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波哥的男人,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丟在地下室里。
“卿哥忙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我催他回去休息的?!苯茉滦⌒囊硪淼胤鲋n少游一邊下樓梯一邊說。
泰哥正在地下室的門口站著,看到他們過來,點了點頭,讓出了位置。
江溶月推開了門。
波哥一看到他倆進來,翻了個白眼。
泰哥得到了韓少游的授意,上前扯出了波哥嘴里塞著的布團。
“你想拿我怎么辦,來個痛快的。”波哥嘴里放著狠話。
江溶月拉來了一把椅子給韓少宇。
“我想知道,是誰花錢雇你來的?!表n少游緊緊地盯著他。
波哥嘴一撇:“無可奉告。”
“那天和你一起的人是誰?”
“還是無可奉告?!?p> 韓少游點點頭,扶著江溶月起了身,轉身走出了房間。
波哥瞬間呆滯:“這就完了?”
這劇情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不應該是,韓少游嚴刑逼供,自己堅貞不屈,最后被感化,才忍痛招出一些事情來。
這小子,怎么不按劇本來呢?
“沒完?!碧└鐜е诵鬅o害的笑容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掩住了門。
江溶月聽著門里面?zhèn)鱽淼墓砜蘩呛柯?,小小地哆嗦了一下,又輕輕扯了扯韓少游的衣角:“以后不如就住在這邊吧,你的事業(yè)越做越大,仇家也只會越來越多。萬一再遇見這種事情,也不一定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我這里總體來說安保什么的還是可以的,住著也放心些?!?p> 韓少游點了點頭:“聽你的?!?p> 兩人正說著,客廳正中央放著的一個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底下那個人的手機!”江溶月脫口而出。
兩人對視了一眼,江溶月上前拿起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想了想,打開了免提。
“波哥,昨天的事兒辦得怎么樣啦?我這邊的尾款可是準備好了?!彪娫捘穷^,是一個嬌媚的女聲。
“你是誰?找我老公辦了什么事兒?我老公剛回來,洗澡去了,要不,我讓他等會兒回給你?”
想來那邊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會不是本人,呆愣了一下子,才打著哈哈說:“原來是嫂子啊,也沒啥,前幾天跟波哥談了一筆生意,我來問問進度的,也不是啥著急的事兒,他在忙的話,那我等會兒再打吧。對了嫂子,冒昧地問一下你,波哥這幾天忙嗎?我那個單子也不知道他做了沒呢?!?p> 江溶月就嘆了口氣:“我看啊,他整天忙來忙去,也沒忙出個啥名堂來,家里的事兒還不是都堆給了我一個人。昨天晚上這又不知道去了哪兒,忙乎到今天早上才進門。行了,姑娘,我這邊還要去收拾,就先不說了哈,等他收拾完,我讓他打回給你吧?!?p> “那好吧,謝謝嫂子哈?!?p> 電話斷了。
韓少游舉起那只沒受傷的手,揉了揉江溶月的頭發(fā):“我發(fā)現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誰是你老公?嗯?”
江溶月風情萬種地望了他一眼:“你猜啊?!?p> 韓少游被這一眼看得神魂顛倒,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透著熨帖,但是想起了正事,卻只能將心底的旖旎強壓下去。
“給涂海去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找人,查查這個號碼?!?p> “行,那你先去歇著吧,我這就聯系他。”
韓少游重新躺回了床上,江溶月體貼地從外面帶上了門。
“你丫是不是想害死我??!誰特么的準你用我身子了!”聽著江溶月的高跟鞋聲音逐漸遠去,韓少游咬著牙怒罵起來。
靳源也在一邊幫腔:“我說老韓,這次還真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一沖動,差點把少游害死。還好江溶月來得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真身委屈中帶著點生氣:“我知道我沖動了,但是我也是忍不住了,那個人的氣息,我這輩子也忘不掉的。他就是害死你,同時也是害死我的人!”
“可是霍鑒倫已經在牢里了啊?不對,你說的不是他。我聽到波哥喊他名字,叫蘇遠,難道他是?”
“他就是阿園!可惜,還是讓他給跑了!”
韓少游沉默了下來。
當初,他作為龍越澤,事業(yè)正是如日中天,卻無意中擋住了一些后輩的路,許澄便是其中一位。和許澄情同父子的經紀人霍鑒倫,為了幫助自家的藝人上位,竟然選擇了與人勾結,害死了龍越澤。
他與一個微信名叫阿園的人合謀,互相扮做對方的樣子,采用交換殺人的方法,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龍越澤是跳樓自殺。
也是陰差陽錯,他竟然在韓少游的身體上重生了,又遇到了好警察高清宇,這才為自己翻了案。
只是,霍鑒倫已經伏法,許澄如今也銷聲匿跡,唯有當時的阿園,卻一直沒有下落。
“但是根據后面的調查,當時他倆交換殺人,去你那里的,應該是辦成阿園的霍鑒倫,再說,之前你們也沒有見過啊,怎么判斷那個年輕人就是阿園呢?”
“外形雖然可以騙人,但是氣味卻是騙不了人的。當時他們兩個雖然互換了衣服,但是衣服上還帶著主人的味道。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跟你解釋這個,反正,我可以確定,晚上那個年輕人,就是他?!?p> 韓少游皺了皺眉:“只是他如今已經逃跑了,還是得從那個波哥身上下手。等晚上,你們去試試?”
“沒問題。”
夜深,眼看著江溶月睡熟了。
屋里的溫度驟降了幾度。
韓少游看著兩個虛影一前一后地穿過房門,又用完好的那只手將江溶月抱得緊了點。
樓下隱隱約約傳來了一些模糊的響動。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韓少游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起了身。
響動也驚醒了身邊睡著的人。
江溶月將眼皮撐開一條縫:“怎么了?”
“地下室那邊有點兒聲音,我去看看?!?p> “你躺著吧,我去。你傷還沒好呢。”江溶月說著就要起身。
“別,你躺著吧,泰哥不就在外面睡著的嗎,我和他一起,沒事的?!?p> “那好吧?!苯茉轮匦绿上?。
韓少游走到下層。泰哥正站在關著波哥的房間門口,一臉的不屑。
看見韓少游下來,他沖著里面努了努嘴:“做噩夢了,非說有鬼,在里面打滾兒呢。你還是等會兒再進去吧,免得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