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看去,說話之人神色飛揚,正站在人群前排雙臂插于胸前,手中緊握著把長劍,說話之人正是那頗有些傲然的青衣青年。
另一名青衣青年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立馬拉了拉那說話的青衣青年,說道:“師兄,你怎么這么說呢?!?p> 說著,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接著催促道:“師傅是讓我們出來辦正事的,我們快回去吧!”
說完,便要拉著那傲然的青衣青年離開。
誰知那青衣青年卻穩(wěn)穩(wěn)站著不走,扭動胳膊掙脫了師弟的手臂,說道:“周師弟,怕什么,師傅給了我們十五天的時間,現(xiàn)在還早著呢?!?p> 說完,臉上便又恢復(fù)了怡然之態(tài)。
眾人聽后覺得奇怪,見這少年神色飛揚,說話頗有些無禮,便有人開始厲聲說道:“小伙子,你說什么呢,別人辛辛苦苦表演了半天,你卻來說別人是雕蟲小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說完,周圍的一些人也一一應(yīng)和,有的則交頭接耳開始議論。
但那青衣青年卻好像絲毫沒有把別人的話聽到耳中,依然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對周圍人說道: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他這點把戲在你們眼里很厲害,但在我孟晨光的眼里卻只是三腳貓。不信,我來表演用劍砍斷兩塊石板如何?!?p> 說著,青衣青年孟晨光就將目光移到了中年男人身上。身邊的周師弟則再次拉了拉師兄孟晨光的手臂,說道:“師兄,不要說了,我們快回去吧!”
誰知孟晨光依然站著不動,用力一揮手就將身旁師弟的手甩了開去,不耐煩地說道:“哎呀要回去你一個人回去,別在這里煩我!”說完,便又將身子轉(zhuǎn)向了中年男人的方向。
那周師弟催不動師兄孟晨光,也不知道再該說些什么是好,只得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一個人怎么回去啊?!?p> 孟晨光斜著瞟了一眼周師弟,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幾米遠(yuǎn)前方的中年漢子說道: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修習(xí)武道之人,不知是何門派下的弟子?”
孟晨光則回道:“你別管我是何門何派的,我剛才說的話你也應(yīng)該聽清楚了,怎么樣,可敢讓我也上前一試啊。”
身邊的周師弟又拉了拉孟晨光,孟晨光只冷冷看了周師弟一眼,說道:“別動我!”
說完,便見中年漢子已經(jīng)收起銅鑼向兩名青衣青年走去。此時,圍觀的眾人也已經(jīng)不再指責(zé)和議論,只想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些什么。
林帆三人也將目光移到了那兩名青衣青年身上。鐘月看得好奇,不禁對林帆和鐘月說道:“兩個哥哥,你們說這兩個人是想干什么?”
鐘云并不答話,林帆輕哼了一聲,說道:“那個人那么無禮,說不定就是來砸場子的?!?p> “砸場子?!辩娫滤兴?,也不再說些什么,三人便繼續(xù)看向了中年男人和那兩名青衣青年。
此時,中年男人已經(jīng)走到兩名青衣青年跟前,頓了頓,說道:“看來小兄弟劍法了得,如果真要試,那你就上前來試試吧,我的這些石板本是用錢買來的,如果小兄弟果真能夠用劍斬斷兩塊石板,我就全當(dāng)將兩塊石板送與你了?!?p> 說著,指了指角落剩余的幾塊石板,然后就要上前去將石板拿到場地中央。
不料中年男人剛走出幾步,那聽身后那青衣青年孟晨光喊了一聲:“慢!”
中年男人回頭看去,孟晨光便接著說道:“區(qū)區(qū)兩塊石板能值幾個錢,我不需要你的贈與?!?p> 說著,孟晨光立馬從身上摸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往賣藝漢子方向一扔,銀子就落到了賣藝漢子身前的地面上,接著說道:“這十兩銀子恐怕也夠你買幾塊石板了吧,你這里的東西,就當(dāng)是我買下來的!”
賣藝漢子垂頭看著地上的銀子,眉頭一皺,就聽得孟晨光說道繼續(xù)說道: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我用劍一劍斬斷了兩塊石板,你的打賞錢就得全部還給大家,以后你也不得再到這陰城縣來賣藝行騙!”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議論紛紛,聽孟晨光說這賣藝的中年漢子是在行騙,許多人都不相信,就聽得有人議論道:
“這小伙子一直說這賣藝的是在騙我們的銀子,莫非我們真的被騙了?”
“誰知道呢,現(xiàn)在這個世道,騙人的把式可太多了!”
“誒,依我看,這賣藝的漢子不是在行騙,倒是這青衣青年有些咄咄逼人,這明顯是不讓人吃飯??!”
“哦?是嗎?”
......
不少人心中都是不解,但依然有人出來說道:“你小子在這里說什么大話呢,這石板堅硬如鐵,你用劍一劍斬斷?”
說著,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晨光,又接著說道:“就算你也是修武者,武道修為了得,那我們要給打賞那也是我們的自愿,又礙著你這小子什么事了?別人在這里表演賺點辛苦錢,你卻要來拆臺,你是個什么東西!”
說完,便有人跟著說道:“就是...就是...”但依然有不少人只是觀望,想看看這青衣青年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夠在這里如此出言不遜。
青衣青年孟晨光看了一眼說話之人,卻并不搭理,只在心中冷哼一聲,念叨:“無知賤民,這人剛才表演的功夫只不過是一個修武者最基礎(chǔ)的把式,就他這點三腳貓還要收你們的打賞,我現(xiàn)在是在為你們討公道,你們卻還來說我的不是?!?p> 心中想著,便繼續(xù)對著中年男人說道:“怎么樣,不敢嗎?”
