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懶得搭理他,就要往外走,昨天被月隱熙箋踩了一腳,那一腳可不輕,直接踩掉一枚指甲。
月隱溟輝看著洛瑾瑜一瘸一拐的……心中一萬頭羊駝奔過。他姐姐……已經(jīng)強(qiáng)悍到這種地步了嗎?
月隱熙箋找到洛瑾瑜的時候,洛瑾瑜正往她這邊走來。昨晚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不太清晰,她只記得他說過一句:箋箋穿嫁衣,本君歡喜,喜不自勝……
兩人停住,月隱熙箋看著橋上的洛瑾瑜,終于,看到洛瑾瑜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不用再尋找了,微風(fēng)輕輕揚(yáng)起洛瑾瑜的衣角,月隱熙箋背著手,就像年少時一樣:“洛瑾瑜……”月隱熙箋的心中有些發(fā)怵。昨天……簡直不堪入目。
洛瑾瑜失笑:“夜神大殿昨夜好生威風(fēng)啊,本君輸了,一敗涂地!”
月隱熙箋一步步走上橋,那笑容如同春日明媚。
“殿下……”月隱熙箋臉頰微紅,盡管過了這么多年,月隱熙箋還是這樣,一害羞就說不全話。
洛瑾瑜似乎故意逗她一般,一本正經(jīng)道:“夜神殿下一夜好眠?!?p> 得知月隱熙箋這一萬年都在管理鬼族的事,洛瑾瑜自然不舍得她如此勞累,直接把鬼族的事攬了下來。
月隱熙箋點(diǎn)亮了洛瑾瑜的星宿——貪狼。
“當(dāng)初干嘛折斷星回簪?”洛瑾瑜明知故問。
月隱熙箋冷哼一聲:“不然呢?讓我眼睜睜看著轉(zhuǎn)輪盤滅了貪狼星輝?”
七顆星星終于重新亮起來了,月隱熙箋眉眼彎彎。
“我哥和迦南的愛情毀天滅地,溟輝和禾悠的愛情甜甜蜜蜜,姚堯和尹觴的愛情至死不渝,我們的愛情是什么樣子的?”洛瑾瑜看著漫天星輝問道。
月隱熙箋挑眉:“我們的愛情……”月隱熙箋沉思良久:“那大概就是……我歷經(jīng)星河,卻仍只愛你一顆星,哪怕只有一顆貪狼,于我眼中,亦是星辰?!?p> 貪狼星明,這就是昭告天下,鬼君,回來了。
禾遙山莊富甲一方,各地都有商鋪,賬本堆積成山,禾悠已經(jīng)出嫁,禾百川有意讓禾遙接手,可是九重天上的事物已經(jīng)讓禾遙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自家產(chǎn)業(yè)。禾百川知道他忙,也沒多說什么,倒是月隱溟輝這最近幫了他不少,禾夫人對這個女婿很滿意逢人就夸。
每每聽到這樣的消息,月隱熙箋扶額,從前她怎么沒看出來,月隱溟輝還有這能耐???月隱城的事物就沒見過他這么上心,看來月隱城從小對他的培養(yǎng)到底是給別人養(yǎng)了兒子。
月隱清竹無奈地笑道:“這小子,看來我們月隱家的獨(dú)苗到底是給別人生的。”
月隱熙箋正在整理月隱城卷宗聽到月隱清竹的抱怨也無奈地笑了笑。
月隱清竹扶額:“想當(dāng)初他兩千歲的時候就把他賣了,如今姑且原諒他了?!?p> 月隱城學(xué)堂,今日,先生講到《清心經(jīng)》,學(xué)生們搖頭晃腦地背書,每到這個時候,羽生都興致缺缺,昱耀看她睡意正濃,怕她打瞌睡被夫子發(fā)現(xiàn),于是把書立起來擋住了她的臉。
昱耀是家生子,和羽生也算是青梅竹馬,羽生雖然脾氣好,可是性子多少有點(diǎn)高傲讓人覺得不好親近,對親人朋友卻是格外好的,月隱清竹曾經(jīng)和月隱熙箋開玩笑說她不愧是尹觴和姚堯的女兒,竟然能把姚堯的傲慢和尹觴的好脾氣融合得爐火純青。
誰料如此還是被夫子發(fā)現(xiàn)了,打了手板不說,還把小報告打在了月隱熙箋哪里。
羽生跪著,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月隱熙箋,從小到大她慣會如此,一邊的月隱清竹嘆了口氣,看樣子又有好戲看了。
羽生眼淚汪汪地拿著戒尺遞給月隱熙箋,可憐巴巴地說道:“小姑姑,你打我吧?!?p> 月隱熙箋接過戒尺,剛抬起來,羽生就嚎啕大哭。
“小姑姑,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上課睡覺了。”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別說月隱清竹了,就是月隱熙箋都忍不住挑眉,一臉疑惑。
這孩子是隨了誰了?尹觴和姚堯一個比一個傲嬌,往上數(shù)幾輩子兩家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怎么到了她這變成這樣了?
