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熙箋忍不住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她也是高臺之下那些打馬球的千金中的一員。曾經(jīng)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這么久了,時間果然是最公平的物件兒,對誰都不曾仁慈。
“箋箋?”
月隱清竹忍不住捅了捅她。
“嗯?怎么了?!?p> 月隱清竹指了指上面,月隱熙箋說著那目光看過去,洛瑾凡卻在看著她們,隨即錯開目光。
月隱熙箋茫然地一歪頭:“姐姐,鬼君好像喜歡你?!?p> 月隱清竹臉一紅,清了清嗓子:“你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矩,本姑娘風(fēng)華正茂,那個怪老頭都多大了?!?p> 怪老頭?這個稱呼倒是新鮮,恐怕鬼君殿下活了這么久,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這么稱呼他吧。
可是月隱清竹臉上的笑容卻讓自己十分熟悉,當(dāng)年,一提起禾遙,她不就是這樣忍不住笑起來嗎?
看來今日鬼君大費(fèi)周章,也不過是為了讓姐姐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月隱熙箋忽然想起當(dāng)天銀杉的話,眉頭一蹙,鬼君啊,你的眼中此刻到底是我的姐姐月隱清竹,還是當(dāng)年你所心儀的迦南殿下?
看著月隱清竹有意隱忍的笑意,月隱熙箋不忍心打破她這美好的心情。罷了,如今的月隱城足矣給姐姐最美好的人生,月隱清竹不是傻子,她調(diào)查了鬼君那么多的信息,怎么會不知道迦南殿下的存在呢?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快到傍晚時,遠(yuǎn)處就有戰(zhàn)馬齊鳴的聲音,看樣子,他們早回來了,最先回來的是一位最近升官不久的文官,他苦笑著回來,身后的侍從手上拎的獵物也是寥寥無幾。僅僅一只野雉和兩只野兔。
“鬼君殿下,在下實(shí)在不適合打獵……”
洛瑾凡哈哈大笑,拿起自己的法器搖了搖:“大司局不必介懷,本君平日里只看你拿著筆桿子,卻從未見過愛卿手拿弓箭,如此看來,成果也算不錯?!?p> 月隱熙箋瞇起眼睛,仔細(xì)看了一眼那人,的確,這個人的官運(yùn)也算亨通,這個人的女兒在上學(xué)的時候還見過幾面,不過名字……記不得了。
只見那人跪地抱拳:“多謝殿下。”
半個時辰后,姚杰帶著尹觴和一眾人等也踏馬而歸,月隱熙箋一看尹觴臉上滿滿的笑意,高舉著獵物晃了晃,姚堯失笑,就知他一定是盛載而歸。
果然如她們所想,除了尹觴身后侍衛(wèi)們所拿著的那些獵物,還有很多獵物侍衛(wèi)們正在拾集,還在后面沒有跟上來。
尹觴在不遠(yuǎn)處下馬,讓侍衛(wèi)把圍獵的獵物全都放在一個營帳中,并吩咐下去,清點(diǎn)獵物。看著兩人如今琴瑟和鳴,月隱熙箋是真的高興的,聽說兩人婚期在即,恐怕到時候她是趕不過來的,想著定然要送一份厚禮過來,等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或許她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來龍窟山賀上一賀。
夜幕降臨,卻遲遲不見洛瑾瑜的影子,忽然林中一聲虎嘯,遠(yuǎn)處的飛鳥驚起。
洛瑾瑜有危險!
月隱熙箋萬年不變的表情眉頭一蹙,月隱清竹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熙箋!先別急,看看再說?!?p> “殿下?!边@時,馬上掉下來一個血淋淋的人:“殿下,小殿下遇險了?!?p> 月隱熙箋的手忽然一緊,直接看向了高臺上的洛瑾凡。
“來人!馬上組織一隊(duì)精銳!不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我救回來。”
“是!”
