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和張春來說的話,引起他極大反應。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些背后的勢力就跟在我們身后,那么所有情況是怎么出去的?張春來臉色十分難看,他的行動路線,細想起來會有很多人知道,是誰不重要,都是本家。安徽之行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動身安徽之前的基礎,是源于李磊在上海找到趙國華叔叔的消息。孫旭又是一直在我們旁邊,一路隱藏的十分好,而且張春來的安排,孫旭在張春來的圈子里,也十分隱秘。
每個人知道一些,相互關聯(lián)卻不相接。這是先手,也算是對螃蟹一種保護。
‘你先不要懷疑自己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能這么說。只要現(xiàn)在把我們遇到的每一件事準確記住,想找出來不難,現(xiàn)在只能做好自己。
天空萬里無云,風和日麗艷陽高照。云南的景色真是仙境,勐海縣城不算小,大多都是佛教風格的建筑,民族氣息濃郁,使得這里成為靠近邊境地區(qū)的旅游勝地。本就是盛夏時節(jié),來往游客很多。剛到這里兩天,心就愛上了這里。彩云之南,名不虛傳。
我和張春來穿著傣族的服裝,走在街上和傣家青年沒什么兩樣,只是別說話,一說話就漏了,我東北口音很容易聽出來。
一早就開始盯,才明白過來,黎院長原來有自己的私家車。見她打開車門下車,張春來和我轉(zhuǎn)身走遠。等到了晚上,就要想辦法跟到她家才行,這個交給孫旭好了。孫旭和我們離得很遠,身在大街上,和一個閑散人員沒什么兩樣。不得不說,這小伙子的確有些經(jīng)驗,即使無所事事,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破綻,一舉一動都像那么回事。不經(jīng)意問張春來,他是不是學過這個?有兩下子。還天生一副大眾臉,扔人堆里找不到。
“以后你就知道了”張春來說道:“我選的這三人,個個都有一手,這些年掙點錢,基本都養(yǎng)活這三人了”。這話正確,螃蟹這活沒兩下子別想上手,這是一個俏行,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勝任。做螃蟹要價都很高,沒有一定的經(jīng)濟實力,別想養(yǎng)的住。
張春來給孫旭發(fā)短信,‘中午再來,盯住那輛車就可以’。
“這就對了,不用太緊張”我說道。我們現(xiàn)在這么做有必要是肯定了,但不能搞得神經(jīng)兮兮的,身后究竟怎么回事還不知道。
像這樣規(guī)模的醫(yī)院可能沒有食堂,不過黎院長是領導,應該有很多應酬。如果三人連環(huán)盯住,遠遠地距離,可能黎院長也會注意到。只要她自己開車,就不會有什么事,不如先稍微放松兩天,今晚確定她家庭住址就行。
“不過,你說她沒說實話,憑什么判斷的”我問道。
“信件”張春來說道:“這些當年的學生,雖然在事發(fā)后逃走遠遁的不少,但是每個人都沒有置身事外。都在選擇一種和別人聯(lián)系的途徑,就像趙叔叔,和上海保持單線,很可能這邊死去很多年的黎姓同學和趙國華叔叔也是單線”?,F(xiàn)在回頭一想,趙叔叔的話里已經(jīng)很明顯,這邊這個姓黎的,很可能只有趙叔叔一個人知道他。張春來注意的就是這個,這些同學之間很可能是單線聯(lián)系。實際上,在去上海之前,張春來已經(jīng)覺察出來,現(xiàn)在找到的很可能是一條由趙叔叔他們這些同學自發(fā)形成的信息鏈。
千萬不能斷掉。
但是話說回來,既然黎院長的哥哥可能和趙叔叔是單線,那么他的信息是怎么出去的?這個一時還想不明白。
現(xiàn)在身處飲料攤位,和店老板打聽,附近河流在哪個方向,就是時常有捕魚人的?反正也沒有事,不如趁現(xiàn)在去走一走。
“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了,如今那些河道都有人管。不過嘛!偷偷捕的還有,住的離水近的也常常下河去撈”店老板是個中年女人,對光顧他小店的游客十分熱心。給我們指出大概方向,張春來和我溜達著去。
這小縣城的建設還真不錯,雖然內(nèi)城區(qū)現(xiàn)代氣息很少,但是范圍并不大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卻有不少現(xiàn)代樓盤。如此規(guī)劃,很可能是不想破壞當?shù)氐淖诮毯兔褡逄厣V恍谐鍪畮讉€路口,放眼都是自然風光,公路上往來的車輛不多,兩個人下了公路,走進樹林。
按照打聽來的路走,不遠就聽到流水聲音。走到近處,陽光映照下的河水清澈,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好想脫衣服下去。目光朝上下游巡視,這里的水流都不深,河底布滿卵石。水系特點就是這樣,水面不寬水流并不湍急。即使在雨季,水位也不會漲浮很大。要說這樣的水能淹死人,很難讓人相信,人命很脆弱是不假,像這樣的河流不小心跌倒,一口水嗆死有可能,但這幾率和中彩票一樣,我是不信。
“那你和黎院長說什么特種部隊”張春來厲聲訓斥道。
“你別急呀!那時候不是黎院長說,當天有人被擊昏嘛!”我說道:“這個就是問題所在”。當時我的心里卻是存在一點顯擺的意味,有人藏在水中,這不是什么難事。
張春來皺眉思索,他能想到,如果真是被人擊昏,那人的本領不可謂不高。
“那照你說的,怎樣才能不漏一點痕跡?你當警察是假的!”張春來道。
只能慢慢給他解釋:“像這樣的水里,人在水中只要不上岸,首先在岸邊是找不到一點腳印痕跡的地方下水。往下的情況就可以想象,人隱藏在水中,隱蔽接近目標,一擊得手就把人拖到岸邊。自己不上岸,那么腳印也會留在水里,上哪找痕跡去,水流一過,啥都不?!?。雖然視界有限,這條河流不能全部摸清情況,但是從現(xiàn)在身處的一小段就能看出來,其它地方也和這里差不多。河流的彎度加上四周植被情況,不出幾十米就看不到人。這樣的地形人在水中很容易隱藏,只要在上游藏身水里,順水而下靠近水中的捕魚人不是難事。
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在這最深不過腰部的水流當中,悄無聲息靠近一個人身后,然后打暈,將人拖到岸上,只要腳印不上岸,是不是很容易不漏痕跡。即使在遠處的樹林中留下印記,那也要很多警員才能發(fā)現(xiàn)吧!再來推演一下當時,可不可能有那種情況發(fā)生!一個有人溺亡的現(xiàn)場,確定不了是謀殺,會出現(xiàn)多少警員!恐怕能猜得到吧!