月隱熙箋低聲嘟囔著:“難不成這孩子我抱錯了?”
洛瑾瑜摸摸鼻子,掐著腰低聲在月隱熙箋的耳邊說:“姚堯當(dāng)初懷孕,心情就不好,當(dāng)時尹觴每天都這么跪搓衣板,鬼哭狼嚎的,隨她爹,沒跑兒。”
那先生看兩人竊竊私語,以為月隱熙箋心軟了,于是說道:“殿下,羽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如此了,這個月,她已經(jīng)逃課十八次,六次上樹,七次用機(jī)巧搞怪同窗,還有一次送女同修香囊,讓女同修被蜜蜂追了一上午……”
先生的話魚涌而出,羽生的罪惡簡直罄竹難書。
月隱熙箋的笑容僵住了,這些……月隱熙箋看了一眼旁邊的洛瑾瑜,洛瑾瑜眨巴眨巴眼睛,若無其事地笑了。
月隱熙箋就知道,把孩子放在洛瑾瑜身邊準(zhǔn)沒好事,這些事都是某人當(dāng)初讓龍窟山雞飛狗跳的手段。
先生還在那里,喋喋不休,月隱熙箋咬牙:“按先生的意思辦!”
數(shù)罪并罰,羽生再次被罰跪了祠堂。
昱耀依舊偷偷摸摸給她送好吃的,月隱熙箋也全當(dāng)做沒看見。
浚九難得的好興致,哼起了小調(diào),喂仙鶴。
內(nèi)官過來傳訊:“陛下,禾遙山莊的莊主來傳喚大神官回城,今日是禾悠小姐回門省親,大神官說他的公文回來處理。”
浚九點(diǎn)點(diǎn)頭,輕快地回道:“好啊,我知道了。”其實(shí),內(nèi)心中的苦澀漸漸彌漫,嘴里都覺得苦苦的。
芳菲殿
自從浚九登基以來,除了早晚問安就很少來了,這里住的是她的母親。先帝寵妃,蛟龍族的長女。
“好久不見啊,我的好兒子?!蹦后泔L(fēng)華依舊,鬢角的龍紋簪熠熠生輝。
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可是那眼中閃爍的光芒依舊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風(fēng)華絕代。
浚九直接膩歪在她懷里:“母上~”
暮筱失笑:“我的陛下,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在母上這里撒嬌???”
浚九撅噘嘴:“母上,你兒子心情不好?!?p> 暮筱抿嘴一笑:“怎么?有心上人了?”
浚九臉一喪,腿一蹬:“母上,這天沒法聊了!”
暮莜失笑:“兒砸!看樣子這是沒搞定??!”
浚九一拍腦袋,他就知道,來找母上絕對是找虐。
暮莜心累似的揉了揉太陽穴:“其實(shí)禾遙這孩子也挺不錯的?!?p> “噗!”
浚九一口茶水噴出好遠(yuǎn):“母上!你胡說什么呢?”
暮莜無奈地嘆了口氣:“兒砸,喜歡男人也沒什么不好的,母上可以為你去藥王谷求藥,爭取讓你生個兒子。雖然你是天帝,可也不能仗勢欺人啊,娶了你,禾遙那孩子可虧大發(fā)了?!?p> 浚九:……
這母上……真是……彪悍。再說,他是誰?天帝!娶?老娘啊,你是多看不起你兒子?
暮莜摸了摸眉毛:“改天我真得去采訪一下送子觀音?!?p> 浚九捂臉:“母上,送子觀音老人家很忙的,佛家的事,我們就別摻和了。”
暮莜踹了浚九一腳:“傻小子,佛家才沒你這么狹隘。”
浚九咂咂嘴:“對,除了勸人清凈六根,我還真沒看出什么來?!?p> 暮莜無奈地?fù)u搖頭:“你以為當(dāng)年夜神憑什么能把元神撕裂一萬次?”
原本悠哉悠哉的浚九一怔:“母上你是說……”
暮莜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