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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頃于歌

第六十二章 風(fēng)晴日暖雪初現(xiàn)

將軍頃于歌 青野若沙 3564 2020-04-09 20:02:06

  回到客棧,殷于歌只看到閻訣在大廳。

  “他呢?”

  “主司有事,出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既然她已經(jīng)知曉身份,也就沒有必要改變稱呼了。

  “噢。”

  殷于歌瞄了一眼他的房間,房門緊閉。是不是可以趁此機(jī)會查找玉玦的下落。

  于是她匆忙向樓上走去。

  “殷姑娘!”

  殷于歌正走在上樓的木梯上,聽到有人叫她,卻是有些驚訝。自從離開衛(wèi)子期他們以后,就沒人這么喊她了。說起來,她還有些懷念關(guān)夢,還有嘴碎卻總是讓人開心的郭艾。

  “你是?”

  殷于歌看著眼前這名布衣打扮的女子,淡妝也掩飾不了她的靈動。

  “噢,我是新進(jìn)來的婢女,叫雪兒。特地給各位客官準(zhǔn)備了拿手的甜湯。聽說齊公子不在,特地來給你嘗嘗?!?p>  “我給你端進(jìn)房里?!?p>  “我自己來就行?!?p>  “哎,讓奴婢來…”

  見她態(tài)度如此堅決,殷于歌不再勉強(qiáng)。覓雪把甜湯放在桌上,又從腰間拿了個香囊出來,“這個是雪兒親自做的,聽說殷姑娘受了傷,掛在床頭,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

  殷于歌笑著,“雪兒有心了?!?p>  “姑娘,你,真好看。”

  眼前的女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說不上來,殷于歌總覺得這個婢女怪怪的,十指纖纖,一點也不像做過粗活,還這么熱情。

  可是這里都被齊憬然租下來了,守衛(wèi)這么嚴(yán)密,如果有問題,閻訣一定會發(fā)現(xiàn)。

  “那,我先走啦,殷姑娘慢慢歇息。洗澡水已經(jīng)叫人給姑娘準(zhǔn)備好了,待會兒喝完甜湯叫我就行,我讓人送過來?!?p>  “多謝?!?p>  “不要客氣嘛,雪兒應(yīng)該做的喲?!?p>  叫雪兒的婢女關(guān)上門,殷于歌這才走到床邊隨手將香囊掛在床頭。

  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殷于歌拿出銀針在湯里試探,見沒有變色,這才放心食用。

  不多時,那雪兒像算準(zhǔn)了一般,殷于歌剛吃完不久,就傳來敲門聲。

  她開門,只見雪兒滿臉堆笑,頭朝里面探著,“殷姑娘!吃完啦?”

  “我來收拾,對了,洗澡水給你提上來了?!?p>  “…”

  殷于歌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她又向后喊著,“進(jìn)來吧?!?p>  話音剛落,門口兩位小廝就提著桶走了進(jìn)來,向側(cè)屋走去,將水倒入桶里。

  “我們這個桶,很保溫的噢,保管你泡半個時辰也不會涼?!?p>  這時候殷于歌有點蒙圈了,這到底是來的婢女,還是管家。

  她像變戲法兒似的,又從懷里拿出花瓣灑在水面上,捂著嘴笑道,“剛才才摘的,殷姑娘不要嫌棄?!?p>  “不會不會…”

  “那雪兒走啦?!?p>  殷于歌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關(guān)門離去。這一連串的操作,讓她覺得有些發(fā)暈。

  而等泡完澡,殷于歌此時是真的有些暈眩。她推開窗,河風(fēng)吹著要舒服很多,靜待片刻,又感覺沒有什么異樣。

  她悄然來到廊道,四周無人,正好趁齊憬然沒回來的時候查看一下房中是否有玉玦的痕跡。

  只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齊憬然坐在桌前,提著毛筆在寫些什么,見她進(jìn)來,他如往常一般笑著,將紙蓋住,“于歌來了?!?p>  “你剛才有事出去了?”

  原來他在啊。

  殷于歌尷尬的笑著,輕輕關(guān)上門,害怕被戳穿真實的想法。

  “有些事需要處理。”

  齊憬然抬首,“你想知道?”