張春來啞口無言,這樣的情況還真有可能。前提是對方必須高手,普通的游泳健將是不行的,我說的水下蛙人現(xiàn)實中存在。
“你別誤會,不能是特種部隊”我說道:“對于軍人,我比你更了解,沒人會做這種事情。能在水中有這樣身手,除了軍人就是土賊,本領高強的土賊符合這種做法,很可能是土賊當中的水活兒高手”。
沿著河邊走出不遠,遠遠看到還真有捕魚人。假裝成想要入水玩耍的游客,拎著衣服上去攀談。得到了確定的信息,這里河流有很多彎道,大體水深都是這樣,最深不過腰部以上,即使是雨季,水位上漲也不大。雨季過后,很少有人會下河捕魚,那時候水流會很急。捕魚大叔是個熱心腸,告訴我們水里偶爾會碰到小河蟹,雖然不大,但是兇得很,輕易不要躺水里。
晚上在小旅館里,等著去接季秋。季秋是上午的飛機,只能到西雙版納,電話里說到達勐海應該是晚上。我對張春來又提起河邊的事情,黎院長之所以將自己哥哥的事情說得那么委婉,說明在她心里,始終有個懷疑,哥哥是死于非命,但是她不確定。
“你判斷他們都是單線聯(lián)系,這一點正確”我道。至于黎院長那邊,短期內(nèi)還是先不要再接觸,就這樣在外圍盯著也好,千萬不能讓她發(fā)覺是第一要務。至于單線聯(lián)系她哥哥還出事,這種情況背后一定也很復雜,咱們先別管。什么事沒發(fā)生之前,咱們就這樣低調(diào)行事,一定要低調(diào)。
這條線千萬不能斷掉。同時你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當年那些人和勢力還在,又是最不想看到的就在咱們身后,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敵暗我明,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咱們倒是無所謂,大不了抽身撤退??墒沁@些當年的同學生命安全,最主要是他們掌握的線索,可不能再有閃失!
“你要想好,畢竟咱們這次行動倉促,真有什么事,能有的應對措施可不多!”。我的話,引起張春來的深思。
現(xiàn)在咱們接著說說季秋和艾曉華。
四川一行結(jié)束,艾曉華再沒出現(xiàn),咱們先不提。單說季秋在這個組織里擔當?shù)氖鞘裁唇巧?p> 他是東家的學生,按照常理東家不會讓她參與一些事?,F(xiàn)在看來,有些事她不但參與,而且還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這就很可疑了,師生關系也不能讓季秋卷進土賊的世界里來,這不是季秋的可靠性問題,而是危險性,東家這么做是不是有點過火了!在四川地下我沒機會仔細思考,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東家他們,四川之行走得很蹊蹺。
“哦?”張春來眼前一亮,說道:“你也注意到了!”。
“廢話,咱們是干啥的不知道嘛!”我狠狠說道:“現(xiàn)在說起來,我還以為你一早就知道,原來你也毫不知情”。
“快說說看”張春來道。
前后經(jīng)過咱就不提了,就從在四川見到東家開始。他說之前的一段時間感覺有人跟著他,這一點咱們先當它是真的,用蘇老鬼跟著下來做佐證,那些跟著他的人是蘇老鬼的人。跟到地下之后,兩個人隔空喊話咱們也聽到了,東家知道那是什么人?,F(xiàn)在再仔細回味東家的話,蘇老鬼的到來肯定是威脅到東家的安危,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對呀!前提是有個叫土肥的家伙,從東家那里離開不久就死了,而且到東家那里,是帶著四川那個蜀王陵墓資料”張春來道。
話一說完,張春來表情僵住,他察覺到其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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