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無人可及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院中的竹子被寒風(fēng)吹得嗚嗚作響。即便是有炭火,屋里還是有些冷,白笙在夜離痕房中找了兩件披風(fēng),一件披到了夜離痕身上,一件將自己裹了起來。
昏暗的燭火不斷跳動,橙光下,夜離痕顯得格外出塵,果然,認(rèn)真的男人最好看。然而即便是這樣,白笙還是耐不住瞌睡的攻擊,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在耳旁響動,夜離痕偏頭看著白笙的睡顏,臉上布滿了溫柔之色。他自以為住在堅(jiān)不可摧的城墻中,可是一株爬墻虎卻輕易地攻下了他的高地。
夜離痕輕手輕腳地將白笙抱上了床,幫她掖好被窩。白笙的睡得很沉,但睡相不是很好,總喜歡亂動。其實(shí)平日白笙的睡相極好,好到讓人心疼,她睡覺的姿勢一直都是最好做出防御的姿勢,而且睡眠極淺,這樣,她便能在被人刺殺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今日或許是夜離痕在的緣故,她睡得格外安心,連平時的自我保護(hù)都給忘記了。
白笙霸占了夜離痕的床,夜離痕就在書案上趴著睡了一夜。夜離痕醒來時,白笙還沒醒。
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早就已是銀裝素裹。楚扶蘇要娶白笙做攝政王妃的是早已在大華傳遍,更別說洛城了。那些個名門閨秀,自然想見識一下什么樣的人才能引起楚扶蘇的注意。
木靈兒被這些家伙煩得頭疼,但是一想到以后白笙和她哥哥成親后難免要和這些閨秀接觸,就應(yīng)下了。今日午時,在碧靈湖有一場賞雪宴。
她其實(shí)前幾天就要跟白笙說的,但是白笙這家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人影都不見。昨晚她在她房間門口敲了好久,推開門發(fā)現(xiàn)床上根本沒人。所以,她今日一大早就過來蹲人。
木靈兒剛打算敲門,就看見夜離痕抱著只穿這里衣的白笙往這邊來了。木靈兒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耳根子一紅,趕忙退開一步,僵硬地打招呼:“哥,早??!”
“早?!币闺x痕抱著白笙進(jìn)了房間,等夜離痕走后,木靈兒才溜了進(jìn)去。
白笙素來是最煩躁參加這些花里胡哨但是又沒有任何意義的宴會的。但是耐不住木靈兒的軟磨硬泡,便答應(yīng)了。還被木靈兒折騰,穿上了一件煙藍(lán)色和淺紫色混搭的廣袖流仙裙,發(fā)絲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全都盤成了發(fā)髻,只在兩鬢處留了些碎發(fā),滿頭的步搖玉簪,壓的白笙脖子酸。
“嫂嫂,你就不要像怨婦一樣了,多好看啊!定能艷壓群芳!”
素腰盈盈一握,煙藍(lán)的衣裙似月下披紗,夾雜的紫色宛若星空點(diǎn)綴,翩若驚鴻。柳眉微蹙,一臉的疲乏之相,倒讓她多了些煙火之息。
木靈兒欣賞完自己的成品之后,迫不及待的拉著白笙去見夜離痕。
木靈兒先白笙一步進(jìn)了書房:“哥,我給你看樣?xùn)|西!”買完關(guān)子,木靈兒就把一臉不情愿的白笙給拽了進(jìn)來,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光亮起,淡淡的梅花香令人迷醉。
夜離痕倒是沒什么大反應(yīng),臨川直接被驚艷傻了,嘴里叼的梨和懷中抱的書全都掉在了地上。恍惚了好一陣后,像看見珍寶一樣,圍著白笙這轉(zhuǎn)圈,還驚嘆:“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小笙笙你竟然是這樣的尤物!”
“那當(dāng)然了,也不看看是誰嫂嫂!”木靈兒傲嬌道,推開眼珠子都快黏到白笙身上的臨川,對著夜離痕道,“哥,怎么樣?嫂嫂美吧!”
“嗯。”夜離痕垂眸道。木靈兒是個會看局面的人,趕緊拽著厚臉皮的臨川出去了,留下了白笙和夜離痕兩人。
白笙被木靈兒折騰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錘著肩膀懶散地走到夜離痕身后的矮桌,倚在上面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后感慨道:“果然美女都不讓人當(dāng)?shù)?!?p> “星河燦爛不及你分毫?!币闺x痕不緊不慢道,但每一個字都撞進(jìn)了白笙的心尖。白笙差點(diǎn)一口水嗆死,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白笙拍著胸口直咳嗽,緊接著夜離痕又說了一句話,白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了。
他說:“你若不喜歡,便不必勉強(qiáng)自己,你,無人可及?!?p> 白笙連茶水都不喝了,拔腿就跑,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被燒成灰。然后,白笙覺得待在府里也不安全,拉著木靈兒就要往宴會那邊去。
木靈兒狐疑,白笙就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王爺著想,畢竟以后代表的還是王爺,總不能讓王爺保護(hù)我一輩子不是嗎?再說了,在家靠王爺,在外就得靠朋友了不是?而且,既然是被別人邀請,我們提前一點(diǎn)去,總比遲了好吧!”
木靈兒一點(diǎn)也沒相信白笙說的話,但是去得早一些確實(shí)比去得遲要好,而且現(xiàn)在時辰也差不多了。白笙和木靈兒剛上馬車坐好,臨川嗖一下鉆了上來。
白笙踢了一腳臨川:“你跟來作甚?王爺呢?”
臨川賤兮兮一笑:“王爺身邊有青鬼就夠了,再說了,兩朵嬌花出門,總得有個護(hù)花使者不是!來來來,叫聲爺,爺好保護(hù)你們!”
白笙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好啊,咱們碧靈湖見。”緊接著就是一腳,臨川飛了出去。
臨川邊飛還邊嚷:“小笙笙,你簡直不是人!”
木靈兒被白笙驚呆了,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白笙,里面像裝滿了星辰。良久,木靈兒咽了口口水:“嫂嫂!深藏不露?。 惫?,一物降一物。
白笙有些窘迫地揉了揉鼻子,第一次收到崇拜的目光,她還真是有些難以適應(yīng)??!
這次的賞雪宴其實(shí)就是一場鴻門宴,雖說楚扶蘇當(dāng)眾說下了這些閨秀們的面子,但是他還是整個大華的神話,怎么可能就這么的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女人給糟蹋了?
木靈兒和白笙都知道這些閨秀們都安得什么心,但還是來了。白笙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躲避夜離痕。至于木靈兒非要拉白笙來,是為了將來白笙做王妃掌管府中之事做鋪墊。
這場賞雪宴的發(fā)起者相府嫡女慕容云,洛城第一才女,不僅貌若天仙,而且琴技堪稱一絕。
遠(yuǎn)遠(yuǎn)的,二人就看見了湖畔那一抹倩影,大紅的披肩,精致的容貌,確實(shí)美。
慕容云看見木靈兒和白笙后,趕緊迎了上來,握住木靈兒的手:“靈兒妹妹來了?!蹦饺菰朴挚聪虬左希跋啾剡@位就是準(zhǔn)王妃白笙白姑娘了吧,早就聽聞白姑娘驚才絕艷,今日一見,果然不凡?!?p> “謬贊了,慕容小姐才是絕色佳人?!边@話說出口,白笙都感覺舌頭不是自己的了,為毛感覺到了人界后,活的比天界還要憋屈?在天界,直接懟回去就夠了,虛情假意的客套,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