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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酒館之第八封信

第四十章 邯鄲的到來

忘憂酒館之第八封信 信被耽誤 2038 2020-01-31 20:59:44

  “殷郎君來了?!?p>  殷十恨正有些神思恍惚,聽到阿婆叫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評書說到尾聲,說書先生端著缺了口的碗,飲了口茶,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人軟在長凳上,問謝嬿婉喜歡聽什么書。

  “什么都好。”左右是打發(fā)時間的。

  謝嬿婉沒說她不識字,只是訕訕低頭。

  她喜歡聽書沒錯,也能聽懂,但至于書名啊什么的,她記不住,而且書里說了什么,左耳進了,右耳便出了,只在腦海里留個模糊的輪廓,遇見什么相似的事情能夠想起來,至于是精華還是糟粕,這就不一定了。

  尷尬的跟說書先生聊了兩句,謝嬿婉便乖乖的跟著殷十恨出了門,等照到了火辣辣的太陽,才意識到現(xiàn)下為時尚早。

  “你帶我上哪去?”

  “你是本公子雇的下人,本公子要寫字,你不是得研墨?”

  殷十恨面上的表情微僵,停下步子來。

  “有墨?”

  墨條謝嬿婉是見過的,不識字并不妨礙她紅袖添香……當然,這是給她那位死的早的老爹添的,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自從她老爹死了以后,她再沒為誰磨過墨。

  “有?!?p>  上回衛(wèi)將軍劫回來的車里有幾封,看著賣相頗為不錯,品質(zhì)倒也細膩,然而城主府里也沒幾個寫字的,便全都被殷十恨收進了倉庫,只拿了一只日常使用……的概率也不大,他雖然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公子哥沒錯,名字含義也酸不拉唧的,但他既不喜歡吟詩也不喜歡作賦,至于畫畫什么的,更是個靈魂畫手,除了寫信,這墨條便沒怎么被用過。

  衛(wèi)將軍倒是會用到墨條,但他好歹是個將軍,軍中自有副手研墨,何況碳條的使用比至于墨條要好用多了。

  “等我眼睛好了,你能不能教我認字?”

  謝嬿婉知道馮林帶回來不少書籍,她原來沒打算去認那些字的,但說書先生當著殷十恨的面問她喜歡聽什么評書時,她卻感到窘迫。

  為她的無知與卑賤感到窘迫。

  她是城主的女兒沒錯,只字不識也是沒有錯的,這一切她本是覺得沒什么,沒什么不對的,直到殷十恨來了,直到元棠湊近了,直到說書先生問她了。

  “好啊,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學生,拜師禮可不能少了我的?!?p>  殷十恨瞇了瞇眼,他原來便有這個意思,謝嬿婉主動開口,倒是讓他舒了口氣,若是他開口問,指不得這女人就要記到什么時候,說他瞧不起她什么的,在背后給他使壞。

  “燒餅成嗎?”

  這年頭拜師不僅要有拜師禮,還要三跪九叩,將老師當父親看待,不然也就沒有師傅這么一說了,想到殷十恨是在占她便宜,謝嬿婉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求知欲擋不住她的惡念,殷十恨在前面走,冷不防就被謝嬿婉踢了一腳。

  “干什么?”

  殷十恨生氣了。

  “踩到屎了?!?p>  謝嬿婉揚了揚下巴,有些得意。

  殷十恨:“!”

  無雙城和周城都有榷場,只有宣城沒有,至于為什么,因為宣城人民的骨子里有種倔強,很難接受上了戰(zhàn)場兵戎相見的蒙古人在下戰(zhàn)場后還能坐在一起談生意,因為蒙古大軍沒有攻破宣城,他們跟蒙古大軍的戰(zhàn)場就在宣城外邊,而若是攻破了,戰(zhàn)場便在宣城之中。

  宣城沒有甕城。

  謝嬿婉看不見,研墨時將墨濺飛了一大半,殷十恨望著衣袖上的兩團墨痕,有些絕望。

  這天熱,墨痕很快便干了,只留下黑乎乎的兩團,皂角搓了半天,殷十恨也沒能搓掉那兩團黑乎乎的玩意兒。

  “你會洗衣服嗎?”

  殷十恨坐在一旁洗手,模樣很是安靜,突然問出的問題卻讓殷十恨有些愣了。

  “不會,你會?”

  “當然,這城主府里就我一個女人?!?p>  謝嬿婉有些自豪,事實上是奶娘死后她才學會自己洗衣裳的,她將洗干凈的手從銅盆里拿出來,摸索著抓住了殷十恨手里擰成條的衣裳,一面說,一面用力搓。

  殷十恨盯著謝嬿婉面上的墨點,沒說話。

  墨汁是洗干凈了,衛(wèi)將軍這件本便洗的泛白的長衫,卻被搓的白了一大塊,晾在院中,看著很是詭異。

  元棠躡手躡腳的走到城主府外邊,問殷郎君在不在,殷郎君下意識的道:“不在!”

  跟在元棠身后的賈恒:“……”

  手搓紅了的謝嬿婉:“……”

  殷十恨面上微僵,正想說些什么,元棠已然步入城主府中,跟在她身后的賈恒一臉迷惑的坐回門房里,托著下巴便要睡覺,然而才坐下,便見只好看的手敲在窗臺,視線往上,是張有些女性化的臉,卻穿著男裝,戴著發(fā)冠,肩上背著挎包,渾身熱汗。

  “請問殷家大郎殷十恨在城主府嗎?”

  聲音也很女性化。

  賈恒有些愕然,喃喃道:“殷郎君在府里說他不在。”

  “勞煩通秉一聲,就說是邯鄲來遲了?!?p>  邯鄲聞言呵呵一笑,彬彬有禮的對著賈恒拱手行禮。

  賈恒微微一愣,樂顛顛的應下便越過元棠往后院跑,他在城主府中住了三年,這個娘兒們唧唧的小哥哥是第三個這么尊敬他的,第一個是殷郎君,喚他點燈的語氣很溫柔,第二個是他姐姐,雖說只是問問他的意見,但好歹是在乎他了不是嗎?

  賈恒停下步子的時候,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他低著頭喘息。

  “這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殷十恨的目光從繩子上的衣裳上挪開,他已是換了身黑色的長衫,人坐在廊下乘涼,端的是清貴又雅致。

  “門外有個叫邯鄲的郎君求見?!?p>  賈恒捂了捂自己的臉,喘息了片刻才這么說道。

  “快去請?!?p>  殷十恨聞言,面上流露出些許喜意,喜的是終于不用吃賈恒做的飯了,喜的是終于不用看衛(wèi)將軍的臉色了,喜的是終于不必不忍心驅使這個瞎女人了。

  “好?!?p>  賈恒氣還沒喘勻,又興沖沖的跑出去了,邯鄲還在門口等他出來,真的是個又溫柔、又懂禮的客人。

  然而殷十恨還沒見到邯鄲,便見著了元棠。

  

信被耽誤

emmm其實我不太會處理感情戲,也不想寫什么有節(jié)奏的打臉文,生活中更多的是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是尷尬和冷落,而不是打的人臉咣咣響,這大概也就是我一直撲街的原因吧--。   元棠其實更想刻畫成一個天真的沒太和太多人接觸的姑娘,她不知進退,不懂禮貌,不辨人心,所以總是出糗,她分不清什么好壞和主次,覺得別人只要搭理她了,就是不討厭她,別人不如她,她就覺得驕傲,其實并不是的,她不知道有些人討厭她,但還是會若即若離的吊著她,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是灰色的,殷十恨也是……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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