!?p> 如此粉飾太平下,宮里的人對于上頭的皇后娘娘眼神愈發(fā)的同情,連著皇后宮里的人,也避之不及。
姜知念心知肚明,但是她也是同著來打小報告的芍藥吩咐,“以往中宮獨大,現(xiàn)在我也早已放權,低階螻蟻,不用放在心上。”
“主子…”
“好了好了,我最近是乏的很,你莫要擾我?!?p> 芍藥撇了撇嘴,只得低頭退了下去,心里的一點猜想確實一點也不肯說,畢竟公主已經(jīng)是明國的皇后,是要仰仗著明國天子生存的,她想,既然皇上還想著騙主子,是不是也是在意的,怕主子收到傷害?
“系統(tǒng),系統(tǒng),滾出來。”
“怎么了宿主?!?p> “準備好用積分?!?p> 什么?花錢!?。。?p> 系統(tǒng)當然是第一個不樂意,這敗家宿主好不容易開竅好好的掙了兩個本呢,這就忍不了?又要開始敗家了嘛?
看那死光球表情,姜知念就知道它在想什么,“孕孕丸呀!”
她提醒它。
原著里原主這會是有過一個孩子的,至于為什么是有過呢?
那就得從渣渣男主說起了,剛滅了人家的母國,結果人家懷孕了。
一個有大楚血脈的孩子,那豈不是跟復國無異?
男主自然不肯,就暗中給女主喂了藥,讓她流掉了。
這在后來兩人恩愛兩不疑的時候,何復都沒敢把這個真相說出口,只是后面機緣巧合之下被捅破了,那時地上娃都饒兩圈了,能怎么辦?冷戰(zhàn)一波,男主抱著哄一哄就算了?
這會擱在姜知念身上肯定不能強行讓避子藥變成普通的補藥,符合前半段劇情,讓系統(tǒng)給自己一顆商城里的“孕孕丸”,吃下去后生理現(xiàn)象和真正懷孕了沒什么區(qū)別,唯一不合適的就是,沒有真正的胚胎,自然也就沒有孩子,也不存在孕肚。
當然這在何復給她下藥的時候,也差不多可以讓戲份結束了。
有理有據(jù),系統(tǒng)也就不得不手指顫顫的打開了商城的面板,買了一顆“孕孕丸”丟給了宿主,自己趴在角落生悶氣(傷心)去了。
“矯情。”姜知念嘀咕了它一句,想著回頭就找時機纏著何復后吃下了藥丸。
何復似往常一樣端坐在御書房里披著奏折,突然身上打了個寒顫。
惹得旁邊伺候的總管,皺了皺眉頭關心到,“哎唷,皇上誒,可是受涼了?”
連忙招呼著下面的人有點眼力見,卻被何復擺了擺手制止了,“無事,換壺茶上來?!?p> 馬上就一個機靈的小太監(jiān)端著這剛上好沒多久的熱茶下去了。
“攏絮閣那里怎么樣了?”
問的是楚從素。
“那…那位姑娘啊,原先還在鬧呢,這會不知怎么了,卻是消停了許多。”
“看緊她就是?!焙螐腿嗔巳囝~角,想著那天在天牢里楚從素說過的話,心中不安越來越大,偏偏向他回稟的探子呈上來的情報,大同小異,不過是宓昭受寵,由先楚帝一手照料長大,可這些他在大楚也是知道的,并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是自己返回明國,先楚帝駕崩那時候的事情嗎?再多也沒有什么了,一道傳位的遺詔,一道賞賜封地的遺詔,若不是自己橫插一腳向大楚求娶,換大楚和親,想來,自己的皇后也該在整頓去封地的路上,可是再想探查更多的時候,楚從素卻是不張口了。
每每看著她那張如少時般牽引著自己的臉,何復卻不敢久久看下了,他已有了宓昭,若還是割舍不得往事,只會讓他更加唾棄自己。
聽說她也…在大楚覓得一位駙馬,是…
有些東西隱隱作祟的讓何復也有些分不清,故這些時日,他也躲著姜知念不敢見她。
“皇后那里?”上次親近之后,他也是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鬧性子。
“圣上…圣上大喜啊。”
“鳳儀宮來報,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啊?!?p> 還不等何復出聲詢問,小太監(jiān)就已經(jīng)簍子倒豆將喜事說了出來。
“哎唷,皇上?皇上大喜呀?!?p> 周邊的人都在報喜,何復想,他本來也是該高興的,可不知為什么,有什么煩人的思緒擾的他生生的壓下了喜念。
竟是有喜了,竟在這時有喜了。
“先打點些賞賜下去…不,還是朕親自去看看吧?!?p> 姜知念被一群人激動的扶在塌上,每個人都是笑開著的一張臉,仿佛此時被圍著的是她們一樣,直到何復過來的時候,才算冷靜了些許。
“下去吧。朕與皇后說說話。”
“是?!?p> “皇上不高興?”
“怎么會?”何復坐在姜知念的身邊,一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里,下巴蹭了蹭她發(fā)間的珠花,“你腹中的可是朕的嫡長子,未來繼承大統(tǒng)的太子,朕怎么會不高興,只是之前還未曾想過,一下子…竟,竟讓朕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姜知念抬頭看他,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眉,“既是高興,怎的一進來便是皺著眉的呢?!?p> 何復不語。
“其實臣妾也覺得突然,只是到了太醫(yī)例行請平安脈的時候,上次還沒察覺到呢,這才多久,竟是有兩月余了,想來是臣妾平日里太不注意了?!?p> “這宮中太醫(yī)都行事如此不仔細?養(yǎng)著他們干什么吃的?”
“也不怪太醫(yī),臣妾自小身體寒涼,醫(yī)官盡力調(diào)養(yǎng),也是說子嗣不可強求,沒想到,臣妾便要做母親了?!?p> 她是那樣的高興,說起來要做母親的時候,整個人溫柔的像是要把何復醉死在她的這個笑里,一個孩子,像她的孩子,一定也會長得如她這般好看吧?會和她這般嫻靜嗎?甜甜的跑過來叫自己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