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簡單地沐了個浴,換了身衣服,要準備去完成這些破事兒的善后工作,尤其是臨川那廝的!
夜離痕那貨頂著一個破大帝爺?shù)拿^到她的土地胡作非為,現(xiàn)在人跑了,留下一個爛攤子。她記得夜離痕那貨好像也有塊界面來著的,好像叫什么破域,她在尋思著,要不要跑過去報復一番?
白笙正想得天花亂墜,天界那邊又一堆事壓了下來,果然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巫降丟了,現(xiàn)在天界那群老東西正把這責任巴巴得往她身上扔,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白笙頂著一腦袋的烏云到了臨川關押的地方,她真想把這丫的抽死在獄刑司??墒悄?,又怕到時候弄成屈打成招,在一切都還沒解決時,還不能動他。
“喲喲喲~司獄主大人這么早就來了?”臨川那貨一見到白笙過來,就扒著柵欄叫喚。見到白笙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臨川調(diào)侃道,“嘖嘖!司獄主,您昨日的威風呢?”
白笙心里早就將臨川千刀萬剮了,但是她還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假笑,特別假的那種:“臨川上神,希望您到了天宮還有這么精神!”
為了保證路上萬無一失,白笙不僅封了臨川的法力,還用捆仙繩把臨川捆了起來。捆起來到?jīng)]什么,關鍵是白笙將他綁得像木乃伊一樣,只露出來了兩只小短腿兒。臨川這就不樂意了,哀嚎,然后被白笙把嘴也給堵上了。
這次上天宮,白笙沒有帶白狐,而是把南肇給帶上了,還帶了幾個小廝。
一開始在牢里沒發(fā)覺,一出來,白笙的臉像紙一樣白,連同嘴唇也一樣,無論怎么看,都想隨時要倒一樣。南肇也被下了一跳,指著白笙的鼻子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你你………”
“你什么你!”白笙白了南肇一眼,然后把臨川交給南肇后,就柔柔弱弱地坐到小廝抬的軟轎上去了,捂著胸口,一副羸弱樣兒,“本座本就弱不禁風,昨日同帝爺一戰(zhàn),能保住一條小命兒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南都頭,你不關心本座就算了,還……還指責本座……本座真的是傷心欲絕……”白笙說著說著就狂咳了起來,好像真的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南肇臉青了又紫,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但又說不出話來,只能甩甩袖子忍了。臨川看著白笙這假到不行的演技,若不是他此刻被綁著,他絕對得沖上去給她豎個大拇指,不對,是兩個!
他感覺,他家帝爺這次可能會栽。雖然他家帝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他還是跟看好這司獄主。
一通烏七八糟地表演玩后,白笙學著人界皇宮里的太監(jiān)聲音,揮了個蘭花指:“起轎~”
要問誰最能裝傻,非獄刑司司獄主白笙莫屬。
由于這件事還牽扯到大帝爺,今日夜離痕也在場。雖說大夜離痕威望極高,但天宮目前還是儲天君月瀾的專場,所以夜離痕沒有坐在主位,而是坐在了月瀾旁邊。
月瀾生得極其俊美,藍色的眸子彰顯著他高貴純正的帝王血統(tǒng),本就白的皮膚在白色的衣袍下襯得更加白皙,雖說是半個帝王,但給人的卻是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也難怪六界總說他是清風明月。
這么一對比,夜離痕就要黑得多了,尤其是穿了件黑衣服,襯得更黑了?;蛟S是因為在正式場合的緣故,夜離痕沒有帶他之前那副悶騷的面具,眼眸深邃,輪廓分明,整張臉簡直是鬼斧神工。同月瀾比起來,夜離痕更加穩(wěn)重成熟,身上的沙場之氣讓人有些壓抑,但更多的還是敬畏。
白笙沒來的時候,眾大臣有些畏懼夜離痕,殿里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然而,當白笙的軟較出現(xiàn)在大殿上時,瞬間炸開了鍋。
“胡鬧!大殿之上,成何體統(tǒng)!”
“白笙!你平日里胡作非為也就算了,今日帝爺在場,你還惡又白賴,簡直是不把帝爺放在眼里!”
“白笙你身為司獄主不以身作則,竟還如此無理取鬧,簡直丟盡了天神的顏面!”
按理說,白笙被批斗,南肇應該高興才對,但此刻他是真的高興不起來,畢竟現(xiàn)在白笙掛著的還是獄刑司的面子。臨川在一旁看戲,不禁暗地里咂舌,這丫頭仇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白笙是月瀾的人,此刻被這么批斗,月瀾臉色也不好看,并不是因為白笙丟了他的面子,而是他身為儲天君竟然保護不了她!然而這么大的批斗會,夜離痕全程都是冷眼旁觀,深淵似的眸子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白笙透過指縫悄咪咪地瞧著夜離痕,見他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白笙有些惱怒。弄了這么大陣仗,她就是想看看夜離痕這貨的臉上能出現(xiàn)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結果什么都沒有!可能是還不夠!
白笙眸子一沉,然后就瘋狂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白笙就開始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場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漸漸停了。
好一陣,白笙的咳嗽終于停了。她拿開手時,白色的帕子上沾了血,她還特地在放下手時,把帶血的帕子“無意”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然后,白笙就進入了表演狀態(tài),先是強撐著站了幾次才站起來,然后拖著“虛弱”的身子行了個大禮。
“拜見帝爺、儲天君,今日之事,小神自知失了禮數(shù),可是小神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咳咳……想來眾位也知道,昨日獄刑司發(fā)生的事,小神修為低微,怎能同……帝爺抗衡?”白笙說這話時,還弱弱地看了夜離痕一眼,只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上的帕子,不知道在想啥。
許是接收到了白笙的目光,夜離痕這才把視線移動,兩人對視,瞬間,白笙身子微微戰(zhàn)栗,快速垂下了腦袋。在外人看來,白笙是被夜離痕給嚇著了,還有就是,夜離痕可能是在威脅白笙,讓她說話注意分寸。雖然這些老匹夫看不慣白笙,但是在正事上,還是有拿捏有分寸的,白笙這一套動作,就讓在場的人對夜離痕存了些疑。
白笙垂著腦袋,泫然欲泣,可憐極了:“小神能夠留著一條小命兒,還要多虧帝爺手下留情。如果今日小神的作為真的沖撞到帝爺?shù)脑?,還請帝爺責罰!”白笙說完就跪了下去,隨后又瘋狂地咳嗽了起來,那副病懨懨的模樣,仿佛隨時都要死了。
月瀾看得那叫一陣揪心,但是他又沒有辦法。臨川簡直被白笙的演技給折服了!這才剛來,就把夜離痕給吃得死死的!
夜離痕緊握的拳頭松開又握緊了,良久才吐出幾個字:“下不為例?!?p> 白笙感覺自己的心被狂扎了幾刀,合著她這么賣力的表演就換了他四個字!好像吐血,怎么辦?
白笙心里的小人在抓狂,面上卻要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帝爺,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您就是小神的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