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捂著口鼻說不得話,只是連連搖頭拒絕。我不懂該如何將屏障還給他去,焦急得不知怎么辦才好。
就在此時,忽見大哥身上白光一閃,一道屏障竟緩緩張開,將大哥緊緊護了起來。
抬頭只一眼便見著金成穩(wěn)穩(wěn)立在原處,五指朝著大哥微張,身上的護體屏障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他望著我眼含笑意,我瞬間便明了大哥身上的屏障從何而來,登時感動而又感激。
此時怨氣還在源源不斷噴涌而出,周圍越發(fā)暗淡起來。
竹荼忙大聲道:“諸位掌門,快助我設下結界。”
說著盤膝而坐兩手一伸,前方十里處便升起結界。眾掌門忙跟著盤腿坐下,施法將各自靈力灌注到結界之上。
怨氣撞上結界猶如洶涌的海浪撞上海岸一般翻滾著,卻不得前行。這般一來,終是暫時阻擋了怨氣來勢洶洶的步伐。
竹荼又吩咐了金成帶領眾門派弟子將方才泄露的怨氣驅散,須臾后陽光終是重新撒了下來。
此時以結界為界,這邊日頭高照青草翠綠,那邊黑云蔽日了無生氣。越是遠處怨氣彌漫越是濃烈,透過層層黑暗,隱約可見那座被黑霧包裹著的巍峨高山。
眾人見已無大礙,未免過多消耗又將屏障撤了下來,只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聽得遠處傳來一陣野獸般的嘶吼聲。
“不好,是兇煞?!敝褫贝舐暫鸬溃骸氨姷茏蛹映纸Y界,千萬莫叫兇煞沖破了?!?p> 我們一聽忙將靈力盡數(shù)加持到結界上去,結界剛濃厚上幾分便見奔騰而來黑霧揚起漫天塵土。他們發(fā)出陣陣嘶吼,爭先恐后往結界撞來。
書中記載,兇煞無體無顏,狀似黑霧,常年隱沒在怨氣之中。
想來這些便是兇煞了。
兇煞剛被結界彈回地上,又咆哮一聲繼續(xù)撞來。結界被撞得“啪啪”作響,不停抖動著,仿似下一秒便會碎裂開去一般。
我們這被選中的兩百多人一下白了臉色,未料到光是古戰(zhàn)場外圍的兇煞就如此之多,若是進了里面豈不是更加兇險?
就在我瑟瑟發(fā)抖之時,忽聽得金成傳音于我。
他道:“阿鈴,莫怕?!?p> 一抬眼便撞進他含笑的眼眸中,不知為何懼意漸散唯留心安。好像十分篤定,只要有他在身邊,便不會有任何事能傷我一般。
我笑了,抬手撫上發(fā)間的紅梅。
有你護著,我還有何畏懼的呢?
“竹荼掌門,這兇煞多年未見過生人了,怕是不會放棄的,這可如何是好?”一位掌門問道。
上萬人聚在此處,就如同堆成山的肉放在餓急的猛獸面前,怎不叫兇煞垂涎欲滴?
如若在此境況進去,恐怕剛踏入結界便會被蜂擁而來的兇煞吞噬個一干二凈。
竹荼眉色緊蹙,似也未曾料到這般境況,一時沒了對策,臉色十分難看。
金成見狀上前對竹荼耳語一陣,竹荼聽著越發(fā)眉飛色舞起來。待到金成剛退開一步,便大聲道:“除了入古戰(zhàn)場的兩百五十人,其余之人都繞著沿著結界跑,甩開他們。”
各掌門得了吩咐,忙帶領弟子們御劍急行起來。兇煞見食物離去忙起身追逐,很快原本圍做一團的兇煞亦是分散開了去。
兇煞雖說嗜血狂暴但卻如同獸類一般并未開智,人分散開后味道淡了下去,又追不上御劍而行的修道者,很快便又失了目標,又記不起原處還有生人,只能低吼幾聲回了古戰(zhàn)場。
我們都知曉此法乃金成想出,不由得對他聰慧的頭腦更加佩服了幾分。
此時兇煞少了許多已不足畏懼,竹荼擔憂再次聚攏又會引得兇煞聚集,便吩咐眾人繼續(xù)分散著在結界外,對古戰(zhàn)場形成包圍之勢繼續(xù)加持靈力。又吩咐了一些弟子上前吸引開剩余兇煞的注意力,而后便將結界打開一個小口子,叫我們快些進去。
十隊人馬排隊撐起屏障有序走了進去,輪到我們時大哥正要捻訣將屏障給我,卻被金成搶先一步。
大哥正想拒絕,金成趕忙低聲勸道:“暮楠兄,此行兇險,不可逞強。”
大哥一愣,思及自己修為確實與金成相差甚遠,只得無奈道:“那就有勞金成兄了?!?p> 金成笑道:“我答應過阿鈴,會護著她的?!?p> 金成細致的為我撐起屏障,惹得同隊人馬頻頻側目,夢怡亦是瞇起眼睛將我不斷打量起來,一雙明眸毫不遮掩探尋之意。我的羞澀之中,便多添了一絲得意。
金成,始終還是更護著我一些的。
夢怡眼中輕蔑一閃而過,突然瞇起眼眸無聲的笑了起來。
在她抬起柔荑的瞬間,衣袖便如碰著凝玉般往下滑落半截,露出如細膩潤滑的肌膚來。隨著指尖光芒閃動,透明的屏障以極為優(yōu)雅之態(tài)緩緩撐開。
夢怡本就極美,在屏障微光之下更是有了一種攝人心魄的艷麗。眾人的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了過去,就連金成亦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驚艷之色溢于言表。
我的得意瞬間消失殆盡,竟覺生氣而又難受。
夢怡瞥了我一眼,星光閃耀的雙眸微微瞇起,背脊不動聲色的挺得更直了些,竟是將我方才的得意之色學了個十足。
我便更加郁悶起來,瞧她越發(fā)的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