中年漢子頓了頓也不直接回答,說道:“我自知自己武道修為低微,這世上有許多比我強大得多的修武者。鄙人今天在這里給大家表演獻(xiàn)丑只是為了能夠某口飯吃,小兄弟如果只是覺得我武力不濟,大可等會單獨指教一......”
“知道自己武力不濟是在獻(xiàn)丑,那還好意思騙大家的錢?”中年漢子還未說完,就被孟晨光說話打斷。
中年漢子聽后頓時不悅,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在行騙,我出來表演怎么就成了騙錢了?”
說著,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喘了口氣說道:“好,既然你非要如此,那就請便吧!”
看了一眼腳下的銀子,接著說道:“你這十兩銀子我不稀罕,拿回去吧!”
說著,便一腳將十兩銀子朝著孟晨光踢飛了出去。
賣藝漢子心中憋著火氣,當(dāng)下這么一踢,便將體內(nèi)元氣使了出來,十兩銀子飛出,立時便在空中劃過一道氣痕,要是換做常人被這飛出的銀子撞到,或者出手接這飛出的銀子,身體或手掌保準(zhǔn)會立時便被擊穿留下一個窟窿。
但賣藝漢子剛將銀子踢出,卻便被孟晨光伸手一攔,十兩銀子已穩(wěn)穩(wěn)地被孟晨光握在了手中,就聽得孟晨光冷冷說道:
“好,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不再勉強?!?p> 中年漢子吃了一驚,當(dāng)下便已經(jīng)看出這青衣青年定然不是等閑之輩,心中嘆了口氣,便也不想再理會青衣青年孟晨光。
孟晨光微微一笑立馬走出,身邊的師弟雖然想要阻止卻也不敢再說些什么,心中只覺得頗為無奈。
孟晨光看了一眼中年漢子后去到場地角落,此時角落還堆疊著四塊厚石板。只見孟晨光猛地將手中長劍拔出直接刺進石板縫隙之間,長劍表面頓時生出一層具化了的半透明元氣。
劍芒閃動,孟晨光輕輕一撬,長劍頓時微微彎曲,兩張厚石板竟被孟晨光的長劍撬到半空中。
這么猛地一撬,長劍絲毫無損,孟晨光伸出左掌立馬接住了兩張厚石板,接著,便輕而易舉地將石板舉過了頭頂。
兩塊石板,加起來也不過六七百斤重,這對于已經(jīng)擁有了萬斤之力的孟晨光來說,簡直就如同常人舉起一塊磚頭那般簡單。
圍觀眾人無不驚嘆,原本還有不少人覺得這青年只是在吹牛,當(dāng)下也已不再那么認(rèn)為。
接著,孟晨光微微一笑舉著兩塊石板向眾人展示一周,觀眾中卻已經(jīng)有一些人大呼叫好。
林帆也只是不屑地一笑,心想難道自己武道修為比他人高深就可以隨便欺辱他人,心下對這青衣青年孟晨光已絲毫沒了好感。
孟晨光向觀眾展示完畢,對著中年漢子說道:“賣藝的,你可看好了!”
話音剛落,就見孟晨光左臂輕輕一揚,兩張厚石板立馬被孟晨光拋到幾米高的半空之中。
緊接著,孟晨光縱身一躍,在空中拔出長劍對著兩塊石板就是一陣揮砍,只聽得鏗鏗鏗的幾聲脆響,數(shù)道劍光劃過,孟晨光落到地上將長劍收回,而那兩塊石板則在下落過程中已然變成了數(shù)截一一重重落到地上,將地上的石板都砸得破裂開來。
圍觀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場上這青衣青年不但揮劍奇快,竟然還能將堅硬無比的石板像砍豆腐一樣斬斷毫無半點阻礙,所謂的削鐵如泥也不過如此,中年漢子見了也不禁愕然。
但是,石板那般堅硬又怎會這么容易就被斬斷,當(dāng)下就走出一人上前摸了摸掉在地上的石塊,然后用手掌用力拍了拍,見石板是真的堅硬無比,朝著周圍眾人驚呼道:
“這石板當(dāng)真是出奇的堅硬的!”
說著,便又轉(zhuǎn)身打量了一下青衣青年孟晨光,湊近了朝孟晨光手中長劍看去,長劍經(jīng)此數(shù)斬,劍鋒竟絲毫無損,沒有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缺口,當(dāng)下立馬稱贊道:
“少俠力大無窮,劍法精妙,佩服,佩服!”
說完,便立刻有不少人歡呼起來,而孟晨光則微笑著一臉傲然,說道:“這不算什么?!?p> 說著便又對著人群前排的周姓師弟說道:“周師弟,還愣著干什么,去將賣藝大叔銅鑼中的賞錢都散還給大家。”
姓周的青衣青年看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中年漢子,見中年漢子垂著頭連連嘆氣,心中生出一絲惻隱,心中覺得慚愧。
心想這賣藝的大叔武道修為連自己都不如,孟師兄武道修為比他高上太多,但如果真的就這樣讓大叔把賞錢都還給了大家,那不就等同于別人白忙活了一天。
于是,他搖了搖頭,對師兄孟晨光說道:“不,師兄你不能這么干。”
孟晨光臉色大變,說道:“周師弟,我是不是你師兄?你不聽師兄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