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見到皇帝
二郎笑了笑,低垂下眼眸,久久不再言語(yǔ)。
我嘆息一聲:“你若不想說,我便就不問了。”
二郎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我同大皇兄,愛上了同一人......”
“所以,你選擇離開成全他們?”
“不,”二郎苦笑:“她心中本沒有我,又何來成全一說?”
正說著,一位穿著金黃龍袍的男子快步走了進(jìn)來,男子踏進(jìn)門那刻仿似氣定悠閑,可他急速起伏的胸膛卻叫人一眼便知,一路上他行得多么急速。
我見過他的畫像,知曉他便是如今的人界之尊,亦是我們要找的陛下,沈熙寰。
我起身行了一禮,凝露凝夕亦是跟著我學(xué)向皇帝行起禮來。
“參見陛下?!?p> 二郎并未行禮,只是站起了身望著皇帝。
沈熙寰瞥了我們一眼,道了聲:“平身吧?!北銖街眮淼蕉擅媲?。
兩人對(duì)視許久,沈熙寰輕嘆:“二皇兄,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倍尚α诵?,眸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沈熙寰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氣氛有些尷尬起來?;实蹏@了口氣走到首座落座,將隨行的宮女遣了下去才對(duì)我們道:“諸位落座吧?!?p> “謝陛下?!?p> 我們又是行了一禮,這才坐了下去。
二郎落座后低頭不語(yǔ),指尖在扶手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不知神識(shí)游到哪出去了。沈熙寰亦是沒有說話,望著門外的月色似在想著什么,不時(shí)悄悄看一眼二郎,又很快轉(zhuǎn)過頭去。
我心中甚為奇怪,聽說皇家這三兄弟往日感情極好,二郎和宣文王消失后,陛下亦是不惜動(dòng)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尋。
怎得今日相見,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上幾分?
我正欲開口打破這沉默,沈熙寰卻突然對(duì)二郎道:“二皇兄,這幾日你還是先住福寧殿吧,等我派人將宣武王府打掃一番你再回去?!?p> 二郎擺了擺手:“不必了,我此次是陪同弦掌門來找你商議要事的。商議妥當(dāng)之后,我們,便是要回蒼梧之野的。”
“弦掌門?”沈熙寰挑了挑眉色朝我看了一眼:“你便是蒼梧之野掌門弦鈴音?”
沈熙寰的眸色十分犀利,我甚感奇怪,傳聞不是說皇帝是個(gè)極為懦弱之人么?怎得今日得以一見,卻同傳聞極為不同?
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正是?!?p> 沈熙寰又往二郎看去:“你怎同修道之人一起了?”
“我在民間流落之時(shí)幸得弦掌門相助,便入蒼梧之野做了個(gè)門生?!?p> 二郎一語(yǔ)將過往帶過,可我卻知在遇到我之前他定是吃不了不少苦。否則,堂堂一個(gè)王爺怎會(huì)流落成那般地步?
“門生?”沈熙寰的聲音抬高了些許:“你堂堂宣武王,竟去修道門派做了個(gè)門生?”
“三皇弟,”二郎苦笑了下:“我,早已不是宣武王了?!?p> “寡人從未下旨廢了你王爺?shù)纳矸?,你怎就不是宣武王了?”沈熙寰有些生氣起來?p> “此事我們下來再說,你今夜既來了,還是先聽聽掌門之言吧?!?p> 沈熙寰這才冷冷的朝我看了過來:“你們深夜入宮找寡人到底有何要緊事?”
我見終于說到了正事上,忙起身行了一禮,笑道:“陛下,我此次前來,是想請(qǐng)陛下恢復(fù)對(duì)蒼梧之野補(bǔ)給的。”
“恢復(fù)補(bǔ)給?”沈熙寰突然笑了起來:“你們既幫著那幾族搶神力,未管我人族的水深火熱,憑什么找寡人給補(bǔ)給?”
“陛下誤會(huì)了,我蒼梧之野從未參與過神力之爭(zhēng),亦從未說過要投靠哪族,自然依舊歸屬于人族的。況且,”我笑了笑:“陛下都說了人族處于水深火熱中,想來也是需要我們保一方太平的。”
“哈哈哈,需要你們保一方太平?”沈熙寰大笑起來:“你看寡人這皇城,可有半分不太平?”
“三皇弟,你這是何意?你難道不知皇城外是何等慘境?”二郎驚訝道。
“寡人是皇帝,怎會(huì)不知?可寡人已同那些妖魔說好,只要不騷擾皇城,其他地方便讓與他們了。”
見他說得如此輕松,我們都詫異的朝他看去。
身為人族之尊,竟用城外的百姓換這皇城的歌舞升平?
二郎氣得一拍扶手站了起來,上前幾步指著沈熙寰的鼻子怒道:“你怎可用天下百姓換你一人?”
“換寡人一人?這皇城的百姓難道就不是百姓了?”沈熙寰亦是站起身吼了起來。
“同為你的子民,你怎可厚此薄彼?”
“如若不是寡人這般做,恐怕連這一寸安穩(wěn)之地都沒有?!?p> “你不派兵鎮(zhèn)壓妖魔,還敢巧言詭辯。”二郎氣得手顫抖起來:“你可對(duì)得起那些為你高呼萬歲的子民?”
“如今修道門派誰(shuí)敢管我人族?仙妖鬼三族誰(shuí)會(huì)管我人族?九天萬年來何曾管過我人族?”沈熙寰一把扇開二郎快要抵上鼻尖的手,一步步逼近:“好皇兄,既然你這般勇猛,那寡人便給你三萬將士對(duì)付那些妖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