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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開酒樓

第二十七章 結(jié)識張隊正

回到古代開酒樓 離離傾章 3703 2020-02-21 10:39:01

  安大一哪里看不出,眼前的隊正大概要偏袒他。把事情說了一遍,九分真一分假,順便給“禍?zhǔn)住碧K誡扣了頂帽子。

  張隊正有些意外,打斗的源頭,沒想到是這個看起來文弱清秀如士子的人。欲要賣安大一一個人情,審視上下,又改了主意。

  張隊正混在步軍司,沒少和公子哥兒打交道,一眼便看出蘇誡深淺。雖然蘇誡似有雅氣,但除了手上一柄扇子看不透深淺,身上穿著都是尋常衣物,并無金玉相飾,看模樣,就是個尋常人家子。

  只是,單手中那柄扇子,讓張隊正有些拿不定主意。扇骨兒瑩瑩青潤,乃是玉質(zhì),而且是好玉,價值不菲。

  且看他沉穩(wěn)風(fēng)度,不像個能惹事的。許是這安大一心有偏私也說不定...

  張隊正客氣地上前問道:“這位兄弟,他說的可是實話?”這便是有意與蘇誡一個臺階了。

  “他說得不錯,事確是因我而起?!碧K誡并不推脫。

  張隊正一愣,有幾許尷尬。這般說,兩人中非得“得罪”一人不可了。心里快速衡量著得失利弊,把不準(zhǔn)蘇誡的脈,便問道:“不知這位兄弟姓名?看兄弟不像是喜歡生事之人,可把事情講個清楚?”

  他一拱手,蘇誡跟著回了一個禮,道:“在下姓蘇名誡,不敢當(dāng)將軍之禮?!?p>  張隊正臉一紅,笑道:“將軍之言乃是玩笑,兄弟勿要放在心上?!痹拕傉f完,好似福至心靈,腦子里閃電般掠過一個人名,他驚愕叫道:“你你你...你是蘇誡?”

  這一叫,失了先前全盤掌控的氣定神閑,瞪著眼張著嘴,一副吃驚模樣。在旁的軍士面面相覷,不知自家上司為何失態(tài)。倒是安大一一下看出不妙,心里突生幾分慌亂。

  “兄臺知我?”蘇誡心中一動。

  “知道知道?!睆堦犝桓墓鹿k的模樣,臉上憑空生出一朵花兒,極其燦爛,再次拱了拱手:“竟然是月飴樓蘇兄當(dāng)面,張辰有眼不識泰山了。哈哈,孟霖大哥可沒少在我面前講起你,今日得見,真是緣分啊?!?p>  一排牙齒笑得閃閃發(fā)亮,不多不少正好八顆。模樣之親熱,就差沒把手臂搭在蘇誡肩膀上。面對安大一時他還捻著一抹驕傲,未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對待蘇誡卻不同。一匹有傲氣的狼,瞬間化身搖尾巴的哈士奇。

  原是如此。蘇誡了然,聽口氣,此人和孟霖是熟識?!霸瓉硎敲狭匦值暮糜眩瑥埿止嫫饔钴幇?,有大將之風(fēng)。”張辰態(tài)度挺好,蘇誡也給他個面子。能和孟霖熟識的,大概都和孟霖一個圈子,一幫武臣勛爵的后代,有些身份。

  又是一聲整齊的“臥槽”,一幫賭客俱是撇開眼睛,這馬屁還沒完沒了了。不過,包括他們在內(nèi),關(guān)注此間情況的人都看出來,蘇誡似乎不一般。這位步軍隊正態(tài)度之殷,已說明問題。

  既然二人皆認(rèn)識孟霖,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安大一看情況不對,就要溜走,旁邊的軍士眼疾手快,將其扣住。

  蘇誡略略將情況一說,事情和安大一說的大致相同,只是去除了安大一扣的帽子,把自己的目的加了進(jìn)去。張辰聽得咋舌,為了一個把戲,動輒扔出一塊銀子。即便是碎銀,也沒有這么個花法兒啊。

  一定要交好,至少不能得罪。他在心里暗暗想道。他之所以對蘇誡熱情,一來從孟霖那里聽得,蘇誡是榮小王爺認(rèn)的兄長,得榮王府抬愛;二來,那聞名京城的滿壇香,他時常聽人講起,亦垂涎不已;三來,孟霖曾提點(diǎn)他,蘇誡此人不簡單,若是遇上,盡量結(jié)善緣。

