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怡對眾人俯身微微行了個禮,聲音亦如往常那般萬般嬌媚:“諸位,我們還是莫要耽擱了?!?p> “夢怡,”金成見眾人欲上前,趕忙往前一步搶先站到了夢怡身邊將旁人隔開去:“待會進去了,你可要跟緊我?!?p> “那是自然,”夢怡乖巧的點頭:“夢怡第一次來這般兇險之地,還望金成哥哥多加照顧呢。”
“榮幸之至?!?p> 金成眉笑顏開的模樣刺得我眼睛生疼,可他的目光卻不似往日一般在我身上,而是緊緊的盯著夢怡不放。就連大哥和顧家三兄弟亦是沒有瞧我一眼,忙不迭的站到了夢怡身旁,露出討好的笑顏。
金成與夢怡比肩而行,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看起來竟是這般相配。心中頓時酸澀得仿似揪成了一團,十分難受。
古戰(zhàn)場怨氣之壓極強,根本無法御劍。我又達不到在黑暗中如履平地那般地步,是以小心翼翼走得極慢。而眾人只顧圍著如畫弟子們談笑前行,誰都未曾留意我半分,不一會兒我便落下了不少距離。
周圍枯枝橫生陰風(fēng)陣陣,我生了膽怯之意??煽戳丝辞胺秸勑︼L(fēng)聲的眾人,特別是金成和夢怡幾乎快粘在了一起的身影,頓時十分生氣,怎得都不愿拉下臉面招呼他們等我片刻。
我倔強的不吭一聲,只是亦步亦趨的追逐著眾人步伐。突然前方一亮,腳下的路頓時清晰了不少。
詫異望去,只見夢怡修長的指尖竟跳動著一簇火苗?;鸸鈱⑺饋?,遮面白紗輕舞,竟比那話本上的嫦娥更為楚楚動人。
眾人眸色閃亮,霎時便沉浸在夢怡美艷之姿中無法自拔。我卻驚出一身冷汗,快步跑上前不由分說便揮手打上她燃起明火的手來。
夢怡吃痛的驚呼出聲,我見明火還未熄滅正欲揮手打第二次,卻突然被人從身后扯著衣領(lǐng)往一旁用力甩去,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大哥對我怒目而視:“阿音,你瘋了不成?”
“阿音姐姐,你打我作甚?”夢怡美目中水光瑩瑩,可指尖明火卻燃得更盛。
眾人擋在夢怡身前將她護住,怒目圓瞪的朝我看來。仿似我是那惡毒的后娘,正要欺辱善良的繼女一般。有幾人手中甚至開始閃現(xiàn)起微光,好似在對我警告,如若膽敢再上前一步,他們定會毫不手軟為古戰(zhàn)場再添一縷幽魂。
我十分焦急,道:“你們莫不是忘了,生人燃明火,明火引兇煞?”
眾人聞言都怔了下,可轉(zhuǎn)頭瞧見夢怡委屈的模樣又對我繼續(xù)怒視著。
“只要夢怡喜歡,便是引來些兇煞又如何?”
“就是,我們這一行人哪個不是門中佼佼者?難道還護不住夢怡?”
“倒是你,竟出手傷人,還有沒有點禮數(shù)了?”
......
我十分鄙夷,他們此時倒是逞起英雄來,也不知誰方才在結(jié)界外被嚇得臉色蒼白?
金成上前一步,溫柔的將夢怡的柔荑輕握在掌中,火苗漸漸熄滅下去。
他望著她,滿是寵溺的輕聲笑道:“你這個小糊涂,莫不是忘了明火會引來兇煞?”
我一怔,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身子竟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身為如畫大師姐,怎會忘了這般重要之事?金成分明是在護著夢怡。
他怎可如此?他明明說過會護著我的,怎能護著旁人去?
我心中像是壓了塊大石一般,十分沉悶。
夢怡挑了柳葉彎眉,委屈巴巴的搖了搖頭:“夢怡不過是察覺阿音姐姐落在了后面,想著她定是看不清路,這才想著燃起火為她照明。誰知她......她......”說著哽咽起來:“不怪阿音姐姐,是夢怡大意了。”
“胡說,你只顧著同旁人說笑,未曾回過頭怎知我落后了?”我當場便拆穿她的謊言。
“夢怡好心待你,你怎這般不知好歹?!?p> “你同夢怡真是云泥之別?!?p> “這般人,哪里值得夢怡這般相待。”
......
話音剛落,更是引得眾人柳眉倒豎,紛紛指責(zé)。
旁人的指責(zé)我并不在意,可大哥和顧家三兄弟亦是恨恨的盯著我,我便覺著十分難受。又朝金成看去,他卻只顧著為夢怡擦拭淚痕根本未曾瞧過我一眼,委屈的淚水霎時便彌漫上了雙眸。
金成低頭在夢怡耳旁悄聲說了什么,夢怡一下收了眼淚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兩人目光交纏相視而笑。
一個玉樹臨風(fēng)氣宇不凡,一個亭亭玉立國色天香,仿似再般配不過的一對璧人。
我的心絞成了一團,竟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大哥呵斥道:“哭哭哭,從小到大說你幾句便只知道哭。夢怡為你著想,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對她動手,還委屈了不成?”
顧傾城亦是怒道:“阿音,你真是太過分了?!?p> “就是,阿音姐,你太不知好歹了?!鳖檭A山接話道。
“算了算了,你們莫再責(zé)怪阿音姐姐了?!眽翕票粐樦阈⌒囊硪淼溃骸胺駝t,一會阿音姐姐又該怪我了?!?p> “怪你?她那般修為若沒有我們護著,怕是在此處一步都行不得。我都不舍對你大聲一個字,她竟敢同你動手?!苯鸪善沉宋乙谎?,道:“她,有何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