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明從酒吧門口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陸曉靜接回家,看著她酒醉不醒的樣子,吳啟明心急如焚,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把陸曉靜搬到床上,自己也在她身邊一宿沒睡好,時不時的起來看看陸曉靜的狀態(tài),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陸曉靜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看到吳啟明和衣而臥,她就推了一把吳啟明,說,“你睡覺怎么不脫衣服呀!”。
吳啟明也是天剛剛蒙蒙亮?xí)r剛睡著,他被陸曉靜一推,打了個激靈醒了,他看到陸曉靜沒事的樣子,說了一聲,“你可嚇?biāo)牢伊?!”,陸曉靜昨晚已經(jīng)喝得斷片了,她好像只記得自己去了酒吧喝酒,后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她聽吳啟明這么一說,就不解地問,“我怎么了,把你嚇?biāo)懒耍 ?,吳啟明一看陸曉靜的表情,知道她可能真的喝斷片失憶了,就把昨晚怎么把她弄回家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陸曉靜聽了,也是有些尷尬,她覺得自己這樣做的確讓吳啟明擔(dān)心了,于是臉上露出一些歉意。
吳啟明就繼續(xù)問道,“你昨晚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陸曉靜唉了一聲,就把昨天陳嘉樹和她談話的內(nèi)容簡要說了一下,吳啟明聽了也有些氣憤,他恨恨地說,“他們這種做法就是卸了磨殺驢,非常不厚道!”。
陸曉靜看到吳啟明有些生氣的樣子,心里有了些許安慰,她感到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刻,還有人在牽掛著自己,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她對吳啟明說道,“我就是心里有些難受,委屈,不過發(fā)泄出去也就好了,做什么都無所謂,隨它去吧——”。
聽了陸曉靜的話,吳啟明臉上的怒意也消失了,他說道,“老婆,你這么想我就放心,我就是怕你想不開,說實在的我其實不希望你干這個婦產(chǎn)科主任,沒白天沒黑夜,既辛苦又不自由,如果能去婦科做,那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沒現(xiàn)在這么緊張了!”。
聽吳啟明這么一說,陸曉靜覺得是這么個禮,人生圖的什么呀,自己這些年把全部身心都投到工作上了,到頭來還不是不被認(rèn)可,罷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落得個輕松自如,想到這里,陸曉靜感到了從未有過輕松感——
她和吳啟明又聊了幾句,就叫吳啟明再睡會,自己起床試著做了一次早飯,然后喊起了吳啟明一起吃,在吃的過程中,吳啟明一直夸她手藝好,說要是以后能經(jīng)常吃她做的早飯,自己一定會再長10斤肉。
陸曉靜知道吳啟明這是寬慰自己,也是逗自己開心,但是陸曉靜卻坦然接受了這善意的謊言,因為此時此刻,她覺得做一個純粹的女人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吃過飯,陸曉靜梳洗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上了一套黑色蕾絲長裙,又找出了前幾天剛買的一雙高跟魚嘴涼鞋,并在鏡子前刻意畫了一下妝,做完了這一切,她在鏡子前面反復(fù)看著自己,高挑的身材、玲瓏的體態(tài)、精致的五官,讓她自己非常滿意!
然后她又讓吳啟明看,并問道,“你看我穿這身漂亮嗎?”,吳啟明看著她微笑著說,“你去上班穿這么漂亮干嘛呀?”,陸曉靜翹起嘴角說,“你這就不懂了吧,雖然事業(yè)失意,但是氣場絕對不能輸!”。
吳啟明也懂了陸曉靜的心思,他知道陸曉靜內(nèi)心里還是有一種不服輸、不讓人看扁的要強,他也沒再多說什么。隨后,陸曉靜出了家門,因為昨晚沒開車,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而去。
今天,陸曉靜沒有門診,她就早晨開了個晨會,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今天的心情也出奇地放松,她沒有急著去處理OA、資料等事宜,而是先做一壺?zé)崴?,為自己沏上了一杯龍井茶,慢悠悠地開始品茶。
