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月舒公子進(jìn)來后,路公子就一直坐在那里,時(shí)不時(shí)的看向這邊,桌上的茶水都換了好幾次了?!?p> 紅衣不禁搖了搖頭,也是見怪不怪了。
月舒講完,二人還似從前一般,就如同是小時(shí)候,月舒言“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離開這里?”
“明日吧,我哥哥的傷已經(jīng)好了?!?p> 月舒臉上笑意漸漸消失,眼中帶有憂傷道“我正好要去水江呢,好久沒去了,一起吧?!?p> 寧燭搖了搖頭,見他有些不開心,輕聲道“我不回水江,我還有事情要去做,無法與你一起去了,待我忙完,你去水江,我定好好款待你?!?p> 見寧燭言語淡然,月舒笑道“就如同我一般每日給我送美食吃嗎?”
寧燭也笑了笑“有美食,什么都有?!?p> “寧燭,我只想要你陪著?!痹率嫱蝗挥行┱J(rèn)真,堅(jiān)定的說著。
寧燭微愣了下,極快恢復(fù)淡然“你去了水江,我定會(huì)陪著你去寧家游賞一番。”
月舒還想說什么,紅衣敲了敲門道“小姐,路公子找你?!?p> 月舒笑了笑,他早已看出她與路清簾并非同伴那么簡(jiǎn)單,可那么多人都不曾得到寧燭的喜歡,他還想再試試,那是他年少時(shí)候的夢(mèng),他不舍得也不愿意放棄,月舒站起身“與你在這里聊了這么多,很開心,我先回去了?!?p> 寧燭點(diǎn)頭,送月舒離開,月舒看了看路清簾,輕輕的笑了笑,卻更多的是羨慕,羨慕他能陪在寧燭身邊。
月舒離開,寧燭疑惑的看向路清簾“何事?。坎粫?huì)還是要讓布南衣給我診治的事吧。”寧燭不滿的說道,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坐在桌旁,喝了點(diǎn)茶。
路清簾神色不悅,沉默了片刻道“他來找你干什么?與你在這里待了這么久?”
寧燭差點(diǎn)被水嗆了,頓了頓“他來給我送暖香珠,有了它,以后我就可以隨便使用內(nèi)力了?!?p> 看寧燭看著暖香珠的眼中滿是喜悅,路清簾心中一陣難過,說不出的情緒將他包圍。他道“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會(huì)給你?!?p> “嗯?”寧燭看他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不禁笑了笑“想要什么都可以給我啊,若你沒有呢,如何給我?”
“若我沒有,我就找給你,無論怎樣,只要你想要,都會(huì)給你?!?p> 寧燭開心的笑了
路清簾又略帶不滿道“別的男子送的東西不可以要,只能要我送的,也不可以送給別的男子禮物。”
寧燭愣了愣,看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有些傻傻的,讓人一點(diǎn)都生不起氣來,她不屑的笑了笑“我為何要聽你的?”
“因?yàn)椋驗(yàn)椤?p> 黃衣推門而入,神色緊張,喊道“小姐,外面好像下雨了?!?p> “嗯?”寧燭疑惑“下雨就下雨,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黃衣看了眼路清簾,生怕他說出自己告訴他的話,笑了笑“沒事,我就是看你要不要去看下雨啊?!?p> “出去?!睂帬T冷冷道,黃衣急忙關(guān)上門出去了。
路清簾看她面帶惱色,笑道“走吧,天已經(jīng)微微黑了,我找個(gè)地方,特別適合飲酒。”
提起飲酒,寧燭面色溫和了許多,沖路清簾笑了笑“路清簾,待會(huì)飲酒之時(shí)你幫我個(gè)忙?!?p> “嗯?”
“幫我把布南衣灌醉,我要好好整整他?!?p> 路清簾露出難色,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路清簾與寧燭離開,黃衣終于松了一口氣“小姐的脾氣果然還是路公子哄的好,一句話小姐氣就消了,不像我惹了她要哄好幾日。”
紅衣笑了笑“祁少主,蒼羽山的接班人,有權(quán)有勢(shì),生的也是相貌堂堂,路公子,除了功法好,生的俊俏好像就沒什么了,不知小姐喜歡哪個(gè)?”
黃衣拍了拍她,嘆了嘆氣,一副看透一切的語氣道“都這么久了你看不出來嗎,那么珍貴的暖香珠也比不上一只烤雞啊。”
紅衣笑道“你這說法倒是真的,烤雞可以吃,實(shí)用,暖香珠只能帶著看,不過小姐的體質(zhì)暖香珠更重要?!?p> 黃衣?lián)u了搖頭,看著他們漸漸遠(yuǎn)去,感嘆著“自從有了路公子,我真是太清閑了,清閑的都快沒用了。”
來到一處偏僻的湖邊,四周只有幾盞燈籠高掛,顯得格外安靜,原處似有船只在劃動(dòng),路清簾望了望“是布南衣與三鳶?!?p> 寧燭冷笑“他們這么早就來了,路清簾,三鳶與布南衣何時(shí)關(guān)系這般親密了?”
路清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見他們?cè)跇窍铝奶?,就去與他們一起,那時(shí)他們已相聊至深。”
“哦,走吧?!?p> 船只一點(diǎn)一點(diǎn)駛近,寧燭才看清這只船竟這般龐大,船家是一位老人,帶著草帽和藹的接他們上船,寧燭見他腳下有孩童的撥浪鼓,笑問“老伯,這是哪來的?”
