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姜詩月他們第二次出門時已經(jīng)人滿為患,不過幸好天氣并不是晴空萬里,這樣至少有一點掩護(hù)。
“這條路線應(yīng)該就是秋丫頭的行進(jìn)方向了?!苯娫碌热擞肿吡艘欢螘r間后,在雪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不規(guī)則的腳印,大的明顯能看出是人的鞋印,但小的卻幾乎無法分辨,只有淺淺的一個壓痕。
“看情況他們勢均力敵,算是一個好消息,這個神魂的表象戰(zhàn)斗力不是很強(qiáng)。”姜詩月此刻松了口氣。
“表象戰(zhàn)斗力?什么意思?”司馬春聽著姜詩月的回答也是放松些,但隨即注意到了“表象”一詞。
“就是直接展露出的戰(zhàn)斗力,譬如武器、作戰(zhàn)方式、殺傷程度等,與之相對的則是隱藏戰(zhàn)斗力,如魅惑、夢境等精神攻擊,毒素、暗勁等隱性攻擊,說到底每個神魂都會精神攻擊,只是強(qiáng)弱不同罷了?!?p> 姜詩月拍了下司馬春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感受到多大的能量反應(yīng),這個神魂奈何不了秋丫頭的?!?p> 幾人打算急需前進(jìn),卻看到一個身影從遠(yuǎn)處緩緩走來,正是一直聯(lián)絡(luò)不上的司馬秋,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她沒有表現(xiàn)出往常的好動,而是邁著規(guī)律的腳步直挺挺的走著,手中細(xì)劍的劍尖插在雪中,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她的情況不太對,我去看看?!蓖瑸榕缘睦铍x娑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橫刀架在腰間,左手握柄幾步就來到司馬秋的面前,“小秋,剛才我們聯(lián)系你怎么不回復(fù)?。磕愀绺缍家獡?dān)心死了?!?p> “擔(dān)心?別說的那么好聽,他對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是裝出來的,什么正直都是放屁?!彼抉R秋猛地一抬頭,李離娑看到她兩眼空洞,沒有絲毫清明。
“還有你,套著一副溫柔的皮囊,背地里誰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樣的!”司馬秋手中的細(xì)劍陡然揮出,貼著李離娑的前胸滑過,在羽絨服上留下一道切口。
“小秋似乎被什么蠱惑了?!崩铍x娑一個后空翻退出司馬秋的攻擊范圍,“你們誰有辦法讓她清醒過來?”
“我的鳳焰矛雖然能力是破邪,但殺傷力同樣巨大,不能作用在人身上。”霍向宗握緊手中的長矛。
“那還是讓她先睡一覺吧,只要找到源頭并召回,秋丫頭自然就沒事了?!苯娫驴吹剿抉R秋朝這邊奔跑過來,手中飛刀再現(xiàn),“去!”
三柄飛刀以不同角度飛出,但最終的擊中點都在細(xì)劍的劍柄處,巨大的沖擊力使司馬秋的細(xì)劍脫手而出,“離娑,趁現(xiàn)在?!?p> 李離娑快速移動到司馬秋的身旁,用手刀擊打她的后腦下方,之間其身體一軟,倒在了李離娑的懷中。
“大春,我能問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為啥你妹妹對你怨念這么重?”姜詩月扭頭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司馬春。
“在一些家事的處理上妹妹很介意,但又因為她是個聽話的孩子不好違抗,其實我們兄妹倆的關(guān)系也很復(fù)雜,姜頭就不要問了?!彼抉R春也是苦笑不已。
“我相信最終你們都會自己說的?!苯娫铝粝螺p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清醒著的三人各自想起了塵封的往事。
一行人再度前進(jìn),司馬春背著他的妹妹,霍向宗走在最后,姜詩月和李離娑走在左前方和右前方,“姜頭,現(xiàn)在能確認(rèn)是哪個神魂在這嗎?”
