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眼前的洛瑾凡,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好的獵手,耐心又足夠心狠,自己一直都是他的獵物。很好。
月隱清竹自嘲一笑。她不悔,也不恨,愿賭服輸,這是她一直的準(zhǔn)則。
洛瑾凡看著眼前的月隱清竹,他想在月隱清竹眼中看到除了沉靜和不屑之外的情緒,可惜……并沒有。洛瑾凡斂眸輕笑,就像兩人初相見那樣的美好。
月隱清竹拳頭攥得緊緊的,就是這樣的微笑,讓她放下戒備,至今這微笑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讓月隱清竹想一揮手將其泯滅。
“月隱清竹,封印情脈,永世不得愛人之覺。你……甘心嗎?”
這是洛瑾凡的眸子如同鷹一般明亮,在他的眼中,月隱清竹的身影格外清晰,居高臨下地看著月隱清竹,這是他最后的試探,月隱清竹,你可曾喜歡過一個人?或者可曾感受到一個人的喜歡?如果都還沒有,那你……甘心嗎?你甘心嗎?眼前這個丫頭是他默默守護(hù)長大的,過去他只把這個小丫頭當(dāng)做自己對迦南的寄托,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站在自己的對面,如今……洛瑾凡冷笑,洛瑾凡,你這是入戲太深嗎?
月隱清竹唇角一勾:“鬼君大殿,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鬼君大殿真的如外界所說……對我動了真心?”那個真字格外的重,這么一句話深深刺痛兩人的心,月隱清竹就是這樣,如果有人惹了她,哪怕同歸于盡她也要報復(fù)。
洛瑾凡語塞,真心?他眼前這個人敢在他面前和他飲酒,不談國事,談風(fēng)月……洛瑾凡,你想什么呢!她不過就是因為長得像迦南而已,你還真動情了不成!
“大殿下,我與您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不過能勞煩你費(fèi)這么多心力為我布下一個局,我輸?shù)靡膊凰闾y看?!?p> 洛瑾凡衣袖之下,指間關(guān)節(jié)攥得咯吱響。局?的確,他洛瑾凡對這世間一切嗤之以鼻,任何事物都如過眼云煙,可是,月隱清竹,從來不是,就憑你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月隱清竹也不可能是洛瑾凡的餌。
他洛瑾凡還沒卑劣到用感情去做誘餌。月隱清竹是自從迦南離開以來自己難得尋到的柔情,或許是她和迦南一樣總愛動手,又或許她眼中的真誠讓人難忘……
“月隱清竹,你會后悔的?!甭彖矌缀跏菑难揽p里把這句話擠出來的。
那琥珀色的眸子籠罩了一層怒火,他是鬼君,殺伐本就是如影隨形,沒有人有這個機(jī)會讓他發(fā)怒,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已經(jīng)太過陌生了,今日,眼前的月隱清竹,徹底將他的怒火激起。
“鬼君大殿,我月隱家的人,做事從不后悔?!痹码[清竹眼中的堅毅不容忽略。
兩道視線相交,頃刻間,烽煙彌漫……
“姐……”
一聲輕喚,熄滅了月隱清竹心頭怒火,她有些驚慌地看了一眼門口。月隱熙箋正在門口站著,似乎將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箋箋……”月隱清竹眸子中閃爍著驚訝,再不是剛才面對洛瑾凡的咄咄逼人,她怎么會在這?她祈禱月隱熙箋剛才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
月隱熙箋眼中似乎閃爍著星星,一路快馬,此刻她有點(diǎn)氣喘吁吁:“大殿下,此法可行,對嗎?”
