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張凌小區(qū)取證的工作卻沒有那么順利。
張凌一家住在一個老舊小區(qū)里,據(jù)說張家發(fā)生兇殺案,讓這個小區(qū),尤其是同一個樓道的房價下跌了不少,鄰居們都是怨聲載道,也將帳都記在了張凌頭上。
吳憂和李亦柯的到來,讓鄰居們的八卦熱情達到了極致,一時間,吳憂和李亦柯被鄰居團團包圍。
“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張家的情況,張家住在這棟樓里已經(jīng)十多年了,與各位都是老街坊,想必大家對張家都有一些了解吧。”
“了解了解,張共國實在可惡,打老婆、打孩子,而且是往死里打,喝了酒就更不得了了;我就住在他們家樓下,老房子,隔音不好,張共國一打人,不要說我們整棟樓,就是整個小區(qū)估計都聽得清楚,張家母子的哭喊聲真是凄慘?!编従訌埓蠼阏f。
“可不是,經(jīng)??匆姀埣夷缸幽樕锨嘁粔K紫一塊的,后面都見怪不怪了?!绷硪粋€鄰居林大姐說。
“有沒有人報過警?”吳憂問。
“報過,怎么沒有,居委會怕出人命,給報了,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最后說是夫妻吵架打架,也就不了了之了,張共國還來居委會找了晦氣,后面就再也沒有人管他們家的事了。”鄰居吳大媽說。
“是啊,那個張共國,跟土匪似的,誰敢惹,還是躲得遠遠的咯?!编従映檀蠼阏f。
吳憂點了點頭,鄰居的說法與劉巧佩張凌母子的說法一致,也與胡老師的說法相印證。
李亦柯在一旁認真地記著,生怕記漏一個字。
“吳律師,那張家兒子得判多少年?”鄰居程大姐好奇地問。
程大姐的話猶如一滴水滴入滾燙的油鍋,群眾立刻沸騰了,七嘴八舌地問起來,生怕落了人后。
“是啊,是啊,得判幾年?”
“要不要槍斃?”
“現(xiàn)在哪還有槍斃,聽說都是注射?!?p> “哎喲,才十四歲的孩子,真可憐?!?p> “依我看啊,那個張共國也是死有余辜,張家兒子保護母親,也是個孝順的?!?p> “殺的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p> 鄰居們七嘴八舌,熱烈討論著,氣氛空前熱烈。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眳菓n喊了一嗓子,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
大家漸漸安靜下來,盯著吳憂。
吳憂憨厚地“嘿嘿”一笑,說:“各位大哥大姐,我看大家都是熱心腸,又十分有正義感,張家兒子今年只有14歲,雖然犯了錯,但也是情有可原,能不能請大家為他做個證,證明他父親長期虐待他們母子?!?p> “怎么個作證法?”有人在人群中也喊了一嗓子。
吳憂立刻說:“請各位到法庭上做個證?!?p> 吳憂話一出口,果然有幾個人就變了臉色。眾人面面相覷,以為吳憂是來了解情況的,沒想到還想拉他們到這是非官司中。
“不不不,我們才不愿去招惹這官非,人生在世,最不能進的就是兩個院,一是醫(yī)院,第二就是法院?!币粋€鄰居說。
他話音剛落,周圍就有小聲的附和聲響起。
吳憂立刻說:“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1世紀了,進法院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這位大哥言過其實了。”
“你們做律師的,天天和法院打交道,當然這樣說了。”剛才說話的鄰居不甘示弱地說道。
吳憂知道與他爭辯下去沒有意義,只能向著其他人說道:“其實出庭作證,就是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如實說出來就是了,特別沒難度?!?p> 房間里比剛剛還安靜,這種安靜讓吳憂發(fā)慌。
不知這個時候誰不合時宜又恰合時宜的喊了一聲:“誒,到做飯時間了,我先走了?!?p> 眾人仿佛找到了可以脫離這尷尬境地的絕妙借口,紛紛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李亦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沮喪到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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