  聞名不如見面。見了面,張辰才看出一點(diǎn)東西。既無官階、也無功名在身,年輕輕輕,見了軍士面色不變,身處風(fēng)波淡然處之,很難得了。君不見那幫虎背熊腰的賭客們,在步軍面前氣兒都喘的細(xì)了些。

  張辰看向安大一的眼里多了冷意,他走到安大一面前,猛然一腳把安大一踹倒在地上:“娘的,你對蘇兄耍了什么花招,從實招來!”

  安大一嘴硬道:“在下不曾耍什么花招。”

  “哼,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睆奶K誡手中拿過簽筒,張辰喝道:“來啊,把這簽筒砍碎了。”

  一軍士應(yīng)諾而出,把簽筒放在地上,抽出刀將簽筒看成了兩半。蘇誡和張辰湊近一看,蘇誡明悟,而張辰臉色一下變了。

  簽筒底部有一個孔,孔里伸出一條短短的細(xì)線,另一頭牢牢套著一根簽,扯起來看,正是第三十號。有這根線牽著,任使一百二十分力氣,也倒不出來。

  “這撮鳥,真他娘耍陰招啊,龜孫子...”

  “豎狗殺才,騙到你老子頭上來了...”

  “匹夫啊匹夫,哥哥我一拳打得你桃花開...”

  賭客們炸了。他們在市井里混跡不是一兩天了,自詡也是此道好手,一個小小簽筒,卻把他們?nèi)w都耍了。丟人吶!

  實是他們沒想到,會有人打五文錢的主意。賭場里出老千的,都是奔著真金白銀去,哪里會在乎五文錢。

  賭客們個個憤慨,不管是否有軍士在側(cè),沖上去對著安大一就是一頓好拳。張辰一邊看著,未叫人制止。安大一狼狽躲躥,哪里躲得了,看著拳頭落下,兩手抱頭,死死蜷著身子。他手下幾個站在旁邊,知道自己這方理虧,又被軍士虎視眈眈,猶豫著不敢上去幫忙。

  直到賭客們胳臂都打酸了,才停下手來,將安大一懷中的錢袋取出來,各各抓了一把,袋子里還剩許多。有蘇誡兩個和一幫軍士盯著,他們沒敢全部瓜分。不過大手一撈,一把銅錢下來,也是實打?qū)嵉馁嵙恕?p>  這一幕,看得蘇誡嘴角抽抽。這幫賭客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膽大包天了,當(dāng)著巡邏步軍的面還敢撈油水。

  再看安大一,慘啊,被打得沒個人樣。

  張辰卻是上去添了一腳,咬牙切齒罵道:“直娘賊,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差點(diǎn)著了你的道了。劉彪那廝竟結(jié)交你這壞坯,待我回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叫眾軍士押著安大一及他的小弟去了府臺,張辰又對著賭客罵道:“還不走?待老子請你們吃飯怎的?”

  賭客們撈了錢,也不在意張辰的態(tài)度,一個個笑嘻嘻地向兩人告辭,喜滋滋一哄而散。

  知道蘇誡一人在單,張辰很是客氣地提出要護(hù)著蘇誡回家。蘇誡本還想再逛一逛,無奈張辰太過熱情,只得拿回銀塊,領(lǐng)著張辰去月飴樓。

  路上,蘇誡疑惑問道:“張兄,此是你當(dāng)值之時,擅離職守,可乎?”

  張辰不在意地一揮手:“怕甚?我愿意當(dāng)值,它便是當(dāng)值;我有事,便不當(dāng)值。再說,蘇兄的安危,比當(dāng)值重要多了。”

  “......”蘇誡無語。這狗日的,想上班就上班,想不上班就不上班,做公務(wù)員的日子真特么愜意。

  兩人論起今日之事,張辰好似怒火未熄:“這安大一樣貌猥瑣丑陋,一看就不是好人,要不是蘇兄,我險些被他騙了。哼,賊子可恨...”又道:“可惜了,原想著還能來一頓泰和樓的酒菜,如今是泡湯了...泰和樓啊,嘖嘖,那可是元州四樓王...”

