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寧燭卻先醉了,倒在了路清簾身上,路清簾收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酒杯,將她抱起“給她診治吧?!?p> 布南衣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嘲弄的笑道“她醒來若是知道你騙她飲醉,讓我診脈她如何待你?!?p> 路清簾輕笑,看著寧燭道“她只是覺得你看低她,所以故作逞強不讓你診治,其實她更想自己可以肆無忌憚使用內(nèi)力,可以不再怕水,怕寒。”
布南衣手放在寧燭脈搏上,看到她手腕上帶著一串暖香珠,眼前一亮“暖香珠”
布南衣收回了手,眉頭微微皺了皺“原來如此,看來寧三公當(dāng)年為了救她沒少耗費心神,以極寒之水重鑄經(jīng)脈,是一間極其危險的事,如今她有暖香珠在身,用點內(nèi)力是沒問題的,至于如何徹底改變寒脈,待我會去后研究一番?!?p> 路清簾點了點頭“多謝?!?p> 布南衣哈哈笑了笑,以別樣的眼神看著路清簾“路兄,你是以何身份替她來謝我?”
路清簾征了征,自是知道布南衣是故意有此一問“我鐘情與她。”
“她呢?”布南衣問
路清簾看了看躺在懷中的寧燭,沉默了。
布南衣站起身,將三鳶抱起“水上寒意重,回去吧?!?p> 寧燭時不時的還在嬉笑,嘴中呢喃著什么卻聽不清,船家將船行到岸邊,幾人下了船,寧燭醒了過來,讓路清簾將她放下,兩個人走走停停,布南衣看了一眼,帶著三鳶徑直回了客棧。
“怎么這么不乖”路清簾看寧燭一會拿起地上的木枝,一會又要爬到街邊的馬車上,一會又要敲別人家的門,他緊緊拉著她說道
寧燭笑了笑“我本來就不乖啊?!?p> 路清簾溫柔道“我以為你酒量很好,還要將布南衣喝倒。”
“我酒量其實不好,我是騙人的,說酒量好?!?p> “我背你,夜色已深,要快點回去休息了?!?p> 寧燭突然一跳,跳到他面前,仰面看著他,靜謐夜色中,微弱的燈籠,慘白的月光打在臉上,一雙凈澈的眼眸滿帶笑意看著路清簾“好啊,我喜歡你背著我,因為”寧燭說著嘻嘻笑了起來“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聞著特別舒服,我讓紅衣找遍了脂粉鋪,都沒有這個味道額度香包?!?p> 路清簾眼角帶笑,看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說著,走到她前面,彎下了腰“上來吧?!?p> 回到客棧時,紅衣黃衣已經(jīng)去睡了,紅衣見這么晚了本來是要來尋寧燭的,被黃衣阻止了,看到布南衣與三鳶回來,布南衣與她們說一會就回來了,有路清簾在呢,讓她們別在這傻等了,黃衣只好嘆了嘆氣去睡覺了。
回到客棧,寧燭已經(jīng)趴在路清簾肩上睡著了,次日一早,黃衣就悄悄的來到屋里,寧燭還正睡得香甜,竟然穿著衣服就睡了,定是醉的很了,黃衣去準(zhǔn)備了新的衣物,又將房間用熏香熏了許久,寧燭還是睡得深沉,黃衣坐在一旁打著瞌睡,被突然的一聲大吼驚的差點倒在地上,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寧燭,見寧燭眉頭微微皺了皺,翻了翻身,又繼續(xù)睡去,黃衣推門而出,看到樓下莊一川與布南衣在打架,正要下樓去看發(fā)生了什么,路清簾手中端著一碗什么走了過來“黃衣,寧燭醒了嗎?”
黃衣回過神來“小姐還沒有醒,昨日得是喝了多少酒啊?”
路清簾愣了愣道“我去看看。”
“誒,路公子,他們怎么了?”
路清簾嘆了嘆氣“莊公子聽說昨日布南衣將三鳶背了回來,這幾日他們也相談甚歡,就生氣了,說三鳶姑娘是他的人,讓布南衣離遠(yuǎn)點?!?p> 黃衣無奈的笑了笑。
“黃衣”寧燭的聲音在房內(nèi)響起,黃衣一驚“定是剛才樓下的吵聲把小姐驚醒了,路公子我不進去了,你去吧,這是醒酒湯吧,你快進去吧,別涼了。”
路清簾看黃衣緊張的模樣,不禁笑了笑。
“路清簾,黃衣呢?”寧燭坐起身,頭痛痛的,聲音也有些啞啞的。
“她有事忙,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喝了頭就不痛了?!?p> “嗯”
“對了,我怎么記不清昨天的事了,我好像沒有把布南衣灌醉?!?p> 路清簾笑道“是啊,倒是把自己灌醉了?!?p> 寧燭見路清簾笑她,故作生氣道“都怪你,不幫我?!?p> “以后可不能這般喝酒,喝醉了如何是好?!甭非搴煖厝岬亩?,滿臉笑意。
“我昨日喝醉可做了什么不該做之事?”
