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小春筍被宋邶盯著,他連撒謊都編不出來,雖然他散布的謠言不至于破壞了宋邶的計劃,但他也差點兒害宋邶被鄒林發(fā)現(xiàn),萬一說出來了,宋邶跟他算賬怎么辦?
宋邶還從未見過這般優(yōu)柔寡斷的男子,以前那些犯人不肯說真話抑或是在嚴(yán)刑拷打之后才開口的,至少他們都有明確的原因,只有這小春筍,他哪里有這么多的想法。
“我不會把你怎么樣,除非你不說。”宋邶了身為一個錦衣衛(wèi),都不耐煩了。
那個人也沒說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吧?
“我……”小春筍低聲說道,“我?guī)鸵粋€女子去鄒府散布了些謠言,這才引來了鄒林和鄒夫人。”
“什么謠言?”宋邶問。
……
宋邶聽完小春筍的話之后眉頭就一直沒有松過,小春筍說完就被他趕出去了,還被一番警告,順帶叫孫翎過來。
孫翎的臉色很不好看,左半邊臉腫的老高,顯然是被打過了。
她聲音有些沙啞,她問:“鄒林怎么會突然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鄒林突然跑過來威脅她,還不停大罵她,孫翎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和宋邶的交易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沒等她心虛,鄒林就像瘋了一樣一間一間開始找人。
到最后鄒府的人都走了,她都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去鄒府散布了謠言,說是你找人來找鄒林,用的借口是,你知道羽衣的下落?!彼脏u林才會跑過來,不停的質(zhì)問她,還一間一間的找人。
鄒林聲勢浩大的過來,完全不顧及鄒府的名聲,正在養(yǎng)胎的鄒夫人自然不是個善茬,直接帶著人就殺過來了。
孫翎氣得直接掀翻了桌子,她怒罵道:“到底是誰!是誰?這么缺德!”
宋邶理了理被掀翻的茶水沾濕的外衣,慢條斯理道:“不說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目前我們的目的達(dá)到了,鄒夫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對你起了殺心,你自己小心。”
“我們好歹也是合作伙伴,你不用這么無情吧?”孫翎見他這副甩手掌柜的樣子只覺得恐怖,她忍不住發(fā)問。
宋邶轉(zhuǎn)頭,冷眼看她,說:“若是不能把鄒夫人人贓并獲,你也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p> 對于孫翎,宋邶完全沒有想要救她的想法,她手上肯定有關(guān)于鄒林販賣私鹽的證據(jù),不然鄒林早就弄死她了,還需要借刀殺人?
這個女人不是什么柔弱的人,雖說拿捏不了什么人,但絕不會是吃素的。
宋邶一回來就讓宋樗去盯著暗娼館,謹(jǐn)防鄒夫人動手。
“你為什么就一定確定,鄒夫人不是像對比翼鳥和漁陽那樣下慢性毒藥?”柏峙走到門邊,他見宋邶房門緊閉,也就沒有進(jìn)去。
宋邶快速換了一套淡紫色的衣服,拉開門,示意柏峙進(jìn)來,柏峙一抬眼就看見了他,對于他這一身,柏峙覺得十分驚艷。
他點點頭,贊賞道:“不愧是京都第一貴公子啊!”難怪哪怕傳聞中他是個瘋子,都還有那么多的大家閨秀往上撲。
對于柏峙的贊賞宋邶表示十分敷衍,他說:“鄒夫人之前都沒有對孫翎下過手,不然為什么把她送進(jìn)暗娼館,留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嗎?再說,鄒夫人身出名門,眼比天高,她怎么可能會和一個已經(jīng)被踩進(jìn)泥地里的殘花計較?!?p> 柏峙贊同的點點頭,而后笑道:“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那個鄒林對羽衣的感情還真的挺深啊,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熱烈?!?p> 宋邶不予置評,若是真的這么愛她,怎么會找替身,又怎么會娶妻生子。
“怎么?宋大人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事情嗎?”柏峙察覺到宋邶的沉默。
宋邶實話實說道:“鄒林對羽衣,我不知曉其中緣由,但若是我,心愛一個人今生今世絕不會讓別的女子登堂入室,更不會為了自己的安心,而去尋找替身?!睕r且還是這么多個。
這件事情也很多年了,不能控制的事情太多了,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的話,未免有些冒險了。
“公子!”周知許推門而進(jìn),宋邶見她沒有敲門就了解,肯定是發(fā)生了大事情,沒等他詢問就聽見周知許急急忙忙道,“鄒夫人滑胎了!”
“什么!”柏峙猛地起身,雖說算不上大事兒,但能把蘇州這攤水?dāng)嚨酶鼫啠夷莻€孩子,也是無辜的。
到了現(xiàn)在宋邶才隱約察覺到那個收買了小春筍的女子所散布謠言的意圖,她不知道為什么等不了那么久了,她要逼鄒夫人快點兒動手。
三人正要動身去府衙時曙天闖了進(jìn)來,柏峙見他也這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了。
這到底是還有多少事兒!
曙天看了眼周知許,說:“鄒母去了暗娼館,打傷了孫翎,孫翎趁亂逃出暗娼館之后楊知府趕到,但是孫翎已經(jīng)不見了,我在那里見到了宋樗,他應(yīng)該跟著孫翎?!?p> “她為什么要跑?”柏峙問。
宋邶平靜道:“因為有人要?dú)⑺!?p> 鄒府。
鄒母陰沉著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鄒林道:“都是你,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為什么還是忘不掉那個戲子,若不是你今天去暗娼館,孩子能沒有了嗎?那可是你的骨血啊!”
“我也是你的骨血啊!”鄒林緩緩抬頭,冷漠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問,“你把表妹送上我的床的時候,當(dāng)年把我從霓裳園綁回來的時候,那年蘇州城樓的《琵琶行》之后,你派人暗殺羽衣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是你的骨血。”
鄒母愣住,她有些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她甚至覺得眼前的人不像從小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了。
鄒林冷笑一聲,低聲道:“這么多年,你還沒有變,還是只在乎自己,”他突然站起來,怒罵道,“你以為表妹殺了比翼鳥和漁陽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真的覺得你把管家派給她殺人的事情能瞞得住我?母親,我好歹是你親手教出來的,我怎么可能一無所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