姜詩月?lián)u了搖頭,“哪有這么容易,我們連它的面都沒看到,唯一交過手的秋丫頭現(xiàn)在還昏迷著。我們現(xiàn)在不確定那個神魂是用什么方法控制著丫頭,所以也不好分頭行事。”
“停一下,有動靜?!被粝蜃谠缇褪掌鹆锁P焰矛,轉(zhuǎn)而拿起龍紋弓,也正是他發(fā)現(xiàn)身后有什么東西一直跟著他們。
眾人圍成一團(tuán)看著四周,只聽一道幽幽的聲音飄過,“你們以為縮在一起我就沒辦法了嗎?人心都是脆弱的,只要我稍加引導(dǎo),你們自己就將萬劫不復(fù)。”
“你就是給我們發(fā)消息的神魂吧?我倒是一直忽略了神魂利用自己的特性確實能介入人類的網(wǎng)絡(luò),不過你讓我們過來抓鯥的目的是什么?”姜詩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目的?從前它就這樣,一條魚不好好的在水里游,既能生活在地面上有能飛,憑什么我不行?所以我不會讓它那么的逍遙自在!”突然一棵樹的樹枝動了一下,從上面跳下了一直金黃色的野貓,但與平常的野貓不同,他的毛發(fā)非常柔順,而且頭上的毛很長,就像人類的頭發(fā)。
“果然是你,類?!苯娫驴粗媲暗囊柏埨湫?,“從你說話起我就一直在懷疑你,既然你熟知鯥,自然也屬于南山經(jīng),而其中有著如此妒忌的神魂也就你了。不過說來諷刺,吃了你的肉的人卻毫無妒忌之心。”
“你給我閉嘴姜家人!明明就是一己私欲卻說是為天下蒼生,我們神魂在外這些年,哪里影響過人類的生活?所謂的天下大亂分明就是一派胡言?!鳖惖谋砬橹饾u扭曲,“你們每個人都很有意思,真是給了我逐個擊破的機(jī)會啊?!?p> “讓妒忌之火重新燃燒吧!”類重新跳回樹上,伴隨著它的聲音,空氣泛起陣陣漣漪。
“小娑,你在這做什么?”李離娑本來神經(jīng)高度緊繃,但熟悉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以至于手中緊握的橫刀都差點掉到地上。
“哥…哥?”李離娑看著面前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人,眼角已經(jīng)泛出淚水,“哥哥你還活著?”
“你在說什么傻話,趕快訓(xùn)練,如果今晚沒能做完就不準(zhǔn)睡覺?!崩铍x娑口中的哥哥面露嚴(yán)厲之色,“還有,把木頭也砍了?!?p> 本來李離娑正激動的點著頭,沒想到這位哥哥突然貼到她耳邊,“其實只有你需要訓(xùn)練,連神兵都無法覺醒的廢物?!?p> 猝不及防的轉(zhuǎn)變讓李離娑的表情呆住了,類的聲音也適時的出現(xiàn)了,“你的哥哥很優(yōu)秀,他對你嚴(yán)厲只是覺得你太弱了。而且我還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了,好像你的父母不怎么喜歡你啊…”
“你閉嘴…”李離娑慢慢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他們似乎更喜歡你的哥哥,也是你哥哥爭氣,從小就強(qiáng)人一等,無論學(xué)什么都很快,你不羨慕嗎?”類還在一步步的誘導(dǎo),它的氣息越來越強(qiáng),原本只是羨慕的情緒竟在變質(zhì),一步步的轉(zhuǎn)化成妒忌。
李離娑不說話了,原本只是低著頭,現(xiàn)在蹲坐在地上,雙臂環(huán)膝。
“你的記憶還有一小部分是看不到的,是自己封印的嗎?”類感覺面前的這個女孩已經(jīng)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于是感應(yīng)一下其他人的情況,“果然還得我親自解決,讓她慢慢沉淪吧?!?p> 李離娑看到的是哥哥,姜詩月看到的確是妹妹。
“小妹你怎么跑出來了?外面天這么冷,你還生著病?!苯娫聭阎斜еH妹妹,柔軟的小身體倒在了姜詩月的臂彎中。
“哥哥,能陪我說說話嗎?”姜小妹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我聽著呢?!苯娫抡{(diào)整了下姿勢,將姜小妹全部包住。
“我其實很羨慕哥哥,有著健康的身體,可以自由自在的行動,不用擔(dān)心一睡不起,更可以將笑容掛在臉上?!苯∶玫男θ菹Я?,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自從那天你離開我們的家,我一直在等,直至離開這個世界你都沒回來,說實話我不恨你。”姜小妹跳出了姜詩月的懷抱,“我發(fā)現(xiàn)自己情感中的不是羨慕,而是妒忌,像一根刺似的扎在心底,無法消融?!?p> 她的話戛然而止,身形也化為黑色氣流,這股黑色氣流聚成一團(tuán),變成了一個貓臉,“你覺得你妹妹現(xiàn)在會恨你嗎?”
