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表血鯨幫一群人,在落日之前已經(jīng)全部退出了礦場范圍,沿路有專門的人員在清理痕跡,避免暴露了身份。
此處乃是云凌派的一處礦場,西荒的云凌派雖說只是中原一個門派的分支,但也有一名第二境之士坐鎮(zhèn),加上其廣招弟子,沒有什么門戶之見,門中也有修士百名。
如果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恐怕血鯨幫也不好受。經(jīng)過這一役,血鯨幫可謂收獲頗豐,只要忍氣吞聲一段時間,他們的實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穿著大紅衣的血鯨幫幫主帶著一千五百年的石王走暗路,眾多幫眾行明路,一暗一明,這樣才能相互救援,一遇強敵,隱藏在暗處的第二境修士,完全有信心將同一境界之人偷襲致死。
“葉老魔,此次你還不死?!”
就在大家以為安然無恙之時,豈料天降風雨,在遠處有一道恐怖的聲音傳來,喝聲渾厚,所有修士盡皆被震得頭暈眼花。
藏于暗處的女子美眸一凝,往前方望去,只見前方兩個身影由遠而近,身體幾乎化作了一道光芒,一黑一黃,正沖著幫眾之中而來。
“哈哈,皇甫老兒天無絕人之路之路??!”遠方的另一個聲音則顯得有些急促與虛弱,見到對面竟然出現(xiàn)了一群人來,那黑色人影腳步不停,徑直從眾人頭頂飛過。
“魔血引!”
“前方的人快退!”緊追過來的那人急忙出聲提醒,但眾人正在震驚之時,幫眾哪見過這種世面,一時間皆木在原地,沒有動作。
但聽得頭頂之人話音剛落,一條條血色的絲線從天而降,底下的修士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被那些紅線插進了頸部,眨眼間全身的血氣皆被吸收,變成了一具具干尸。
“皇甫老兒,吃我一招!”黑衣老頭嘖嘖怪叫,手上的血氣往來人身上撲去,在剎那間轟然炸開,化作一片血霧,將那人籠罩。
暗處的女子看得眼神發(fā)直,這一招不正是她門派所修的《血魔邪經(jīng)》中的禁術嗎!
突然,那姓葉的老魔血紅的眼睛一轉,落在了她隱藏的地方。血鯨幫幫主暗道不好,卻已來不及躲避,那老魔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娃娃可是血鼎山的弟子?”黑衣老魔此時眼睛通紅,邪氣森森,赫然是在吸食那些人的血氣后,自身的實力到達了頂峰,已經(jīng)壓制住了體內的傷勢。
血鯨幫本就是屬于血鼎山的附屬幫派,身上的魔血氣息遮擋不住,當即不敢怠慢施禮道:“血鼎山弟子谷雨詩拜見右護法?!?p> 葉老魔眼中血光微斂,一臉意外地驚道:“你知道本座?”
說完也不管谷雨詩的回答,形勢逼人,一掌打出一道清光,籠罩在谷雨詩身上。
說來也奇怪,原本已是第二境修士的谷雨詩竟剎那間暈了過去,被葉老魔扛在肩膀之上,往北而去。
“風雷一動,諸邪避退!”
不多時血霧中閃過萬丈金光,一座金印活生生地將滿天的血霧撐開,留下的邪氣也在金光之下如冰雪般消融。
身穿金色袍子的中年人顯出身影,收回半空的金印,眼神掃視四周,喝問道:“賊子往何方而去?”
那些幫眾見其氣勢洶洶,不可匹敵,立即有膽小的人指了個方向。
中年人不疑有它,靈覺往北散發(fā)出去,手上打出一個手印,祭起金印,口中喃喃道:“乾坤無極,域界天授,疾!”
口訣念完,金印化作流光破空而去,中年男子身形當即追逐而去。
中年男子前腳剛走,又有一個嬌弱的身影扛著一個人出現(xiàn)在場中,看著場中哀嚎的幫眾,眼底閃過一絲鄙夷。抓住一人冷聲問道:“怎么回事?”
幫眾見得來人,頓時就哭了起來,哀嚎道:“云兒姑娘,快救救幫主罷!”