月隱熙箋的心亂成一團(tuán)亂麻,只有月隱清竹知道,此刻,月隱熙箋的手冰涼,她在著急。
月隱清竹此刻,眸中閃爍的復(fù)雜可想而知,看樣子,她看輕了月隱熙箋對洛瑾瑜的心思。
不知過了多久,天知道,每一刻對月隱熙箋都是煎熬,終于,她站起來:“殿下,不如讓我去找找看?!?p> 洛瑾凡起身要攔住她,這時馬蹄聲越來越近,月隱熙箋轉(zhuǎn)身,那是洛瑾瑜的馬!
他身后,眾人抬著一只死老虎放在地上,天色已經(jīng)暗了,月隱熙箋想看看他受沒受傷。
“殿……”月隱熙箋想問問他可曾受傷。
“桑杰,帶我去換件衣服?!?p> 洛瑾瑜就這么直接錯過了月隱熙箋。又是擦肩而過,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她歪著腦袋,看向了月隱清竹,一臉無辜。
高臺之上,月隱清竹嘆了口氣,唉,感情這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護(hù)不得短的。但是她內(nèi)心希望洛瑾瑜不要太過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坐視不理。
月隱熙箋眼中盡是失望,她一步步走向高臺,忽然,一個雪亮的白團(tuán)子直接沖進(jìn)她的懷里,月隱熙箋眼睛一亮:“呀!玉貍!”
這是洛瑾瑜去年為她獵回來的愛寵,只不過龍窟山的活物是不可以帶出結(jié)界的,月隱熙箋便把它放在龍窟山了。沒想到這么久不見,這小家伙竟然還能認(rèn)識她。
月隱熙箋的開心,月隱清竹都看出來了。洛瑾瑜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看樣子并沒有什么大礙,月隱熙箋才放心。
鬼君宣布開宴。
晚宴間,洛瑾凡的視線無意落在了月隱清竹的身上。
不知怎么,看著月隱清竹朝他舉杯喝酒的模樣,他就覺得眼眶疼。幾年前的一幕幕重合,洛瑾凡失笑,不知不覺間,就一千年了。
洛瑾瑜坐得和月隱熙箋很遠(yuǎn),從前這兩個人從來未分開過,不管鬼族大小宴席,洛瑾瑜都在自己的身邊多填一個凳子給月隱熙箋,時間一長,也就成了慣例,可是這一次月隱熙箋以月隱家二小姐的身份來到這,雖然不至于男女分群,但至少不能和從前那般親密。
就在這時。一個扎扎巴巴的小奶包似乎走路都沒學(xué)會就走過來了,月隱熙箋一歪頭,發(fā)現(xiàn)那小奶包也正在看自己。
小奶包絲毫不客氣地對月隱熙箋敞開懷抱。
月隱熙箋一伸手,那小家伙竟然順勢坐在她懷里。
“姐姐,你真漂亮?!?p> 小奶包童言無忌,倒是逗笑了周圍的人。
姚堯說道:“這是我大表哥家的小女兒,怎么樣?可愛吧?”
月隱熙箋點(diǎn)點(diǎn)頭??墒撬慕┯沧屓丝粗?。
月隱清竹笑著推了推小孩子肉嘟嘟的小臉兒,笑著對月隱熙箋說:“箋箋,她和你小時候很像啊?!?p> “姐姐,要親親?!?p> 小奶包說著就抱著月隱熙箋的脖子,對著月隱熙箋的臉就親了一口。
眾人哈哈大笑,月隱熙箋卻臉頰通紅,雞皮疙瘩一直蔓延到脖子。
洛瑾瑜卻直接起身,拎起小奶包的領(lǐng)子,直接交給了年長的嬤嬤:“這里沒有她能吃的東西,帶她去后院糕點(diǎn)局,吃糕點(diǎn)?!?p> 那小奶包委屈巴巴地就被帶走了,洛瑾瑜圓滿地坐在月隱熙箋身邊。
眾人自動華麗麗地忽視了他這么不要臉的舉動。今天的洛瑾瑜心情不好,還是少惹為妙。
傅筠琚
坐等洛瑾瑜冷漠人設(shè)崩塌倒計(jì)時…… 洛瑾瑜你就給我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