“當(dāng)然,我甚至也恨我自己,但我可沒你想的那么脆弱?!苯娫驴粗媲暗呢堫^,“其實是你太弱了,根本沒辦法掌控多種情感,如果是九尾狐在這里,它絕不會只用一種情感來蠱惑我。”
“可惡!”貓頭想要跑,但被三柄飛刀穿過,一聲慘叫后什么都沒留下,“總得掛點彩再走吧?!?p> 當(dāng)他脫離幻境后,發(fā)現(xiàn)霍向宗和司馬春已經(jīng)在守著他和李離娑了,“姜頭出來了?”
“你們沒事吧?”
“鳳焰矛本身就有破邪的能力,我剛才留了一手,將矛架在我和大春之間,類的蠱惑沒有完全展開我就將大春拉出幻境了。”霍向宗解釋道。
“那就是說現(xiàn)在只剩下離娑了嗎?”
姜詩月剛想到這里,李離娑就站了起來,然后一步步的往前走。
類又跳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它的毛上出現(xiàn)了三道血漬,“至少成功策反了一個,姜家小兒,你會對隊員出手嗎?”
“我得提醒你,離娑的狀態(tài)可不對,小心的應(yīng)該是你?!苯娫履軌蛎黠@感覺到她身上的暴戾之氣越來越重,“等一下離娑出手后你們退遠(yuǎn)些,我來處理后續(xù)的事情?!?p> “我什么風(fēng)雨沒見過,就憑你也想唬我?”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李離娑,“看樣子你壓抑了很久,全都釋放出來吧!”
“就憑你個小小的神魂?”李離娑終于抬起了頭,但她的身上再沒有那種溫柔和正義,而是充斥著冷酷、詭異和殘忍,一抹蔑笑完全襯托出了傷疤的猙獰,“還不夠我塞牙縫的?!?p> 右臂一揮,一把巨大的陌刀抓在手中,“為了感謝你將我引導(dǎo)出來,這第一個刀下亡魂的名額就給你了?!?p> 類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你不可能殺得掉我,也不會殺我的!”
“哈哈哈,有我不敢的事嗎?”因為是背對著姜詩月等人,所以他們完全看不到現(xiàn)在李離娑那獻(xiàn)血般的瞳孔。
一刀揮下,類直接被劈成兩截,不僅如此,從野貓的身體中彈出了兩截金光體,正是神魂類。此刻的它在聲嘶力竭的喊著:“救…救我!”
“沒人救得了你!”陌刀再次斬下,但這次卻斬空了,姜詩月面帶笑容的站在她眼前,手中的山海經(jīng)正吸收著類的金光體。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趕緊回陌刀里去吧。”姜詩月合上山海經(jīng),“你畢竟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p> “如果我說不呢?”黑化李離娑握緊手中的陌刀,它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就憑你那斬仙飛刀可不怎么樣?!?p> “這由不得你?!苯娫略谡f話的瞬間貼身,根本沒給黑化李離娑反應(yīng)時間,隨后他壓低身體,向腳下一個橫掃,陌刀被一樣?xùn)|西重重的擊打了下,竟然開始劇烈抖動。
“打神鞭?這東西真的存在?”不僅是陌刀,就連一旁觀戰(zhàn)的霍向宗和司馬春都吃了一驚。
“你可以說是打神鞭,也可以叫他打王鞭,就是專門針對神魂而生,而你也屬于神魂的一種。本來我不想祭出,畢竟也會對離娑有影響?!苯娫聰[出起手式,“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回到陌刀之中,二是被我震死,你自己選?!?p>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記著,我才是這丫頭她自己的神兵,橫刀只是為了壓制我,如果有一天橫刀再也壓不住我,我就將她吞噬!”
“或者你被離娑徹底煉化也說不定?!苯娫驴粗铍x娑眼睛中的血色逐漸褪去,最后癱倒在地。
“這個結(jié)果誰能想到啊…”收起打神鞭,然后將李離娑背起,“回旅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不過今天我們所有人都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可不想下次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情況?!?
天縱寒
不夠4000...先這樣吧,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寫于跨年夜 有獸焉,其狀如貍而有髦,其名曰類,自為牝牡,食者不妒。(像野貓有頭發(fā),雌雄同體,吃它肉的人不會妒忌他人) ?。ū緛硎窍雽戭愒谡f話時有精分,但想想還是算了,我怕我寫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