舒云兒一聽幫主出事,也無心再顧其他,不管旁邊的抱怨聲,輕輕地閉上雙眼,幾息之后睜眼,扛著人跟著往北而去。
西荒之地遼闊無比,西鄰無盡海域,東接中原,南接九州之一的景州。地大物博,人口卻不是很多,因此西荒多亂雜,其他州的門派皆在西荒建立了分會,開發(fā)地精石等礦產(chǎn)資源。
而西荒本土勢力則有一寺三門。一寺獨大,引得三門合力牽制,三門皆是邪門歪道,其中就有修血魔道的血鼎山。
其他小幫派都在一寺三門的夾縫中生存,或依附在一寺三門之下的才有一線生機。
血鯨幫就是一個依附在血鼎山的一個小幫派,原是谷雨詩之父所創(chuàng)立,三年前其父病逝,谷雨詩這才從血鼎山上下來,當了血鯨幫幫主。
血鼎山上是實實在在的邪道聚集之地,弱肉強食,如果不是在三年前她突破到第二境,恐怕早就成為了門中長老們的血食,好不容易出了血鼎山,在沒有實力之前,谷雨詩當然不會回去。
她這一身處.子之血加上這身修為,絕對會是門中高層眼中的香餑餑。到時候才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沒想到在外竟遇到了門中大名鼎鼎的葉侯葉老魔,谷雨詩不經(jīng)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不成為血鼎山掌權人物,永遠無法修得完整的《血魔邪經(jīng)》,在門內高層手下,永遠沒有反抗之力。
紅陽城城中的一座庭院中,葉老魔放開手中的一具被吸干血氣的女尸,眼底血光一閃而過,嘖嘖道:“處.子之身的血氣含有的陰煞果然是上好的養(yǎng)傷之物,可惜凡人之身的陰煞之氣太少了。”
說到這里,他不禁瞄了一眼旁邊恭敬伺候在一旁的紅衣女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他那干枯的嘴唇,眼底閃過一絲渴望。
谷雨詩立即跪倒在地,低著頭道:“屬下在城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只未成形的邪魅,只要布好陣勢明日便可收網(wǎng),到時必定可令護法傷勢痊愈?!?p> 葉老魔收回噬人的目光,閉上了眼睛,淡淡地道:“好。不過切記不能露出什么馬腳,不然被皇甫政那老兒摸來,你我都得死?!?p> “是?!惫扔暝婞c頭,美眸打量著葉侯的臉色,試探著問道:“不知那皇甫政是何人,膽敢和我們血鼎山作對?!?p> 葉老魔睜開了眼睛,輕蔑一笑,冷聲道:“一個自以為是的妖師而已。本座不就是吸食了百位童女的血氣而已,便追殺了我千里。如果不是我正處在突破邊緣,早將他一掌拍死!”
谷雨詩一聽妖師之名,便知道葉侯臉上露出的嘲笑是何故了。妖師超然世上,九州上所有修士都不可干擾其行事。
如果有人犯事,被妖師盯上,所在宗門均不可干涉。這是九州上的鐵律,無人敢犯,否則,天下共伐之。
但同時心里也是瞬間一緊,葉老魔在血鼎山上時境界已是易血圓滿,三年來他竟又有突破,要踏上脫胎之境。
“你好好幫本座做事,回山之后必不會虧待你。”葉老魔看著趴在腳下的曼妙軀體,眼底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怪笑道,“和本座結成道侶,我還可助你修煉!”
谷雨詩全身一震,沒想到最害怕的事還是到來了,任她如何的精明,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作答。
“誰?”
突然葉侯一聲冷哼,眼底血光燃起,一只手往旁邊虛抓,直接將一人提在了手中。
谷雨詩見得葉侯手中人的面目,發(fā)現(xiàn)她并不認識,旋即心底一喜,莫不是那位妖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了?
葉侯看著手中的少年,發(fā)現(xiàn)其長得奇丑無比,眼中無比的厭惡,手上就要用力將這螻蟻掐死。
“咦,妖血!”葉侯將少年提在面前,在他身上動了動鼻翼,竟無比的驚奇。
但就在這時,一道寒光突然乍現(xiàn),葉老魔是何許人也,尋常的偷襲根本奈何不了他,左手貼著寒光直入,全身血氣震動,發(fā)出轟隆隆地響聲,一個嬌弱的黑影便被震倒在地。
谷雨詩見葉老魔眼中的殺意,立即出聲阻止道:“右護法且慢!”
葉侯收回手掌,一臉冰冷地看向她。谷雨詩額頭冒冷汗,解釋道:“她是小的的屬下?!?p> “哦?”葉老魔眉頭一挑,顯然來了興趣奇道:“影殺道的人竟然給你當下屬,有趣??磥砥邭⒛чT混的也不怎么好嘛。”他口中所說的七殺魔門也是三門之一,卻不知影殺道的人為何會給谷雨詩當手下。
“那他又是誰?”葉侯顯然對他更感興趣,那種味道他絕對不會聞錯,妖血而且還是高等妖血的味道。
“他就是一個礦奴,護法可隨意處置。”谷雨詩立即道。
“好,帶下去,給他吃妖物的肉,將他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他體內的妖血足以讓我恢復,并能再上層樓!”葉老魔眼中火熱,顯得迫不及待,吩咐道:“城外邪祟先不要管了,避免暴露行蹤?!?p> 谷雨詩帶著半死不活的紀雍離開,舒云兒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后。
屋里喃喃自語道:“妖王之血將會是多么可口啊……”
舒云兒嬌軀一震,眼神狐疑地往紀雍身上看了一眼,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