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赤玄坐在桌前梳發(fā),姜渙之敲了兩聲門,“起床了嗎?我?guī)Я嗽缟??!?p> “你進來吧?!?p> 得到回應,姜渙之端著些吃的進了屋。
看見赤玄在梳發(fā),放下早膳自然走到她旁邊。
動作輕柔地拿過她手中的梳子,居然幫她梳起發(fā)來,一舉一動并不粗魯。
“我?guī)湍??!币痪湓挊O平常地從他嘴里說出。
赤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緩緩放下。
姜渙之將她頭發(fā)綰了一個秀美的發(fā)髻,從袖口里拿出一根精美的玉簪將發(fā)髻固定,最后在發(fā)髻上纏了一根五彩纓線。
俏麗不失秀媚,美艷不掩恬靜,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要是這樣子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她就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赤玄魔宗。
“別發(fā)愣了,來吃點兒東西吧。”,姜渙之已經(jīng)在吃食前站著催促她。
赤玄走去,見兩碗粥與一盤包子,還冒著熱氣。
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甜的,有些震驚。
她詫異地盯著姜渙之,姜渙之問道:“不好吃嗎?”
“沒,沒有,這包子?”
姜渙之回答:“我做的。”
赤玄:“以前的包子?”
姜渙之淡淡答到:“也是我?!?p> 居然是姜渙之,真是萬萬沒想到,只好埋頭吃包子。
“吃好了嗎?”姜渙之問她,她點了點頭,姜渙之便立即起身,拉著她出了門。
姜渙之拉著她直奔街市,她連面紗也沒顧得戴上就被拉著出了門。
兩人走在街上,實在是養(yǎng)眼,誰也不能將她與赤玄魔頭聯(lián)想到一處,只是感嘆這一雙壁人著實相配。
“這位相公,過來看看啊,給你家夫人挑選些吧,我這里的東西都精巧得很呢。”
小攤販對著姜渙之招攬,卻被赤玄一個冷厲地眼神給瞪得不敢言語。
姜渙之卻興致勃勃拉著她走去,仔細挑選了起來。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赤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姜渙之,似乎以為這樣姜渙之便能看懂她的驚詫。
姜渙卻之不為所動,拿起東西付完錢繼續(xù)拉著她走。
走到一個小茶鋪,她徑直走過去坐下,“店家,來兩杯茶水?!?p> 店家熱情答到:“好勒,這就來?!?p> 姜渙之沒有坐下,對赤玄叮囑:“我去買些吃的,你哪里也不要去,在這里等我回來。”
瘋了吧?他在命令自己?憑什么?
赤玄:“嗯?!?p> 姜渙之離開后,赤玄一個人坐在這里喝茶,忽然飛來一只玩具箭,朝著她飛來。
赤玄放下茶,鎮(zhèn)定用手接下,朝著箭飛來的地方看了看,冷漠地扣下了這只箭放在桌上。
很快一個小孩跑著過來:“把我的箭還我!”
赤玄把手放到箭上壓著,看著小孩道:“不還?!?p> 小孩急著道:“你欺負小孩子?!?p> 赤玄毫不在意:“欺負你又怎么了,沒收了?!?p> 小孩氣的跺腳,沖著她大喊大叫:“壞蛋,你搶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叫我爹娘過來?!?p> 赤玄:“請便?!?p> 小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引來人群。
他的父母見狀趕緊跑來,把孩子護在懷里。
“你這個人,怎么連小孩的東西都搶,沒有一點兒大人的樣子?!焙⒆幽赣H指責道。
赤玄繼續(xù)氣定神閑地喝茶,看也不看他們,引過來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對著她指責起來。
姜渙之買了些吃的回來,才離開一小會,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趕緊擠到人群中,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孩子父母看見姜渙之,說道:“你好好管管你娘子,這么大人了,搶小孩子東西?!?p> 赤玄剛喝下一口茶,聽到這句話一口噴了出來。
姜渙之對著赤玄說道:“你若喜歡咱們就買下來。”
孩子母親又對著赤玄說道:“就是,你相公來了,讓他給你買去?!?p> 還好沒再喝茶,不然她又要噴出來,這些人,想象力過于豐富了,相公、娘子,什么跟什么。
姜渙之注意到赤玄壓著的箭,嘴角揚起了笑容,對著孩子父母道:“這只箭箭頭為鐵所制,有些鋒利了,這里人多,我夫人只是怕誤傷了行人,所以才出此下策?!?p> 噗,赤玄聽了,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夫人?
