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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江湖之住店請下單

番外三

點心江湖之住店請下單 章臺碎月 3326 2022-01-03 19:30:35

  按照律法,一甲榜上的學子是是留在京城中做官的,二乙榜上的經考核后分派地方各處。

  按國君的意思,云空沙既有從軍的經驗,合該參與武舉考核帶兵打仗的。結果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在科舉的路子中脫穎而出。

  言老爺子本想奏請國君,將女婿分入御史臺,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好歹有他提點一二。

  國君思慮再三,覺得這樣安排并不能人盡其才,最終還是將人安排在了兵部。品階不高,照理說應當是非常繁忙的,不過好在國家安泰,兵部如今亦可以說是十分清閑的,正好有利于他學習庶務。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言小幼和云空沙似乎還有些不真實感。有一次二人夜間醒來,橫豎睡不著,便披了衣服赤著腳,去書房里端著蠟燭湊在一起看官服看了半宿。

  第二日兩人便雙雙感染了風寒,兩只瓷碗擺在一處,里面乘了黃褐色的湯藥。二人對坐桌邊,齊齊地一飲而盡,道有些有難同當的兄弟拜把子的意味了。

  氣得言老爺子直呼荒唐,手中的拐杖恨不能在地上砸出兩個坑來。

  好在二人年輕,趕在云空沙正式去兵部報道之前便恢復了精神,而且尚有時間去城郊游玩一番。

  此后平平順順地過了許久,日子竟是一天比一天紅火。

  大約是上蒼怕這種平順太過便索然無味了,便總是要生一點子波瀾的。

  眼見著要到中秋,二人居然收到了非白輾轉送來的信。

  信上說妝娘子最近幾年倒是無心傷人,分了大半的時間去找他那位不知所蹤的徒弟。

  結果最近聽說他那徒弟早就跳了崖了,約莫是精神有些恍惚,居然誤闖了蘇家的領地,似乎還聽到了些不該聽的東西。蘇家不敢留活口,便又用了誅邪魔的由頭聯(lián)合了許多人來圍剿他。

  妝娘子寡不敵眾,也無心戀戰(zhàn),干脆和他徒弟一樣從山頂跳了下去。

  可巧非白從崖底路過,忽然被兩只血淋淋的手抱住了他的靴子。

  非白平白見著個血人,本不愿搭理。

  可是看人雙目空洞,滿身的傷也一聲不吭,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樣躺在那里,瞬間起了逆反心思。只道:“你求死,我便偏要救。”捏著鼻子將人撿了回去。

  等把臉上的血漬擦去了,方才發(fā)現撿回去的居然是毀了他菜園子的混上,不由得又后悔起來,雖不至于重新將人丟出去,卻也輾轉找了云空沙來接手。

  非白想的十分簡單,妝娘子這種沒心肝的人當初居然會主動想辦法救云空沙,還同他捎了那么一句話,想來是有些交情的。是恩是怨,誰的交情誰還去,橫豎他是不想浪費了自己的好米好面還有好藥養(yǎng)著他。

  云空沙不曾猶豫,當下便告了假,同言小幼騎了兩匹快馬趕去非白的隱居之地。

  非白的菜地已經從一塊擴展到了十幾塊,在尋到他住的小屋之前,二人居然在一片田野里足足行了半個時辰。

  他們到時,非白正一邊嫌棄,一邊卸了妝娘子的下頜,將藥粥強行灌下去,然后“咔吧”一聲,再將他的下頜骨推回去。

  “禿驢!”妝娘子雖沒了生志,卻也不是不知道疼,再加上非白強行留著他的性命,說話越發(fā)刻薄起來:“我勸你還是把我扔了,若是你真把我救活了,我保證把你的菜一根根的都給你拔了,讓你的菜地同你的頭一樣禿?!?p>  “等你能站起來再說吧。”非白啐他一聲:“你要求死,我就偏要看著你活,你不痛快,我卻痛快的很呢?!毙闹袇s道,你若當真求死,當初便不會迷迷糊糊之間抱住我的靴子了,平白毀我一雙好靴子,當真是討厭。

  他也清楚,妝娘子大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想的,便也不拆穿他。反而日日同他斗嘴,只說此人討厭。

  妝娘子的目光瞟道別處,見到云空沙和言小幼,臉色頓時不好起來:“你們怎么來了?”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樣狼狽不堪的出身,云空沙憑什么活成了這般樣子,他卻這般不人不鬼狼狽不堪地待著。他不愿讓人看見他這幅樣子,尤其是云空沙。

  “如今倒是人模人樣了。”他出言諷刺,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覺得酸得慌。

  云空沙沒搭理她,也不顧他身上還穿著破破爛爛的血衣,直接將人拎起來搭在馬背上:“回家?!?p>  這般一扔,妝娘子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痛得縮成一團,一張嘴便先吐出一口血沫子:“云空沙我要宰了你。”

  “等你好了再說吧?!贝蠹s知道他死不了,眾人也松了一口氣,言小幼打趣道:“你如今可是虎落平陽,落在我們手里,還不收斂一點?!?p>  “呵?!眾y娘子頭往云空沙的方向偏了一偏,居然有些孩子氣地告狀:“她說你是狗?!?p>  云空沙正同非白告別完,牽著馬慢慢地走,聽了他的話也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妝娘子討了個無趣,低低地罵了一句:“傻狗?!?p>  二人到底顧及妝娘子的傷勢,行到有人煙出便早早的買好了馬車,將人放回去。

  妝娘子到底是受了傷,這一路折騰可是痛不欲生,云空沙將人往馬車上搬的時候,痛得都號出來:“我以后一定宰了你們兩口子?!?p>  云空沙等到他不號了,方才開口:“知道疼了?還求不求死?”

