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撓著腦袋,用眼神向大哥和顧家三兄弟求助。
顧傾山將書本立起擋住腦袋,轉(zhuǎn)頭悄聲對我道:“六界生靈如何區(qū)分?!?p> “六界生靈如何區(qū)分?!蔽沂盏酱鸢岗s忙大聲回答出來,悄悄伸手對顧傾山豎起大拇指。
“那你倒是說說,六界生靈是如何區(qū)分的?”師父瞥了顧傾山一眼,一甩手中拂塵,書本立馬飛起來砸在顧傾山頭上。
顧傾山捂著腦袋吃痛得“哎喲”叫了一聲,趕忙正襟危坐不敢再同我傳遞答案了。好在我曾在藏書閣的書中見過這答案,頓感慶幸。
我得意一笑:“世間活物均為為人族,人族身死離體靈識為鬼族。人類修得正果為仙族,其他萬物修得正果為為妖族。仙妖鬼三族再修煉,再得正果為神族。五界中為禍?zhǔn)篱g者及吸食他人修為者,為魔族?!?p> 師父見我搖頭晃腦答得頭頭是道,癟了癟嘴十分不甘的拖著長長尾音“嗯”了一聲。
躲過一劫叫我不由得長吁一口氣,正想落座時,師父卻不緊不慢道:“阿音,變個豹子出來給為師瞧瞧。”
“變豹子?”我哀嚎。
我聽學(xué)常常走神,修煉又常常睡著,修道十年修為卻毫無建樹。莫要說活物了,就連變個死物都困難得很。
師父對我的斤兩亦是心知肚明,可卻要我變個豹子出來,看來是鐵了心要罰我的。
“變不出來?那只好罰你去藏書閣找本書抄一百遍了?!睅煾刚f得十分為難,卻難掩其中得意之色。
我頓時欲哭無淚,藏書閣里最薄的書也有一指來厚。一百遍,不知得抄到何年何月去了。
就在我思索該如何才能叫師父收回成命時,顧傾山突然指著門外大呼小叫起來:“你們看,那是何物?”
我們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道極小的影子飛來,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人界才有的雀鳥。
蒼梧之野從未有這種鳥,我之所以識得,只因藏書閣中有一套名為《六界禽獸》的書籍。書籍共有六冊,其中《人界禽獸》便是用的這鳥兒肖像做封面。
這奇特的書名著實令我印象深刻,故而對這鳥兒的印象也深刻起來。
能在此地親眼見著這鳥兒,我不僅暗暗感嘆,書中之言不可盡信啊。
莫說蓬萊蜀山這些大家了,就連人界五十門派所在地亦是有各掌門所設(shè)的結(jié)界,哪由得旁人隨心進出?
都說人族在六界中最為弱小,可這雀鳥卻毫發(fā)無損穿過了結(jié)界,而師父竟毫無察覺,若沒有極高的修為怎能做得到?
好家伙,我蒼梧之野多年無人問津,如今一來便是個厲害角色啊。
雀鳥直直飛到師父面前拍了兩下翅膀,陡然化作一道青煙停駐在師父眼前經(jīng)久不散。
我們都不懂青煙傳達的是何意思,師父卻似看得明白一般,瞬間錯愕之后又很快恢復(fù)到泰然之色。須臾,師父對著青煙揮了揮手,那青煙便陡然消散了去,仿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師父捋了捋白須眉頭輕蹙起來:“方才之事,你們五人切記莫要對旁人提起?!?p> “是,師父?!蔽覀儙兹斯Ь吹膽?yīng)承著。
雖說我十分好奇,但一來少見師父神色這般凝重,二來記著自己挨罰之事,怕師父一個不高興加重處罰,只能極力抑制住八卦之心不敢多問。
師父蹙眉似在想著什么,我們幾人亦是不敢說話。
短暫的沉默后,師父轉(zhuǎn)頭朝我問道:“阿音,為師沒有記錯的話,今日是你二十歲生辰?”
我點點頭,不知師父這般問是何意,我可不認為他會破天荒的要為我搞個生辰宴會慶祝一番。
師父只是笑了笑,伸手從乾坤袋中抓出一物揮手一揚,一條紅繩編織串著八個銀鈴的手鏈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見手鏈做工精巧,又隱有紅光散發(fā),一下便猜到這是師尊留給我的神器,幻鈴。
師尊他老人家仿似算出日后會有五個徒孫般,早在幾千年前便誆了五個神器回到蒼梧,囑托師父日后定要傳給門中弟子。
大哥的法器是一條五色石項鏈,可借五行之力使用。顧傾城的法器是一只布滿蟲洞的枯葉耳扣,下水化船,遇土化車,上天化羽,一日千里速度極快。顧傾云的法器是一把九天寒冰所化的長劍,無論硬如鐵還是柔如水都可斬斷。顧傾山的法器是一條紅菱,可將整個大陸都盡數(shù)包裹。
當(dāng)初我們五人剛行完拜師禮,師父便將這幾樣神器分別贈予了大哥和顧家三兄弟。
彼時我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師父擔(dān)心神器會覺我太弱而不肯認主便將此事暫緩下來,我也就未曾見過幻鈴到底是何模樣。
誰知這一緩便是十年,我?guī)缀醵及汛耸峦?,今日師父突然將他拿了出來,便讓我有一種失而復(fù)得之感,十分欣喜。
神器與普通法器不同,他們有著自己靈識,不會屈服于強力,只會自己選擇主人。因此世人都道,要想收神器為己用十分不易。然,我卻覺著收服神器并沒有那么困難。
當(dāng)初小石頭一見到我大哥,便直接套在了他脖子上,很順利完成了認主契約。
我問小石頭為何選擇大哥,小石頭扭扭捏捏說我大哥長得好看。是以,小石頭一旦對我說討好的話,我便有一種她想當(dāng)我大嫂的錯覺。
小葉子折騰得很,化作單羽拖著顧傾城在蒼梧上空,用各種高難度動作飛了一天一夜,見顧傾城愣是臉色都沒變過才認了主。
只是認主后,見顧傾城憋不住去旁邊吐了半個時辰,又后悔得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