這下孩子父母才注意到那只箭,對著小孩吼道:“你這死小子,箭頭明明是木的,你從那里搞來的這個!”
孩子沒有底氣:“我……我撿的。”
“你這孩子,傷到人怎么辦,給我扔了!”孩子父親斥責。
孩子母親態(tài)度柔和對著赤玄說:“小娘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注意到,下次定嚴加管教,剛剛對不住了?!?p> 赤玄于是拔下箭頭,把箭還給那對夫婦。
孩子父親:“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我們這里的啊,小夫婦剛來的吧?!?p> 赤玄剛要反駁,姜渙之淡淡開口:“是?!?p> 孩子父親熟絡起來:“真是不打不相識,我今日正好啟了幾壇酒,相逢即有緣,你們等我,待我拿過來,一方面對剛才的無禮賠個罪,另一方面算是慶賀你們新婚之喜,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赤玄:“……”
赤玄剛想拉著姜渙之離開,剛才那個男人已經(jīng)抱著兩大個酒壇子跑過來,飛也沒那么快吧!
“來來來,這酒埋了許久,正好試試?!?p> 男子一邊說一邊給他倆倒酒,給姜渙之倒了大半碗,給赤玄倒了一小口,是真的只有一口。
赤玄:“等一下,我這……”
男子搶話答到:“女子,意思意思就得了,喝酒這種還是得我們來,讓你相公替你喝?!?p> 很好!想當年我打架三天三夜都不帶歇的,更是能與吳塵站在洞口唇槍舌劍一整夜,我能是普通人嗎?不是!我還就沒輸過,你一定會后悔的!赤玄心中想到。
赤玄作勢站起身大拍桌子,擼起袖子,“給我滿上!”
這架勢,把周圍人嚇了一跳,男子驚了驚看向姜渙之,姜渙之回以微笑道:“讓她喝吧?!?p> 男子給赤玄倒上了一碗酒:“姑娘,你悠著點啊,別逞強?!?p> 赤玄端起酒一飲而下,“倒!”
男子被嚇得目瞪口呆,見姜渙之沒有反應,反而也一大口喝完碗中的酒,放下空碗。
這兩口子是瘋了嗎?喝酒是這么個喝法?
男子也不甘示弱,迅速喝下了自己碗中的酒,果然辣嗓子。
很快地,變成了一場拼酒大會,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起來。
有好事者圍過來看起熱鬧,沒想到這兩口子太厲害,后來漸漸有當?shù)厝思尤?,畢竟不能輸給外地人。
兩夫妻力戰(zhàn)群雄的事跡傳開,越來越多人圍過來。
地上的空壇越來越多,搬了一趟又一趟的酒,喝倒了一批又一批人。
從白日喝到黑夜,眾人也不回家,就在此處樂呵呵看人拼酒。
起初那個男子苦笑著道:“我錯了,饒過我吧,是我不自量力跟兩位比喝酒,你們贏了,放過我們吧。”,說完趴在桌上醉倒了。
“就是啊,別喝了?!北娙艘积R勸道。
見赤玄坐在凳子上安靜地發(fā)呆,姜渙之對著人群抱拳微笑,然后,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赤玄正在思索,她其實作弊了。
很早以前她就已經(jīng)不勝酒力,因她現(xiàn)在也算仙身,所以后來偷偷化解了酒力,對于她來說并無什么大礙。
醉倒男子的媳婦伸出手在赤玄面前晃了晃,“小娘子?”
赤玄這才回過神來:“啊?怎么了?”
男子媳婦:“哎呀,你這姑娘,在外面也不知道心疼自家的相公,不僅不攔著還跟著喝起來了,還不去看看你家相公,他都吐成什么樣了,真是的。”
赤玄:“他,他不是我相公?!?p> 男子媳婦:“怎么不是,你都及笄了,不是他是誰?”
赤玄:“及笄?”
男子媳婦小聲呢喃:“這姑娘喝酒喝傻了吧!”
然后對著赤玄道:“你這發(fā)飾不就是及笄了嘛,上還纏了一根五彩纓線,就是許配了人家了??靹e鬧了,去看看你家相公?!?p> 什么!
然后女子扶著她家男人消失在赤玄眼前,赤玄愣了愣起身走到姜渙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