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自昏睡中醒轉(zhuǎn),睜開眼,眼前是兩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
“你看,這個壞蛋不知道又出去做什么壞事了?!?p> “是啊,白天那股波動好恐怖??墒?,我感覺到他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好像上古的王的氣息消失了?!?p> 鐘離無奈地看著兩個人研究自己。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
凌溪被鐘離嚇了一跳,轉(zhuǎn)眼歡快地朝帳外喊道:“大木頭,壞蛋他醒啦,快進來!”
營帳的簾子掀開,陸遠急切地走了過來,右臂被繃帶固定著。
“公子,你怎么樣???”陸遠問道,滿臉的焦急。
“沒事,我還能怎么樣,不是有你在嗎?”鐘離笑了笑。
當時也是知道陸遠在自己身邊,鐘離才敢冒險嘗試一下,他隱約猜到了自己體內(nèi)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之前已經(jīng)呼喚出來過一次,即使這次不成,陸遠也能把自己救走。
“你膽子也太大了!那么危險的情況,你敢沖上去!要是你沒有召喚出那個東西,咱們倆都要死!”陸遠再顧不得身份之別,憤怒地吼道。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充滿了委屈,自己家這位公子,為什么有的時候心這么大,就這么相信自己能在危機關(guān)頭救他嗎?
“這不是沒事嘛?!辩婋x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是嚇到他了。
“壞蛋,你出什么事啦?修琪說你體內(nèi)的王不見了耶?!绷柘涯槣惖界婋x面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鐘離,卻什么也看不出來,一臉的困惑。
鐘離愣了一下,隨即釋懷,心情甚至有些輕松,凌溪說的,大概就是自己體內(nèi)那莫名的東西吧。
“消失了才好,省的總?cè)鞘虑??!辩婋x笑道,“這趟完事,我要回去好好看看族史了?!?p> 后半句話是沖陸遠說的。
之前只知道自己的病癥是世代遺傳下來的,此刻鐘離卻感覺沒有這么簡單,也許與病癥的來源有關(guān)。
“我去安排人做飯,公子好好休息?!标戇h說了一聲,轉(zhuǎn)身要出去。
“太子駕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兵士的聲音。
門口,太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趙安跟在太子身后。
“愛卿,身體可好?”太子走到鐘離近前,詢問道,聲音有些冷淡。
鐘離心中疑惑,卻仍克制住,恭敬地回道:“勞煩殿下關(guān)心,已無大礙?!?p> “嘿,鐘兄自然沒什么事,卻是苦了我們一眾將士??!”趙安站在太子身后,陰陽怪氣地說道。
鐘離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趙兄未免有些逾越了,我在與太子說話!”
趙安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太子淡淡地說道:“愛卿這一次,的確做得有些過了?!?p> 鐘離不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此次與妖族戰(zhàn)斗,斬殺妖族九只,可謂是大勝了,這一次遇到的妖族,實力十分強悍?!?p> “但因為卿的緣故,卻有近千將士喪命,卿總要負些責任的。”太子語氣平淡,背負著雙手,眼中厲色閃現(xiàn)。
鐘離一愣,轉(zhuǎn)頭看向陸遠。
“混賬!”
陸遠怒火沖天。
“我們家公子為了鏟除妖族不遺余力,殿下要在這個時候挑起內(nèi)斗嗎?。俊?p> 太子冷哼一聲,冷冷道:“陸遠,注意你的身份!”
陸遠氣結(jié)。
“既然殿下要治我的罪,不妨先說說,微臣何罪只有?”鐘離躺在床上,臉色冷淡。
趙安站在太子身后,將鐘離昏迷之后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看著鐘離,目光中帶著一絲得意。
“嘿嘿,殿下與趙兄,可有看到我出手針對我軍將士?”鐘離搖頭苦笑,心里感慨,自己怕是高看了對方兩人。
“鐘兄,你又何必抵賴?在場的人都看到,是因你引動出的那虛影,才導(dǎo)致大量兵士喪命!”趙安嗤笑道。
“虛影又非我所能控制,我一個無法修煉之人,不過引動寶物護身,即便如此,也已抽干我全身力氣,轉(zhuǎn)瞬就昏迷過去,后面的事情,哪是我能夠控制?”鐘離反問。
“你……”趙安還欲再說,卻被太子伸手攔了下來。
“卿不必緊張,孤此番前來,并非為了治你的罪,只是眾多將士無辜喪命,孤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碧右荒槦o奈的表情,言語中卻還是要繼續(xù)針對鐘離。
“你這人好奇怪呀,人死了找壞蛋要什么交代?你去安慰一下他們不就好了,我的好朋友,都被你們殺死好多了。”凌溪此刻突然湊了過來,坐在了鐘離床前,一把離的抓過鐘手,淡淡的水汽順著鐘離的手傳入了鐘離的體內(nèi)。
太子眼中精光閃爍,眼前這女子,應(yīng)該便是父皇所說那小妖。
“大膽!太子問話,哪里輪得到你多嘴?。俊壁w安在后面一聲暴喝,就要出手擒拿凌溪。
然而趙安剛剛跨出一步,左手卻被人抓住。
趙安尚未來的及反應(yīng),身體就已騰空而起,被一人抓住胳膊甩飛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一睜眼,一只長腿壓在了頸上。
“放肆!”太子臉色陰沉,趙安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攻擊,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呵呵,太子息怒,修琪她并非有意,只不過見到有人要欺負她的姐妹,這才動手?!辩婋x皮笑肉不笑,雖然對方貴為太子,但是在這里,他并不害怕對方。
“鐘離!孤且問你,此二位為何人?”太子已看出凌溪便是妖族,身后那位,既然與凌溪交好,多半也是。
“殿下以為呢?”鐘離語氣平靜。
“鐘離!你敢容留妖族,此為不赦只罪,你還敢放肆!”趙安被修琪壓在地上,竭力反抗,奈何修琪實力要超過他,掙扎了半天,依然被死死壓制,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呵呵,凌溪留在我身邊,乃是陛下親口允諾,何罪之有?”鐘離不屑。
“孤身后這位,卿作何解釋?”太子聲音冰冷。
“殿下盡管帶走她便是?!辩婋x一臉的無所謂。
太子聽聞鐘離的話,目光閃爍,大聲喝道:“來人!”
一排兵士從帳外沖了進來。
然而,轉(zhuǎn)瞬間,一柄長劍架在了太子頸上。
修琪搶過了陸遠的劍。
兵士呆在了原地,看到修琪劫持了太子,不敢妄動。
“殿下欲治我罪名,我卻自認無罪,自然不能束手就擒?!辩婋x搖了搖頭,躺在床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卿要反了嗎?。俊碧优豢啥?,他萬萬沒想到鐘離這般大膽,竟敢讓人傷害自己。
“嘿,微臣自然不敢,只是修琪并非我下屬,只是與凌溪交好,她要怎么做,微臣也無法干涉,一切全憑殿下做主。”鐘離苦笑。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太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無法掌控住局勢。
“孤乃軍隊統(tǒng)帥,卿為校尉,孤的命令,卿敢不從?”太子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欲要壓制住鐘離。
“還望殿下恕罪,微臣身體尚未恢復(fù),無力護殿下周全,陸遠,護送殿下離開?!辩婋x平靜地回道。
太子臉上,慍怒之色一閃而過,沒想到鐘離竟要直接趕他走。
“殿下請!”陸遠走到太子身旁。
“哼!鐘離,勸你收斂一點!”太子憤憤,揮袖離去。
趙安從地上爬了起來,跟上了太子,一同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