正當(dāng)她陶醉在龍井茶的清香愜意之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小巖打過來的,陸曉靜立即一愣,她心想,“趙小巖這個時候打電話干嘛?難道是因為科室調(diào)整的事情!”,陸曉靜來不及再多想,她接通了趙小巖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趙小巖甜美而磁性十足的聲音,“陸姐,上班了吧!”,陸曉靜也很熱情地回道,“恩上班了,在辦公室,你在那邊還好吧!”,趙小巖回道,“還可以,就是比較緊張,感覺有些累!”。
陸曉靜說道,“嗯,可以理解,在京城的專業(yè)醫(yī)院,肯定每天工作量非常大,不過越是這樣,能力提升越快!”,就這樣兩個人在電話里聊了一些趙小巖進修的話題,后來趙小巖首先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陸姐,我今天有個事想和你說說,不說出來,我感到心里特別壓抑!”。
陸曉靜已經(jīng)意識到趙小巖要說什么,就很坦率地說,“小巖,你有什么事盡管說就是了,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設(shè)防!”,趙小巖說,“謝謝陸姐對我的信任,真是因為你對我這么坦蕩,我才越覺得心里不好受!”。
趙小巖繼續(xù)說道,“前幾天,我們新任副院長陳嘉樹和我打電話,跟我說了醫(yī)院下一步即將進行調(diào)整的事情,說是要把婦科和產(chǎn)科分離,并成立隸屬產(chǎn)科的月子中心,并希望我做產(chǎn)科的主任,聽到這個消息后,我婉言推辭了!”。
趙小巖接著說道,“可是昨天下午陳院長再次跟我打電話,說關(guān)于調(diào)整的事情已經(jīng)和你談過了,而且你對調(diào)整方案很支持,并再次要求我接下產(chǎn)科主任,而且說這是醫(yī)院班子的集體決定——”。
聽到這里,陸曉靜打住了趙小巖的話,說,“嗯,小巖,昨天陳院長找我談話了,也跟我談了科室調(diào)整的問題,對于陳院長說的那個方案我是非常認(rèn)同!”,趙小巖在電話里那邊有些急了,說道,“可是陸姐,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原來想更進一步,我也曾經(jīng)和你競爭過,但是現(xiàn)在我不想了,因為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姐姐,我不能做對不起姐姐的事情!”。
聽到這里,陸曉靜心里立馬感覺一陣發(fā)熱,她能聽出這是趙小巖的肺腑之言,有趙小巖這樣的競爭者,陸曉靜感到值了。她于是說道,“小巖,你千萬不要這么說,這里面沒有對不起的問題,你真是多慮了!”。
趙小巖則回道,“陸姐,你也知道婦產(chǎn)科分離后,婦科的重要性很可能大大下降,讓你去婦科,這對你不公平!”。
陸曉靜知道趙小巖此時此刻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為自己好,這也更加堅定了陸曉靜支持趙小巖的決心,她說道,“小巖,在業(yè)務(wù)上的確要看一個人的專長,你我相比,在業(yè)務(wù)和背景上你比我擁有明顯的優(yōu)勢,這是事實,幾次醫(yī)院選擇你承當(dāng)重任理所當(dāng)然,我也沒有不服的理由!”。
趙小巖還想說什么,陸曉靜截住了她的話,繼續(xù)說道,“我去婦科也未必不是好事,說句實在話,這么多年在婦產(chǎn)科,我也有些身心疲憊了,我也想輕松一下,或者有機會為自己在充充電,再說從級別上只是平調(diào),也不存在降職的問題,我能接受,別人也沒話說!”。
聽到這里,趙小巖激動地回了一句,“陸姐,這個職位我說什么都不接!”,陸曉靜聽到趙小巖這么斬釘截鐵,她不免有些驚詫,她沒想到趙小巖真是一副俠肝義膽,叫人感佩,她趕忙說道,“小巖,你聽我說,這個職位不是你想當(dāng)或者我想當(dāng)?shù)膯栴},這是新任班子調(diào)整的決定和必然趨勢,如果你斷然拒絕,那么這個職位也不會是我的,因為醫(yī)院一定會找最合適的人,那樣就會外聘,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你認(rèn)為是我們樂見的事情嗎?”。
聽到陸曉靜這么一說,電話那邊的趙小巖情緒似乎緩和了下來,她有點半信半疑地問,“會那樣嗎?”,陸曉靜堅定地說,“你如果不接,一定會那樣”,陸曉靜繼續(xù)說道,“所以說,小巖,你就必須接下這個職位,也請你放心,你接下這個職位,姐姐我心里絕不會有半點疙瘩!”。
聽了陸曉靜這些發(fā)自肺腑的話,趙小巖沒有了剛才激烈的情緒,良久,她怯怯地問道,“陸姐,我要是接了,你不會怪我,我們還能做好朋友,好姐妹?”,陸曉靜笑了,她回道,“傻瓜,咱們兩個是不打不相識的冤家,我說話難道還慘雜水分嗎?”。
聽到陸曉靜這么說,趙小巖在電話里也笑了,說道,“陸姐,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其實人生就知足了,我只能說謝謝你——”。聽了趙小巖如釋重負(fù)的簡短一句話,陸曉靜也感到了坦然,她竟想不到自己變得如此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