  妝娘子愣了愣,冷哼一聲:“無趣?!闭f著便將頭偏向一邊去不肯看他。

  云空沙作勢便要往他肉比較厚的一處傷口上按下去:“說話?!?p>  妝娘子動彈不得,只得討?zhàn)垼骸安磺罅瞬磺罅?,我就這么半死不活地耗著,下半輩子都拖累著你們夫妻,你們到時候想反悔也不成?!?p>  說罷他也沒有回頭,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冷心冷情了二十幾載,居然有點紅了眼眶。他本就是覺得無趣嘛,遭了一輩子的殺孽,好不容易熄了那口子怨氣,生志全靠找徒弟這一點子念頭撐著,結果他那討厭鬼徒弟死的比他還早。他實在是懶得再找點事做了,當真是煩透了。

  言小幼也跟著擠上馬車:“無趣便找點樂子嘛。如今我可是在京中有了兩家胭脂鋪子,你不是喜歡水粉嗎,由著你折騰。或者聽書,聽戲,再不然去瓦舍里面玩一玩,樂子躲著呢?!?p>  “你想做什么,便讓二麻子給你掏銀子,反正他與你是兄弟,他不管你誰管你?!?p>  云空沙和妝娘子齊齊地看向她,異口同聲地表示自己的嫌棄之情:“誰和他是兄弟?”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滿滿的都是嫌棄,又齊齊地“哼”了一聲,各自轉過頭去。

  “隨你們嘍?!毖孕∮讘Z慫肩,順手拿出一個橘子剝來吃:“又不關我的事?!?p>  言小幼早在云空沙去接妝娘子之前便給紅拂去了信,請點手春幫忙救一救人。

  等他們的馬車到了京城,點手春夫妻二人已然在言府等了多日了。

  紅拂是抱著女兒來的,聽人說言家小弟見到小小的女娃娃著實高興的很,一日要去瞧個好幾回。饒是她還不滿一歲,連話都不會說,也擋不住言小弟將自己珍藏的玩意兒一股腦都搬給了她。

  紅拂說,因著言老夫人說他太小,不敢讓他抱妹妹,還真情實感地大哭了一場呢。還說著大概真的是天生的緣分,言小幼他們兩口子合該比她矮一輩的。

  他們談話時,點手春已經將妝娘子的傷勢查看了一番,最終也只是說會保他性命無虞,不會留下內疾。只是脊椎骨損傷過重,想要站起來恐怕只能同云空沙當時一般斷骨重塑。如今傷重,他怕是撐不住這一番治療,只能等其他傷好了之后。

  妝娘子聽說傷好了之后,骨頭大約也亂七八糟地長個差不多了,若是要再治療,只能再先行敲碎一次,再行拼接,當下白了臉色,只說點手春想要害他性命,剩下的話被云空沙一眼瞪了回去。

  點手春倒也不急,只說要等他身上的傷勢恢復,起碼也要等月余,讓他再想一想。

  又說治療確實是劇痛無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云空沙當初那般勇氣的。

  妝娘子第一個表示不服氣:“你說誰不如他?”

  點手春接話:“那便是答應治療了?”

  妝娘子接著沒了氣焰,只道:“你讓我想一想?!?p>  不過再決定治不治之前,妝娘子硬是讓云空沙將他推到了大理寺,自陳多年來犯下的罪孽,又將所聽到的蘇家密謀之事一一交代清楚。

  大理寺不敢怠慢,立刻將妝娘子所說蘇家與倭國勾結,妄圖接著江湖中人熟識地形將倭國軍隊引入中原腹地之事。

  此事一出,上下皆驚,國君當下便命人查抄蘇家,果真找到了不少他們暗中勾結的證據。一時間舉國皆驚,竟不知蘇家居然如此敗類。

  國君雷厲風行,將蘇家滿門抄斬,又將江湖徹底整頓了一番,這才將朝局穩(wěn)定下來。

  眾人在憤慨的同時,才總算明白為何非白當初的信中說,蘇掌門當時寧肯把自己的叔父殺了嫁禍妝娘子,也一定要將他置于死地。此等通敵叛國的敗類,當真是罪不容誅。

  至于妝娘子,合該處以絞刑,念他貌似將此事報與朝廷也算是大功一件,國君親自赦免了他的死罪,只說等他好了,流放儋州搬石頭去。

  “這么一來,我可真的不想治了?!眾y娘子道,誰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以往還是百般抗拒治療,等定了罪,他居然同意了。

  問他,他只說:

  “別多想,我認罪可沒承認我錯了,只是覺得,我中原土地,由不得那些孽畜撒野?!?p>  “其實他早就認錯了吧,最太硬,不肯承認,生怕別人拆穿了他?!毖孕∮姿较峦瓶丈痴f。

  “是啊。”云空沙說:“他曾經,也只是個沒人教她識別善惡的孩子。”

章臺碎月

我想哭了,如果妝娘子一開始是個好人多好呀。他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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