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只許你們想要,就不許我想要了?”
見我一臉認真的模樣他蹙起了眉,思索許久才道:“過幾日吧,過幾日我便替你去拿?!?p> 我搖了搖頭,道:“不,我現(xiàn)在便要?!?p> “現(xiàn)在?”司鋮的眉蹙得更緊了,道:“阿鈴,我現(xiàn)在入不得夏之城?!?p> 我登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你連九天都入得,怎得就入不得夏之城了?不想去便明說,我自己去就是了。莫要忘了,我亦是有元玉磷的皮?!?p> “阿鈴......”
司鋮站起了身,急急想要解釋什么,我卻轉身快步走回房間,將門重重的關了上。
可在門關上的瞬間,我卻是一下癱坐在地上,緊緊捂著胸口疼得咬緊了下唇。
原來我怎得都比不得魔族,比不得神力.......
好不容易穩(wěn)下心神,我才嘆息著起身走到桌旁坐下。除了神力,我還能用何借口將他支開?
就在我焦急思索之時,突聞門外傳來他沉重的嘆息:“阿鈴,你這幾日就在島中,莫要亂跑?!?p> 我蹙眉,剛將門打開欲問他此話何意,卻只見著一道黑色身影駕霧朝東南而行。
而那方向,是夏之城......
我登時五味陳雜起來,說不出心中到底是酸澀還是歡喜??晌覅s知曉,機會終是來了......
火之境雖沒有夜晚,可到了時辰魔族依舊是要休息的。待到人靜之時我悄悄將房門打開門探頭張望,見四處確實空無一人便溜了出去。
很順利便來到司洛房門前,我探出的一絲靈氣剛碰上房門就被一圈輕蕩的波紋抵擋,登時便肯定了拓本果然是在此處。
我的修為遠不及司洛強大,即便能強行破開結界亦是會引起司洛察覺,屆時怕是還未找到拓本他便會趕回,將我來個人贓并獲。
可我又不知曉結界之訣,怎樣才能在不驚動司洛的情況下將結界打開呢?
就在我蹙眉之時,突見遠處走來一人影,我趕忙躲到了拐角處屏住呼吸。再悄悄探頭一瞧,卻是宿澤回了來。
我大驚,他怎得突然回島了?
好在宿澤并未發(fā)現(xiàn)我,徑直走到房門前捻起了訣。在他推門踏入的一刻,我當機立斷捻了隱身訣悄悄跟上,一個閃身便隨他進了屋內。
正當我欲松下一口氣時,宿澤突然怔了片刻。我以為他察覺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好在他又很快恢復如常,搖頭笑道:“大哥,我這次當真是走了便不回來了?!?p>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而后轉身離去。
我悄悄從門縫望去,見他果然駕霧朝著島外而去,這才抬手將隱身訣撤了去。
在修為比自己高的人面前隱身其實極為冒險,因著他們即便看不見亦是能感覺到的。我不過是仗著得了白虎城神力,才敢這么堵上一把。
我拿起宿澤留在桌上的信打開一看,見上面果然寫著告別之言,登時放下心開始四處翻找起來,眼見快要魔族起床的時辰,卻依舊沒有到拓本。
我坐在司洛的座椅上,蹙起了眉。這房間也就這么一點大,他能將拓本藏去哪里呢?
就在我的腳在桌下焦急得翻來覆去交換之時,突然一怔,這石板發(fā)出的聲音好似有些不對。
我一下趴在地上敲了敲椅子旁的地板,再敲向桌下的地板,一個發(fā)聲渾厚,一個音色空洞。
這桌下,果真別有洞天。
我趕忙祭出靈力對著桌下的地板施起法來,果然地板帶著書桌緩緩朝前移動,露出一條被燭火照得通明的石階來。
我大喜,趕忙提起衣擺走了進去,轉了兩個彎后,眼前出現(xiàn)的竟是一所打造在地底的石屋。
石屋雖說不大,可布置卻十分精巧。中間圓桌上的茶壺嘴中隱隱冒著熱氣,我掀開壺蓋一瞧,竟是今日剛泡上的一壺紅梅花茶。
不遠處的香案上,一條紅色的衣裙疊得整整齊齊,而墻上掛著的那副畫像中,身著紅裙的女子正巧笑盈盈朝我看來。
我在司洛的記憶中見過,那個女子正是我的母親,冬之神初陰。
我搖頭冷笑,母親若是喜紅,九天那些白不就是個笑話了么?
不過有一點司洛卻沒有誑我,他在火之境建城,甚至破了古神結界后依舊駐扎在此不肯離去,果真是為著在此等著母親兌現(xiàn)當初諾言的。
他日日都來此泡上一壺紅梅,期盼著有一日那個女子還能再次出現(xiàn),再喚他一聲“阿洛”。
哪怕他明知,此生都等不到了......
不知為何,我竟是覺得有些難受,不知是為母親還是為司洛......
我輕嘆一口氣,可此時不是替他們難受的時候,還是快些找到拓本離去才是。
我又在四處翻找起來,很快便在母親畫像之后找到了那張畫滿圖騰的紙張,匆匆睹了一眼確認是拓本后,我便將它收入懷中。
回到司洛房間,又將書桌復原,這才跑到門口從門縫瞧去,見四處無人才將門打開。
既然拓本已得,我便不用再留在陰陽島,即便強破了結界叫司洛察覺亦是不懼。因著在他趕回之前,我早已逃之夭夭。
雖說我與司洛的修為相差天遠,要破他結界不易,可是,我身上卻是有一物可以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