  “不不不,我只是關(guān)愛一下,對,關(guān)愛一下?!弊约哼@說的是什么,殷于歌逐漸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奇怪,就好像,在發(fā)夢一樣,分不清虛實。

  “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啊?是嗎?”殷于歌摸著自己的臉,不覺得有什么異樣。

  齊憬然走進(jìn),探著額,“不燙?!?p>  “噢,可能是方才泡澡…”

  殷于歌側(cè)臉,眼睛一勾,“對了,我來是想…”

  他怔怔的看著她半晌,也沒聽她說完,“想什么?”

  “我想,噢,不能說?!币笥诟栉孀∽约旱募t唇。

  看她情緒不對,動作古怪,“你喝酒了?”

  說完湊近她聞了聞,又沒有酒味。

  “怎么了?”齊憬然拉著殷于歌坐在軟榻上,要她看著自己。

  而此時殷于歌感覺自己在夢境中徜徉,頭腦又有些發(fā)暈,但又有些清醒。她伸手準(zhǔn)備剝開他的衣領(lǐng),查看有沒有玉玦。

  齊憬然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我…”殷于歌嘟著嘴,“我…”

  他的觸碰,讓她急于投入眼前這個溫暖的懷抱。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說,她需要他。殷于歌猛的抱緊他,像小孩子一樣,在懷里磨蹭。

  “你不要趕我走?!?p>  齊憬然有些發(fā)懵,然而殷于歌此刻的主動,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饒是知曉她被人下了藥,也無法拒絕,也許他的潛意識希望停留在這一刻。

  “你不要趕我走?!币笥诟杈镏?,似有千般委屈,好像回到了衛(wèi)子期要她離開的那日。

  齊憬然撫上她的背,柔語安慰,“不走,我永遠(yuǎn)也不會趕于歌走。”

  “真的嗎?”殷于歌離開一些,眼神清亮,看向他的臉??墒菫槭裁此哪樐敲春?,她抱住他的臉,向前推進(jìn)。

  “我看不清…”

  似乎碰到了柔軟的唇,她尋上去,沒有半分遲疑。如此親密的觸碰,齊憬然不由得愣住。

  良久,她才離開,雙眼泛紅,媚色撩人,卻作勢要去脫齊憬然的衣物。

  “于歌?!?p>  殷于歌微微揚(yáng)起嘴角,湊到唇邊,“子期…”

  “不要離開我…”

  齊憬然神色黯然,將她輕輕推開,她順勢靠在榻上?;秀笨匆娝煽宓囊骂I(lǐng)上落下一塊什么東西??墒呛没?,她還沒看清,他就已經(jīng)走了。

  她伸手想抓住他,卻又渾身乏力,重新趴在榻上。

  “別走…”

  齊憬然回頭,滿臉柔情,輕撫著她的臉,“我喜歡你,想要你,卻不是以這種方式?!?p>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他的吼聲如雷貫耳,“覓雪!你給我出來!”

  “覓雪!”

  齊憬然在客棧里找尋著,邊走邊吼,小七本來坐在堂中啃著雞腿,大快朵頤。

  看見這樣的齊憬然,他也嚇壞了。

  “看見覓雪了嗎?”

  小七試探的問道,“誰?”

  “一個女的!”

  “沒有?!彼麚u搖頭。

  “閻訣呢?”

  “噢!他去后院了?!?p>  他滿眼陰翳,走到后院,正巧見到婢女打扮的覓雪和閻訣相談甚歡。

  “你給我過來!”

  覓雪坐在秋千上,嬌媚淺笑,“怎么?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了?嗯?這么放肆!”

  “我不過是讓你直面心中所想?!?p>  “我說了,不要碰她。”

  覓雪走過來,“不要碰她?那我呢?”她湊近他的臉,“我就可以嗎?”

  “你在說什么!”

  覓雪整理著微亂衣服,好似想讓齊憬然知道她剛才做過什么,“我以為,你會喜歡呢。畢竟,明日一早,她就會忘記今晚?!?p>  齊憬然抓住她的手,冷眼看著她,“今晚的事,太過分了。”

  “我和你青梅竹馬,如今你為她,要打我?”

