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嗎?”二郎瞪大了眼睛。
“云游四海?呵,”阿青指著沈熙寰冷笑起來:“宣文王在大婚當(dāng)夜一劍殺死了王妃,自己亦是自刎而去。這般有損皇家顏面之事,他怎會叫世人知曉?”
“怎么回事?阿青,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二郎一把抓住阿青的雙肩搖晃著大吼起來。
“阿青?”
沈熙寰一聽阿青的名字,回過神詫異的朝我們看了過來。而后又回過神,放下焦骨爬到我腳邊扯著我的衣擺哀求著。
“弦掌門,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瞧一眼阿青,你要的物資我明日......不,立馬就差人送到蒼梧之野去。”
“你往日亦是這般求那些人的么?”我蹲下身子將他扶起,輕嘆道:“莫說你是人族之尊,就是普通男兒膝下亦是有黃金的,怎可為此等小事對他人卑躬屈膝?”
沈熙寰詫異的望著我,我嘆息一聲:“不是我不愿幫你,此事,”我望向阿青:“還是要問問阿青的意見?!?p> “不?!?p> 阿青一把將二郎推開,快速搖著頭往后退去:“不要,我不想他再見著我,亦是,”阿青緊緊的咬住下唇:“不愿再見著他?!?p> “阿青她,”我望著沈熙寰充滿期望的神色有些不忍,頓了頓還是開口道:“不愿同你相見?!?p> 沈熙寰的眼眸暗淡下去,須臾又低聲笑了起來:“是啊,我這般對她,她怎還可能見我?”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二郎急的有些抓狂起來。
阿青搖著頭淚流滿面:“熙沐哥哥,我不知,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p> 沈熙寰低著頭亦是落下淚,暗啞著開了口:“自你離宮后......”
自二郎離宮后,沈熙晨便極少入宮,就連朝會都總是告病缺席。
沈熙寰知曉的,這一切不過是因著宮中的那個廚娘,阿珍。
沈熙寰三兄弟是一母所生,自小感情甚好??勺詮纳蛭醭客芍獣员舜诵膼偼蝗撕?,便開始暗中較勁,生出間隙來。
沈熙寰因此對阿珍越發(fā)不滿,明眼人都看出了兩位兄長對她的情誼,可她對兩人的態(tài)度卻是不接受亦不拒絕,導(dǎo)致兩人矛盾更甚。
可阿珍同自己自小一起長大,再怎么說亦是有份感情在的。況且阿珍長了一副同自己心愛女子一模一樣的容顏,此事又是他們?nèi)酥g的情感糾葛,他便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將此不滿壓在心底。
直到某一日,二郎突然留書一封離宮出走了,這一走便是了無音訊。他們知道,二郎離去是因為阿珍沒有答應(yīng)嫁給他。
沈熙晨沒想到這打擊對二郎如此大,心懷愧疚便開始躲著阿珍,不愿再進宮了。
沈熙寰想著,這般也好。二皇兄出去散散心,大皇兄亦是不再同阿珍見面,日子一久,兩人或許便漸漸忘了此人。等到二皇兄再次回到宮中,兄弟三人定會回到兒時那般要好。
誰知一天夜里,他獨自前往御花園散步之時,卻瞧見兩個人影。定睛一看,那兩人正是阿珍同沈熙晨。
他聽見阿珍叫沈熙晨勸他迎娶阿青作為妃子,還要選在同一日完婚。這般一來姐妹倆可以互抬身價,屆時沈熙晨要娶她做正妃,旁人便無理由反對了。
沈熙寰聽聞此言后,對阿珍厭惡至極。
他覺著阿珍當(dāng)初在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間搖擺不定,定是想看看他們誰最后能坐上龍椅。誰知這龍椅卻是叫他坐了去。阿珍因此對二皇兄不滿,這才拒絕了他,導(dǎo)致二皇兄的離宮出走。
二皇兄離去后阿珍除了宣王妃之位再別無更好的選擇,可大皇兄卻因著此事對她疏遠起來,她這才慌了神,主動私下約了大皇兄見面,并說出如此計謀來。
沈熙寰不知阿青對自己有情還是無情,可他卻知曉,他對阿青有意之事是誰人都不知的。然阿珍為了能坐上宣王妃的位子,還是選擇犧牲自己的妹妹。這樣的女人怎就叫大皇兄和二皇兄為之爭風(fēng)吃醋起來?
沈熙寰本對此極為氣惱,可是當(dāng)沈熙晨來找他時,他卻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yīng)了。
從心底而言,他亦是想要娶阿青的。雖說不知阿青是否當(dāng)真愿意嫁給自己,可有了這個理由,他知曉依著阿青什么都愿意為阿珍做的性子,便是不會拒絕的。
第二日,沈熙晨在朝堂上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直言要娶阿珍做正妃。一如所料,大臣們都以廚娘身份連個側(cè)妃都配不上,頂多只能做個妾室為由反對起來。
沈熙晨也不多加爭辯,只同沈熙寰對視一眼,沈熙寰便明了的點點頭,開口宣布自己亦會在同一日迎娶阿青為妃。
文武百官聞言怔在了原地,說阿珍不配做王妃吧,可她的妹妹卻是陛下的妃子,姐憑妹貴。說阿青不配做陛下的妃子吧,可阿珍又成了宣文王妃,亦是妹憑姐貴。
于是此事水到渠成,皇宮同宣文王府都熱熱鬧鬧的開始籌備起婚事來。
沈熙寰知曉阿青喜歡眺望宮外景象,便特地名人在佳怡宮修建了一座高臺。他將宮中珍藏的珍寶一股腦丟給工匠,命他們鑲嵌上去。
在他心中,阿青便是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他亦是愿意連同他的心一起,雙手捧到阿青面前的。
大婚當(dāng)日,普天同慶,兄弟倆分別娶了心愛的女子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