月隱清竹眼中失去了冷靜,眼中恨意,如同數(shù)萬冷箭,齊齊掃向洛瑾凡,仿佛只要洛瑾凡說是,她就能出手掐死他。
洛瑾凡開口:“此法流傳久遠(yuǎn),是否奏效,已不可考。我早就放棄了?!?p> “不行!”月隱熙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洛瑾凡拳頭一緊,這丫頭……從前他認(rèn)識的月隱熙箋,雖然高傲,可從來不會說“不行”。
“箋箋……”月隱清竹想說什么。
被月隱熙箋直接打斷:“姐姐,為了殿下的自由,我愿意的?!?p> 我愿意的……
愿意?月隱清竹一瞬失了神……
月隱熙箋抬起右掌,磅礴的元?dú)鉀坝慷?,直接將她托起。月隱熙箋周圍的仙澤大盛,月隱熙箋的年紀(jì)這樣的仙澤足以表明以后她前途無量!
月隱清竹想要阻止她,卻被強(qiáng)大的仙澤壓抑得近不了身。洛瑾凡想出手,可是鬼族術(shù)法會傷及她的筋脈,只能讓情況更糟。
只見月隱熙箋將全身的元?dú)獗M數(shù)引到右掌,右臂一條粉色筋脈浮現(xiàn)于皓腕之上,一直蔓延到耳后那個位置,情脈無疑。
“極寒皓印?!?p> 那一條血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短,直到最后消失于指間,月隱熙箋的法術(shù)似乎還不太熟練,指間一滴血怎么都難凝固,月隱熙箋加重了法術(shù)重疊,那血液瞬間結(jié)成冰晶。
就在此刻洛瑾瑜一路飛奔,剛到鬼君大殿門口。那一滴冰晶直接飄至其額頭之上融化。
洛瑾瑜掌心的詛紋直接消失了。
“箋箋!”月隱清竹奔了過去,接住下落的月隱熙箋,她周圍的仙澤稀薄了很多,看上去與普通修士無異。
月隱熙箋渾身冰冷,眉眼之上附上了一層冰霜。洛瑾瑜看見眼前這一幕,他奔到月隱熙箋面前。
此刻的月隱熙箋十分虛弱地躺在月隱清竹的懷里,面色蒼白。
洛瑾瑜看到月隱熙箋這模樣,頓時心底一慌。
他下意識地去握住月隱熙箋的手,卻掌心冰涼,幾乎要將他的血液凝結(jié)。
“來人!救人??!”
洛瑾瑜不顧月隱清竹那要?dú)⑷说难凵?,抱起月隱熙箋直奔藥廬。
月隱清竹眸子猩紅:“洛瑾凡,這筆賬我給你記著。”
遠(yuǎn)處,半夏那精致的面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鬼族的鬼醫(yī)對月隱熙箋一籌莫展,紛紛面面相覷,月隱熙箋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他們都近不得身。
月隱清竹周圍似乎有什么屏障似的。對月隱熙箋不斷輸送修為,減緩她體溫的下降速度。
這藥廬內(nèi),只有她們兩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洛瑾瑜闖了進(jìn)來,將龍窟山所有能取暖的家伙全部搬了進(jìn)來。
月隱熙箋的手越來越冷,洛瑾瑜直接蹦上床榻,抱住月隱熙箋想著讓她的身體暖和起來。
月隱熙箋的后背貼著洛瑾瑜的胸膛,洛瑾瑜感受得到自己飛快的心跳——他在害怕??墒亲焐蠀s說:“沒事,爺在這里,你不會死的?!笔獠恢?,他的語氣都顯得顫顫巍巍的。
忽然,月隱熙箋雙睫輕顫,緩緩睜開了雙眼,蒼白的臉扯了扯唇角:“你怎么回事?”月隱熙箋抬起手,輕輕擦掉洛瑾瑜的眼淚,只是那眼淚碰見月隱熙箋的指間就被凍成了冰珠。洛瑾瑜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落淚了。
“這句話該老子問你!你要走,我放你走,你又來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你到底要干什么!”洛瑾瑜的聲音蘊(yùn)含怒氣??墒潜е牧Χ葏s沒有放松,甚至還為她搓了搓手。
月隱熙箋垂眸,聲音有些委屈:“我自己拿的主意,你又不高興?!?p> 洛瑾瑜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太虛弱,洛瑾瑜真要把她扔出去:“你是不是虎!”
傅筠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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