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將房門打開,剛一抬頭便見著司洛帶了些人手踏著黑霧往南而行。我笑了起來,速度還真是快,看來對我這個女兒當真是上心的。
我走到出院落門口,雙手環(huán)抱胸前倚靠在墻邊,帶著淺笑望向那兩個女人。
她們瞥了我一眼,伸手將衣袖挽了挽,本做好要同我爭辯個高低的準備??梢娢沂裁炊疾徽f,一時拿不定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是不敢開口了。
再見我一直笑望著她們,又心虛的別過頭去,不敢再與我對視。
我見兩人有了慌張之意,這才淡淡道:“見了公主竟不拜見?”
此言一出,兩人登時找到了嘲諷的理由,衣袖趕忙挽得更高了。
梳著兩條辮子的女子嗤笑一聲,道:“尚武長老在萬年前便定了規(guī)矩,魔族只拜自己真心尊崇之人,否則,便是見了魔尊亦可不拜的?!?p> 另一女子亦是嘲諷道:“公主怕是只記得九天規(guī)矩,哪里記得魔族規(guī)矩?”
我挑了挑眉,左夜對我一向有禮,而我又同旁人接觸得少,是以一直以為魔族亦是有尊卑之分的。
上次她們說閑話,司鋮到來時便未見著她們行禮,我還道是許是有些魔族之人如同人族一些蠻夷般,未受教化是以不懂禮數(shù)。
沒曾想,竟是萬年前司洛便給了族人這等特權(quán)。是以她們才敢在心生不滿后,連尊者都不參拜了。
司洛的想法,果真與眾不同。
見我不怒反笑,兩人更是生氣,梳著辮子的女人冷哼一聲,道:“還真是把自己當......”
她話還未完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因著我竟突然祭出靈力纏向她的脖頸。女人在半空中不過掙扎兩下,便被我甩開撞在院墻上又跌落在地。
“你......”另一個女人急沖沖跑去將她扶起,轉(zhuǎn)頭怒視著我。
“下人就該有個下人的模樣,”我甩了甩手冷笑道:“在我面前,就得用我的規(guī)矩?!?p> 方才我在山頂便見識了司洛的詭辯與偏執(zhí),想來魔族其他人亦是聽不懂道理的。既然如此,與其多費口舌,倒不如直接用實力打壓來得省力。
見她們還怒視著我,我又抬起了手,兩人登時嚇得往后縮了縮,我這才將手抬到臉頰旁假意將落發(fā)撩到而后,道:“去將左夜給我叫來。”
兩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雖有不甘,可又著實怕我再出手,只得怯生生的回道:“樞密長老方才便離島了。
“他去了何處?”
“不知道?”兩人搖了搖頭。
我偏頭想了想,樞密掌管機密之事,自是不會同旁人細細交代自己的事務(wù)行程。不過左夜前腳從司洛房中離開后腳便出了島,應(yīng)是去查神族修為被吸之事了。
如此一來正好,司洛和左夜一時定是回不來的,只要想辦法將司鋮支開便好進行接下來之事了。
思及此,我又吩咐道:“那便替我去將魔尊叫來吧?!币娝齻冞€傻愣在那里,我眼睛一瞪,道:“還不快去?”
兩人又嚇得縮了縮身子,對視一眼忙匆匆的跑開了。
我第二杯茶還未飲完之時司鋮便進了來,他走到我面前坐下,徑直拿過我手中的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而后問道:“你對她們動手了?”
我重新拿起一個茶杯為自己斟了茶水,偏頭笑道:“你是來質(zhì)問我的?”
他搖了搖頭,道:“下次說說便好?!?p> 我挑起眉:“我記得上次你亦是警告過她們的,可她們聽過么?對此等人若是不小懲大誡,日后只會越來越?jīng)]規(guī)矩。”
司鋮蹙了蹙眉:“我記得蒼梧亦是沒有尊卑之分的?!?p> 我微微瞇了瞇眼眸,魔族,怎可與我蒼梧同日而語。
許是見提起蒼梧我又有些不快,他解釋道:“如今你在島中見到的這些人,幾乎都是等了我們?nèi)f年之人。這萬年她們在人族東躲西藏,吃了不少苦。況且......”
他沒有將話說完,而是嘆息一聲低下頭去。
然我卻是恨得悄悄握緊了袖中的拳。
她們等你們?nèi)f年,你便連重話都不忍說上一句。那我呢?我曾為你失了雙眼,險些丟了性命,便是什么都算不得么?
我的聲音尖銳起來:“這同我有何干系?憑什么我要為著你們隱忍?”
“阿鈴,”他的眉蹙得更緊了:“我不是要你隱忍,你大可告訴我交由我來處理,你犯不著與她們動手。”
“你怎么處理?”我怒極反笑:“又是輕言細語提點一番,任由她們下次再繼續(xù)對我冷嘲熱諷么?”
“阿鈴......”他有些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不想再聽見那些叫我更為生氣的話,便不耐放的揮手打斷道:“罷了,你到底是何意我亦懶得知曉,我叫你前來可不是為著說她們的事?!?p>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才又柔聲問道:“那你是想同我說何事?”
我靠在桌上單手撐頭,望了他許久,挑唇輕笑起來:“如若我想要厥陰神力,你,肯不肯替我取回?”
他有些驚訝:“你想要厥陰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