  齊憬然的手終究沒有下去,他想起小時候,他貪玩不練功,被齊副司責(zé)罰的時候,她幫他擋了好些鞭。然而齊副司卻仍然沒有停,甚至讓她一起受罰,徹夜跪在雪地里。

  那次之后,她風(fēng)寒反復(fù),自此身子便弱了。

  而后面年紀(jì)大些,他叛逆的時候,難過和迷茫的時候,也總是她,站在自己身邊。

  她的淚滑過臉頰,見他終于下不了手,她又笑起來,吻著他的唇角,“我就知道,你還是舍不得?!?p>  “不要逼我?!?p>  她靠在他的懷里撒嬌,“我困了,抱我去睡覺好不好?”

  齊憬然看著她,又看看閻訣,揚(yáng)起一抹笑,“這件事,他來做比較合適。”

  “我不要?!?p>  覓雪仰起頭,墊著腳,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抱我去睡覺?!?p>  “快嘛。”她嬌嗔著。

  “憬然…”

  思量片刻,齊憬然將她攔腰抱起,向房中走去。

  翌日清晨醒來。

  殷于歌躺在床上,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就像是,在夢里掙扎了一夜,然而頭腦一片混沌,記不起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昏沉。

  她摸出床邊的香囊,打開看,里面裝的竟是山茄子。難怪雪兒說有助眠之效,這么重的份量,現(xiàn)下還能清醒到算是一件好事。殷于歌笑著捏了捏酸痛的肩,真是好心辦壞事,待會兒得給她說一下,再給客人做助眠香囊時,得減少數(shù)量。

  “雪兒呢?”

  殷于歌一踏出房門,就開始尋她。

  齊憬然不安的笑道,“找她做什么?”

  “她給客人的香囊中山茄子放的太多了,會致幻的,我得告訴她?!?p>  “她現(xiàn)下出去了。”

  “噢?!?p>  因為渾身酸痛,殷于歌走到院子里活動身體,又想起玉玦的事,面對現(xiàn)在的她,她不是很自在,可是,還得了解清楚。

  “憬然?!?p>  “昨天聽你提起你爹,那,你娘呢?”

  齊憬然輕靠院中古老的桃樹干,看著天空,浮現(xiàn)一抹微笑,“不知道,沒人提過。”

  這恰如以往萬千個在她面前的笑中,帶著清冷,殷于歌感覺有些心底里有些堅硬在融化。他不過和她一樣,也是游離世間的孤兒。

  “你不好奇嗎?”

  “好奇能怎么樣,那么多年都沒人告訴我,就是不想讓我知曉。沒有意義?!?p>  因為齊憬然的突然離開引起的震動,桃樹上僅剩的晚花飄落下來,隨風(fēng)而去。

  “你娘親給你留下過什么信物嗎?”

  “沒有?!?p>  齊憬然明確的否認(rèn),話鋒一轉(zhuǎn),“小七說昨天他來找你了,怎么,你要回去?”

  那個他自然是衛(wèi)子期,她坐在秋千上,腳踮在地面,輕輕晃著,劃著草。

  “這個,我沒有考慮。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借助他的力量,舊案該從何入手?!边^了那么幾年,就算是有證據(jù),那也被銷毀了。

  殷于歌抬頭,“你可有想法?”

  “刑部卷宗?!?p>  他不慌不忙的繼續(xù)說道,“涉及到死亡案件的,不管是多久遠(yuǎn)的案子,刑部會留存記錄,從審訊到結(jié)案?!?p>  殷于歌頷首,她想過??墒?,要想查閱,只有靠衛(wèi)子期。畢竟,其他的人,誰會幫她呢。

  “如果你實在不愿靠他,那么,也可以賭一賭湘王妃?!?p>  “你是說,關(guān)夢的姐姐?!?p>  齊憬然點頭,“湘王在刑部任職,更何況還是新皇胞弟。雖說撤離多年,可是刑部的官員多多少少還是會賣他面子的。他那么愛湘王妃,她的請求,能拒絕嗎?”

  “可是無論怎樣,我還是得面對他。”

  “是。”

  殷于歌坐回秋千上,又快速的離開。

  “我得去取我的木簪了。”

  “我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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