路清簾征了征,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之色,轉(zhuǎn)過身去不看她。
“路清簾,你說啊?”
昨日路清簾將她放在床榻上,她卻死死的抱著他的肩膀,怎么也不松開,路清簾只好彎著腰,看著她睡的香甜,過了許久,她才松開他,翻過身去沉沉的睡去。
“沒有?!?p> “那你緊張什么?”
“我沒有緊張,只是在想昨日你可有做什么丟人之事,好讓我來嘲笑你?!?p> 寧燭哼了一聲“你怎么也變得這么討厭?!?p> “快起來吧,不是還要出發(fā)去殷都山?!?p> 寧燭點了點頭,洗漱過后,喝了醒酒湯。
來到樓下,氣氛格外的怪異,三鳶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桌子旁低著頭,莊一川坐在靠近樓梯的地方,布南衣則是坐在靠窗處,路清簾適才也下了樓坐在布南衣一旁的位置,黃衣適才給寧燭梳洗時已經(jīng)跟她說了此事,寧燭輕咳了兩聲,打破了樓下的沉寂“你們一人一桌讓人家店家怎么做生意?”
寧燭身著一身黃衣,腰間有一朵大大的蝴蝶結(jié),輕紗隨風(fēng)而起,她滿面笑意,如畫一般美好,向他們走來,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嘆了嘆氣,寧燭坐在莊一川對面,第一次笑著用溫和的語氣道“感情之事如何能被你莽撞的解決?!?p> 莊一川知她并無以往的嘲弄之意,白了一眼布南衣道“是我先認(rèn)識的三鳶,我不就受傷了幾日,怎么就被他給搶了?!?p> “三鳶是人,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決定。”寧燭不滿道
這時三鳶走了過來,微微施禮“莊公子,感謝你對三鳶的傾慕,也感謝你一路相伴,三鳶薄資,不值得你為我如此,我與布公子初始,相談甚歡,是朋友,還望莊公子不要再喜歡三鳶了?!?p> 寧燭嘴唇動了動,看三鳶神色堅定,卻不知說些什么,看莊一川一臉悲傷,眼眸中的悲傷無法抑制,有閃閃發(fā)光的東西在打轉(zhuǎn),寧燭也覺得很是難過,心中很是痛苦,她第一次見哥哥這么喜歡一個女孩子,她也喜歡三鳶,可是三鳶不喜歡莊一川她也是明白的,可看著莊一川難過,寧燭抿了抿嘴唇還是說道“三鳶,那天在客棧,我是故意那么說的,我和他沒有定親,我對他很了解,他很喜歡你,是真的喜歡?!?p> 三鳶對寧燭輕笑“寧姑娘,我知道,莊公子與我說過他與你沒有定親,只是我”
寧燭看三鳶為難,便不再言語,看向站在遠(yuǎn)處的楊一“楊一哥哥”
楊一回轉(zhuǎn)身,向這邊走來,神色淡漠“小姐”
莊一川站起身笑道“三鳶,不管怎樣,謝謝你,讓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這般滋味?!?p> 三鳶低下了頭,不語。
莊一川看了眼寧燭,嘆了嘆氣道“我說再多也無益,爹娘的話你都不聽,我要回家了,做完你要做的事記得早點回來。娘很想你?!?p> 寧燭點了點頭,心中難過極了“我知道了,哥哥?!?p> 到達(dá)殷都山地界后,天微微黑,一抹夕陽的余光還挺在山石之上,自從上次毀了陰魂石,殷都山的結(jié)界便弱了許多,陰魂石是殷巖所煉,這么多年他沒能取得印璽,便煉出陰魂石吸取印璽的力量將山下百姓體內(nèi)注入印璽的力量,讓他們變得人不人,妖不妖的,陰魂石毀了后,殷巖一夜白頭,畢生心血毀于一旦,他想通過印璽的力量長生,并想執(zhí)掌世人言聽計從,逆天而行,終究是有悖天道。
來到殷都山下,與之前并無兩樣,大家走了一會,路清簾與寧燭說我來背你,他知道如今她有了暖香珠可以用內(nèi)力,不會再如以前那般疲累,可還是說要背她,寧燭也不多言,笑著點了點頭,布南衣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三鳶只是看著他們笑了笑,黃衣紅衣依舊一個拿燈一個拿箱子。
來到紫浴河,寧燭從他背上下來,路清簾用功法激起水波,宮主的聲音悠然響起“你們回來了,真是太好了?!?p> 說話間,幾人被她帶到宮殿之中,她臥躺在躺椅之上,笑笑的看著她們,一身紅衣格外的刺眼,寧燭笑道“好久不見?!?p> 宮主站起身,笑了笑,可以看出她笑的很開心“你們離開后,我很是想你們呢?!闭f著將目光看向路清簾,一雙媚眼緊緊盯著他,路清簾并不看她,三鳶從懷中拿出寧三公的物品遞給她,宮主一掃而過,侍女接了過去,宮主笑道“先別急著從我這過去,陪我一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