船家笑了笑“這是我孫子的,它想要撥浪鼓,就央求我買給他,今日我想著多劃會(huì)船,給他買?!?p> 寧燭想起小時(shí)候外公也給他買過撥浪鼓,又見船家已年過六旬,如此辛苦,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老伯,你這個(gè)撥浪鼓賣給我可好?”
船家笑道“姑娘若是喜歡,拿去便可,這位公子已給了我雙倍的船錢,姑娘收回吧?!?p> “船錢是船錢,撥浪鼓是撥浪鼓錢,這么晚了我也買不到,您收下吧?!闭f著寧燭將銀子放在一旁走進(jìn)了船艙內(nèi)。
“原來寧大小姐還挺有憐憫之心。”布南衣一邊悠閑的飲酒一邊以嘲弄的口吻道
路清簾看了布南衣一眼,布南衣知他何意,面容變得溫和了些“快坐吧,等你們很久了?!?p> 寧燭坐在三鳶一旁,沖三鳶笑了笑,又看向布南衣“難不成憐憫之人還是你隱神山獨(dú)有的?別人都不能有了?!?p> 布南衣面色清冷,他已答應(yīng)路清簾不會(huì)與寧燭爭(zhēng)吵,冷冷道“我是在夸你,聽不出來嗎?”
這么一說,寧燭火從心起,無奈的欲言又止,隨后道“我寧燭做事,需要你夸嗎?”
路清簾與三鳶無奈,三鳶笑道“寧姑娘,布公子說話不好聽了些,應(yīng)與你道歉?!?p> 布南衣不敢置信的看著三鳶,想要反駁卻又咽了回去,目光看向遠(yuǎn)處。
“好啊,若要道歉先喝三杯酒?!睂帬T邪笑,布南衣看我怎么把你灌醉。
布南衣回轉(zhuǎn)頭來,看寧燭滿臉笑意,三鳶與路清簾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下了三杯酒。心中暗暗道若不是你的寒脈對(duì)我有研究?jī)r(jià)值,定不會(huì)如此相讓。
船家將船一點(diǎn)點(diǎn)搖動(dòng)著,夜色空明,一輪彎月掛在頭頂,蒼白的月光灑在水面之上,增添了靜謐之感,夏末秋至的空氣中帶著一絲絲寒意吹在身上,酒喝的身上熱熱的,卻覺得這絲涼風(fēng)來的恰到好處,兩盞燈籠高掛在船頭處,船家不緊不慢的劃著船,聽著里面的說笑聲不禁也被感染著笑了。
船家聞著里面烤雞發(fā)出的誘人香味,又有海鮮的鮮氣隨風(fēng)吹來夾雜著酒香之氣,船內(nèi)的燭火一閃一閃,溫著酒,船家拿出自己劃船時(shí)常吃的花生米,一口一口嚼著,幸福的喜悅洋溢在臉上,那溫酒的爐子船上本是沒有的,是那位路公子說他的朋友怕寒,他便去找了一個(gè)來。
幾個(gè)酒壺凌亂的倒在船板上,三鳶已是醉了,白白的臉蛋染上紅暈,不停的笑,一直笑,寧燭疑惑的問“三鳶,你為何一直笑???”
三鳶嗤笑一聲“我第一次飲酒,挺好喝,寧姑娘,我一直都很羨慕你?!?p> 寧燭開心的笑了“我有什么可羨慕的?”
“你自由啊,你行走江湖,敢愛敢恨,有自己堅(jiān)守的事情做,多好啊,我從小就被管束著,什么都不能由著自己心意做,始終要顧忌自己的身份,要提升修為,要成為優(yōu)雅知禮的女子,因?yàn)槲业f只有這樣,才能入的了木辭上神的眼。”
寧燭拿起酒壺直接喝了一大口,也不顧路清簾的言語,路清簾只好無奈的與布南衣對(duì)飲,寧燭道“我爹娘以前也是這么教導(dǎo)我的,不過他們不是為了讓我入誰的眼,只是想讓我知書達(dá)禮,我也是后來才開始告訴他們,我長(zhǎng)大了,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他們其實(shí)也是不許的,可我就要證明給他們看,我可以的。”
二人哈哈笑了笑,酒壺相碰的聲音叮叮響,寧燭突然一愣,又笑“木辭上神是誰啊?”
“你們不知道,那是我們神界的上神,是我們北方之主。”
“那他生的好看嗎?”寧燭一雙明亮的眼睛閃著光看著三鳶。
三鳶搖了搖頭
“不好看???”寧燭有些失望,也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他是北方之主,位高權(quán)重,又是高高在上的上神,我爹都沒見過他幾次,更何況我呢?!?p> “呵呵,原來你們神界也如我們這里一樣,位高權(quán)重者為尊?!?p> 三鳶笑了笑,趴在了桌子上。
寧燭晃了晃她“三鳶,三鳶,你醉了啊?!?p> 寧燭轉(zhuǎn)身看向路清簾,他與布南衣一邊飲酒一邊談笑,都無醉意,寧燭沖路清簾眨了眨眼,路清簾溫柔的笑了笑,看向布南衣“喝,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