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靜開著車,恍恍惚惚回到了家里。
她全身木訥地走進家門,把手包仍在鞋櫥上的同時,無力地踢掉了高跟鞋。近乎踉蹌的走到沙發(fā)旁,把自己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沙發(fā)上。
她的大腦里一片空白,用兩只手使勁地揉搓著額頭,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當她的腦海里一再閃現(xiàn)那兩雙拖鞋,那個情景讓她越發(fā)發(fā)狂。她把兩只手插到頭發(fā)里,一把一把地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把自己捧為公主的老公,怎么會和別的女人干那些茍且之事;她怎么也不明白,那個懦弱膽小的老公,怎么敢把別的女人帶到自己的家里!她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怒火中燒——
“豁地一下”她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光著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自己的手提包前,伸手掏出了手機,恨恨地撥打了老公的電話。
鈴聲響了幾下之后,吳啟明接聽了她的電話:“老婆,你下班了呀,昨晚累壞了吧”,吳啟明在電話那頭殷勤地關(guān)心著老婆。
“吳啟明,你別這么假惺惺地跟我說話,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馬上回來,我有事找你”,陸曉靜的語氣一改過去的溫柔甜蜜,這讓吳啟明大吃一驚。
“老婆,你今天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吳啟明懷著不解,在電話那頭關(guān)切地問著。
“吳啟明,我是死是活,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讓你馬上滾回來,我有事要問你”,陸曉靜用決絕命令的語氣對著吳啟明吼道。
電話那頭的吳啟明在聽了老婆的怒吼之后,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拿著電話的手開始有些發(fā)抖,他趕忙走出辦公室,對這點話說,“老婆,你這是咋了,我不是在上班嗎,哪能說回家就回家呀,再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您這么大動肝火”。
陸曉靜聽了吳啟明的答復(fù)以后,突然感覺到現(xiàn)在這個老公她真有點不認識了,吳啟明那種帥氣、誠實、負責(zé)任的形象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齷齪、虛偽和狡黠。
想到這里,陸曉靜似乎少了些激動和憤怒,她用近乎鄙視的語氣說,“吳啟明,你不回來是吧,那好我去你們單位找你,我要當著你同事和領(lǐng)導(dǎo)的面,把你的爛事攤開,讓大家認識一下你那副丑惡的嘴臉”!
吳啟明一聽陸曉靜的這話,感覺到可能事態(tài)真的大了,這時頭上開始冒冷汗,他忙不迭地說“好、好、老婆,我馬上回家,有啥事咱家里說,你在家里等我一會”。
掛了吳啟明的電話,陸曉靜的心情又有些復(fù)雜起來,她想這是不是一個誤會,或許自己冤枉了老公,此時此刻,她真的期盼這就是一個捕風(fēng)捉影。期盼歸期盼,當她再度從手提包了拿出那幾根頭發(fā)時,心情再一次沉重。
她一手拿著手機,一首握著那幾根頭發(fā),光腳在客廳里心緒不寧地踱著步。但是走來走去,總是沒有任何答案,后來她索性又坐到了沙發(fā)上,把兩腳平放在了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木訥地盯著電視墻,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時,她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接著,門打開了,她的老公吳啟明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了家門。吳啟明進門后,沒來得及換鞋,一眼看到陸曉靜坐在沙發(fā)上。吳啟明走過來,看到陸曉靜滿臉的冷漠和平靜,他顯得很無奈地說,“老婆,到底什么事呀,你弄的這么嚇人兮兮的”。
陸曉靜在沙發(fā)上紋絲沒動,她抬眼看了吳啟明一眼,說:“吳啟明,你這滿身大汗的樣子,是身體虛還是心虛?”。吳啟明拿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說話顛三倒四呀,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陸曉靜沒有直接回復(fù)他,她把兩只腳從茶幾上挪下來,隨即整個身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站到了離吳啟明大約30公分遠的地方。
吳啟明太高了,足足185的個子,而且身材也特別魁梧。陸曉靜光著腳站在他面前,足足矮了一頭多。這樣的對比,曾經(jīng)一直是陸曉靜引以為傲的夫妻配,但是今天陸曉靜站在這個魁梧的男人面前,卻是興師問罪的態(tài)勢,那種氣勢就像一只因憤怒而羽毛聳立的小公雞。她目光冷峻地直視著吳啟明,說到,“你最近去過開發(fā)區(qū)的新房嗎?”。
吳啟明一聽到她問這個問題,先是一怔,然后馬上恢復(fù)了平靜,說道,“奧,去過,前一陣子去開發(fā)區(qū)那邊辦事,中午在那里休息過”。陸曉靜接著問,“你一個人嗎?”,吳啟明直接回答:“對,就我自己,還能有誰呀!”。
這時,陸曉靜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她開始拉高了聲音問道,“吳啟明,那我的拖鞋和你的拖鞋在床的一邊一雙,這是怎么回事?”。吳啟明聽到這里,白皙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潮紅,細小的汗珠也在額頭上滲出,他支吾地說道,“老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隨著說話的聲音,吳啟明的腰也軟了下來。
這時的陸曉靜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驗證,她怒不可遏地揮手扇了吳啟明一個響亮的耳光,怒吼道,“吳啟明,你無恥,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裝清白,你就不是一個男人!”。吳啟明被老婆有生以來第一次扇了一個大耳光,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不只是疼還是熱。
他本能反應(yīng)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被扇的臉,身子也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懦懦,又有些委屈地對陸曉靜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情緒極度憤怒的陸曉靜一看吳啟明還在裝傻,她唿地抬起了那只抓著頭發(fā)的手,“吳啟明,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看看,這是什么”,說著他把那幾根頭發(fā)舉到了吳啟明眼前。
一看到那幾根棕紅色的卷長發(fā),吳啟明瞬間蔫了。他低下了頭,兩只手搭在一起,垂在下腹中間,嘴里忙不迭地說著,“老婆,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不是人,我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慫樣,陸曉靜終于爆發(fā)了,她揮舞著雙手在吳啟明的頭上、身上用力拍打著,眼淚則象斷了線的珍珠,從眼眶里洶涌而出。她一邊拍打著吳啟明,一邊嘴里哭罵著:“你是個混蛋,你不要臉,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我。你就是一個當兵轉(zhuǎn)業(yè)的,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畢業(yè),這個家里房子是我買的、車子是我買的,兒子是我培養(yǎng)的,你干嘛嘛不行,你還有臉出軌,你不要臉,你是個王八蛋——”。
陸曉靜怒罵捶打著吳啟明,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不堪,身上的裙子也失去了平整。吳啟明低著頭,任由陸曉靜廝打發(fā)泄,臉上也被指甲劃破了多處,并滲出了鮮血,吳啟明嘴里還時不時地嘟囔著,“老婆,我錯了,老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