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禁足宮中
阿青覺得有些奇怪,可卻深信方才在沈熙寰眸中見到的濃情并非是假,便起身穿戴整齊靜靜的坐在床上等他回來。
許久,沈熙寰終于回來了,阿青見著他衣衫上有血跡正欲開口詢問,他卻冷笑著上前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阿青痛呼一聲,不明白沈熙寰為何突然對自己動手,有些驚慌起來。然沈熙寰眸中卻滿是恨意,甩了她一耳光又將她的頭狠狠甩開。
阿珍的頭重重撞在床柱上,腦袋都有些昏沉起來,然她卻清楚的聽見沈熙寰冷聲道:“你若要做阿青,那自此后,便是阿青吧?!?p> 沈熙寰拂袖而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阿青在紅燭搖曳中輕聲哭泣起來。
第二日,進(jìn)來伺候的宮女滿臉喜色的拿著那落紅的絹帕出去了,而她卻腫著一雙眼睛任由宮人們在她身上搗鼓起來。
鏡中女人挽起了妃嬪發(fā)髻,穿上精美的妃服,在宮人的陪同下走出門——宮中規(guī)矩,新婚第二日,妃嬪是要向皇帝跪謝恩澤的。
路過那座恢弘精美的樓臺之時,她終是回過神來。他對自己定是有情的,否則怎會為她建了這座高樓?
又想著昨日他既帶著一身血跡回來,當(dāng)中必然發(fā)生了何事才會性情大變。她既已為他的妻子,便是應(yīng)理解他包容他的。
沈熙寰見到盛裝而來的她后,眸中本閃過一絲驚喜,卻又很快似回過神一般被冷意淹沒下去。
他將宮人都遣退下去,卻獨(dú)獨(dú)留了她在原地保持著跪謝的姿勢,久久不叫起身。
許久,她終是忍不住抬頭,小心的問道:“熙寰,三日歸寧之時,是否是去宣文王府?”
沈熙寰眸中升起的恨意叫她的心揪了起來,只聽他冷聲道:“在宮中這么些年還不懂規(guī)矩嗎?”而后大聲道:“來人?!?p> 宮人聞聲匆匆進(jìn)了來,沈熙寰冷笑一聲:“賢妃竟敢直呼寡人名諱,掌嘴二十。”
“熙寰?”
阿青大驚,他們五人私下之時,不是從來都是直呼名字的么?
“寡人的名字亦是你配叫的?”沈熙寰厲聲呵斥著久久不敢下手的宮人:“還不打?是想要人頭落地嗎?”
見宮人咬牙高高舉起了手,阿青驚慌起來。
他,當(dāng)真要這般對待自己嗎?
“住手?!鄙蛭蹂就蝗婚_口制止了宮人。
阿青一喜,他終還是舍不得的。
誰知沈熙寰卻是道:“這張臉還是莫要?dú)Я说暮?。拉出去,打二十板子?!?p> 阿青的心如同墜入深淵之中,任由將自己拉了出去。
二十板子之后,她的血已將妃服浸得紅了大片,可她的心卻比這更痛。
養(yǎng)傷的那些日子,沈熙寰從未踏入過佳怡宮一步,就連阿姊亦未曾來看過她,可她亦是聽說了不少事。
聽說在大婚的第二日,沈熙晨便留書一封帶著阿珍云游四海去了。又聽說沈熙寰一改往日的懦弱,雷霆手段殺了不少人,而這些人大多是宣文王府的。
待到傷剛好,她便想要去找沈熙寰問個明白。可那時她才知曉,自己竟然被禁足在了佳怡宮中。
難怪除了剛受傷的那日御醫(yī)來看過,之后莫說旁人,便是御醫(yī)亦是不曾來了。想來,必然亦是沈熙寰下的旨意了。
阿青苦笑,人人都艷羨佳怡宮的恢弘精美,誰又知,這卻是他給她的冷宮。
又隔了許多時日,沈熙寰終于再次踏入佳怡宮中。還不等她問出疑惑,沈熙寰便徑直將她抱進(jìn)房中丟在床上,而后動手脫起她的衣衫。
她不愿在這種情況下從了他,用力掙扎起來。
然他卻狠狠的給了她幾耳光,而后壓在她身上冷冷的盯著她,咬牙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被他眸中的恨意怔住了,可隨即他的眸色卻變得柔和起來,輕柔的撫上被他打得有些腫脹的臉頰,一如往日那怔怔望著她失神的少年。
在他輕柔聲聲“阿青......阿青......”中,她便軟了下去。
事后,她本想靠在他的懷中問出所有疑惑。他卻蹙了蹙眉,厭惡的將她推開起身穿起衣裳,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阿青一人如同大婚那日般,獨(dú)自落淚到天明。
她始終不明白,為何前一刻那般深情的喚著她,后一秒?yún)s又變了臉色。
后來,這樣的事便時常上演著,每每沈熙寰到來總是不多說一句話,徑直將她丟到床上,而后亦是不發(fā)一言快速離去。
阿青漸漸習(xí)慣了,從最初的掙扎反抗,變成了自己走進(jìn)房中解開衣衫躺在床上,而后又偏著頭望著他快速離去。
他不說話,她亦是不發(fā)一聲。
有時她會自嘲的笑笑,青樓女子都還要得些恩客的甜言蜜語,可沈熙寰卻是除了在行事之時才會喚幾聲自己的名字外,再不愿多說一個字。
自己,竟是連個青樓女子都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