  話里話外的意思,蘇誡哪里聽不出,和氣道:“張兄,我月飴樓酒菜雖比不得泰和樓,在元州也算小有名聲。不如我擺上一桌,權(quán)當(dāng)為結(jié)識張兄慶賀?!?p>  張辰大喜:“那實在太好了...可有滿壇香否?”

  “張兄說有,它便有?!?p>  “哈哈哈哈,蘇兄乃我知己也!”

  “......”

  日頭毒辣,街市上人擠人,有了幾分夏日的酷熱。有部分?jǐn)偽簧蠐纹鸩寂铮谂锵聰[出條凳,供客人歇腳。一些小娘子心細(xì),早有準(zhǔn)備,纖纖素手打起絹傘,以防曬花了臉上的脂粉。天氣雖熱,擋不住人們的勃勃興致。

  來到店內(nèi),把張辰引入雅閣,吩咐下去,稍作等候。不一會兒,張小七端著滿壇香上來,張辰聞之,眼前大亮。

  “真真是名不虛傳!”他陶醉道。

  看著眼前小壇,他贊道:“片瓦也精致,不愧滿壇香。”

  拿起鑲銀牙箸,他贊道:“牙箸還鑲銀,真是令人驚。”

  聞著香滿撲鼻,他贊道:“可比桂花香,香中更有香?!?p>  揭開蓋子,他贊道:“我了個娘,我沒詞了...”

  “總之一個字——香。是也不是?”蘇誡善解人意地總結(jié)。

  “對,香?!睆埑讲[著眼,“真他娘的香死了?!?p>  撈出一小碗,舉起筷子,張辰就要動嘴。蘇誡眉頭突然一挑,制止道:“慢著?!?p>  “怎么?”

  “如此美味,食用之前,要有儀式感才是。”蘇誡嚴(yán)肅說道。

  張辰不明其意,“吃東西也要儀式感?”

  “自然是要的。天生萬物,而后育人。人,萬物之長也。秉天地靈氣,承萬物精華。若是沒了萬物,人將如何?”蘇誡問道。

  “將如何?”張辰有些迷糊。一套一套,哪跟哪兒啊。

  “將會餓死??!”蘇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拔以賳柲悖松^等大事是什么?”

  “這還用問?娶婆娘唄。”

  蘇誡搖頭道:“否也,否也。人生于世,當(dāng)以吃為第一要務(wù)。子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民以食為天...地,天地之事,以食為先。自古以來,生民涂炭之災(zāi),其三屬兵戈,其二屬疫病,其一者,當(dāng)屬饑荒。一旦無食,餓病而亡者,百萬之巨。”

  “古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我卻不然。王朝之事,當(dāng)以食為先。唉,作為月飴樓東家,我深刻知道,食的重要性?!?p>  他起身,走到窗前,嘆道:“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前唐公垂先生一首詩,道盡食物之珍惜啊。食物,不僅是天地的饋贈,亦是辛勤汗水的結(jié)晶。”

  “如此,食用之前,以儀式,敬天地鬼神,敬人事苦辛,豈不應(yīng)該?”

  張辰抹了抹額頭的汗,心虛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毙睦锵胫撍赖?,以前浪費(fèi)了那么多糧食,不會遭雷劈吧?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不知該作何儀式?”

  蘇誡一笑,“我輩隨心,無關(guān)程序,只需表達(dá)出你對食物的珍視與敬畏便可。來,你隨我做?!?p>  “首先,左手托住碗底,端起碗...”蘇誡示范道。

  張辰復(fù)述照做,“左手托起碗...”

  “其次,右手拿起筷子...”

  張辰有模有樣,“右手拿筷子...”

  “再次,用筷子將食物夾起,于鼻尖一聞...”

  張辰夾起食物,食物還冒著熱氣,小團(tuán)白煙隨風(fēng),化作萬千香?!坝诒羌庖宦?..”

  蘇誡滿臉笑容,悠然長嘯,心滿意足,“啊——真香!”

  張辰滿臉笑容,悠然長嘯,心滿意足,“啊——真香!”

  “好了,儀式完成,張兄請享用吧,王境澤會保佑你的?!碧K誡一本正經(jīng)。

  張辰不解:“王境澤是誰?”

  “自然是真香之神——王境澤?!?p>  “真香之神——王境澤?”張辰更不解了。有這么個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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