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這話說著,虧心嗎?”
隱月哭笑不得,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這話除了她家這位“天下第一殺手”,前朝皇子的三哥,恐怕再沒人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了。
“虧心?我沒覺得?!?p> 卯三撅著唇瓣,伸手點了點圍著樓下那輛藍(lán)簾鎏金馬車的人群,“恐怕關(guān)大公子愛慕月兒的事,不出兩日,就會傳遍樊京。三哥是真的希望你面上,是真正的胎記,能攔住這些牛鬼蛇神?!?p> 牛鬼蛇神?!
隱月白了一眼這白皙傲嬌的男人,原來是醋罐罐翻了,難怪句句都這么酸。
轉(zhuǎn)念,她第一次覺得這個本有些孤僻,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和自己吃醋撒嬌,莫名可愛。
她噙著笑,伸手圈住卯三緊實的窄腰,搖頭安撫道:“本郡主倒是覺得,關(guān)大公子的相貌不若三哥這樣俊朗,銀子也不若本郡主那么多,恐怕,和三哥比起來,沒有什么優(yōu)勢?!?p> “噗嗤……說來也是。武功還不若你三哥好,恐怕護(hù)不住你的銀子?!?p> 卯三早在她圈住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氣消了,此刻順著臺階下來,啄了啄隱月的額頭。
“月兒乖,三哥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賜婚給滿貫叔的那位李姑娘,我讓師兄去解決了?!?p> 隱月愣了一下,雖然知道三哥是要除了陛下的眼線,出于保護(hù)自己和老爹的目的,可……也不至于要李純的性命。
不過,三哥畢竟是暗夜首領(lǐng),殺人是家常便飯,想起自己也算計了崔嬤嬤,她將到唇邊的話咽回去。
“月兒想的什么?”
卯三會意,沒好氣的伸手彈了彈她額頭,指了指皇宮方向。
“當(dāng)三哥是殺人魔嗎?李純隸屬的暗部,是阿漓的親侄女,武功一流。若是沒有她,也還有別人。所以,我讓卯一纏住她了?!?p> 許是太放松了,卯三的心里話,脫口而出,“當(dāng)然最好,卯一能纏出點什么來?!?p> 難怪賜婚的旨意下后,崔嬤嬤也指望不上了,陛下沒急著將李純?nèi)M(jìn)來,原來是被三哥使壞,讓人截胡去了。
“三哥,你怎么能是這樣的三哥啊?”沈隱月撇了撇嘴,點了點他的胳膊,吃醋賣乖,心機(jī)謀劃,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
“小傻瓜。”卯三再次攬著她入懷,如果可以,永遠(yuǎn)不想讓月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另外一面。
“怎么,小主子,這么快就坐不住了?”
關(guān)君陽覷了一眼背著墨玉傘的卯三,斟了一杯碧螺春,“本公子的茶,雖比不上春姐的酒……卻也不算差。”
“人安插進(jìn)去了?”卯三抱胸坐在關(guān)君陽的對面,脊背挺的筆直,挑眉冷覷了他一眼。
“唔~宮里的人,不會有差池的?!?p> 關(guān)君陽覷見他一副憋壞了的模樣,望了望琴桌上的古琴,嘆息了一聲。
“小主子,什么都好說,隱月的事,你別張口。我不想拒絕你,是我先發(fā)現(xiàn)她的好,我也是誠心想娶她為妻?!?p> “可是,月兒喜歡得人是我?!泵淅涞膾吡怂谎郏嘧R多年,關(guān)君陽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個“不”字。
這也是為什么卯三趕將“不聽話”的師兄卯一發(fā)配到梁城去。
“小主子,您要做的事,成與不成,都無法給月兒幸福。不是嗎?”關(guān)君陽呷了一口茶,不甘示弱,“月兒聰慧,總會知道誰能給他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