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邪經(jīng)》中的一式術(shù)法,血海無涯,就連皇甫政也會被困住,葉侯敢肯定,這奴隸肯定會被血霧煉化成飛灰。
不錯,此時的紀(jì)雍確實被困住了,圍繞在身旁的血霧擁有恐怖的腐蝕性,紀(jì)雍長生真氣自動護(hù)體,但真氣依然被腐蝕。
但這一瞬間,體內(nèi)另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紀(jì)雍眼中綠光大盛,嗜血的沖動直沖腦海,從他嘴中發(fā)出吼聲,身邊的血霧在這一刻都往他的嘴里而去,到最后竟被吸食了個一干二凈。
葉老魔見他兩息不到,對方竟然就破開了血霧的包裹,大驚失色,又見對方一指點來,直指他的眉心。
葉老魔心頭狂跳,在那一指上,他感到了一絲死亡的威脅!想要躲避過去,可是有股天地大勢凝結(jié)在他身上,這一指在他眼中,化作了擎天之柱般。
這一指,正是當(dāng)初的天蜉妖王為對付武顧城而騙紀(jì)雍學(xué)習(xí)的一式指法,將全身的真氣聚集,有進(jìn)無退,生死各安天命!
此時的紀(jì)雍不僅是真氣聚集而已,體內(nèi)莫名的力量也聚集在右手食指,手臂上的條紋化成條條花紋匯聚在一指之上,讓葉侯感到生死威脅。
葉老魔無法,只得用盡畢生功力,血氣沸騰,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天上天雷滾滾,這一刻天色大變,晴天霹靂。
“血魔臨世!”
烏云之中,隱約可見一頭八丈高的惡魔青面獠牙,紅色的眼瞳充滿殺戮,對著紀(jì)雍伸出了一只青色爪子,鱗片滿布,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紀(jì)雍一指點在青爪之上,兩人雙雙震動,那一指帶著一往無前的大勢,凜冽無比,稍微被阻擋后,在葉老魔那驚恐的眼光中,直接將魔爪破開一個血洞!
葉老魔禁術(shù)被破,頓時遭到了難以想象的反噬,轉(zhuǎn)眼就是兩大口鮮血噴出。
“不可能!你不可能這么強!”葉侯一臉不可置信,指著紀(jì)雍那恐怖而噬人的眼光,笑道,“我知道了,是妖王之力,本座不甘!”
葉老魔敗退,受傷頗重,反觀紀(jì)雍站在原地,氣勢不減,恐怖的妖氣冒出,任誰也望而卻步。
葉老魔可不知紀(jì)雍只是在強撐而已,他現(xiàn)在的情況好不了葉侯多少,那一指直接將他抽干,依靠丹田里的劍胎爆發(fā)出來劍氣,最后才破開血魔爪,不然生死還兩說。
葉老魔重傷敗退,退出紅陽城,而紀(jì)雍無法去追,他也知曉,那個敵人如果藏在暗處絕對會更加可怕。
不過紀(jì)雍沒力了,可有人比他還要希望葉侯死。果然在瞬間,地底下兩道身影追著出了城,往城外的幽鬼山去了。
紀(jì)雍面無表情站在原地,同時戒備著還在暗處觀望的鬼三偷襲,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樣的態(tài)度,如果對方起了歹心,恐怕自己還是死路一條。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過,皇甫政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屋頂,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但那人身上卻有著若有若無的妖氣,這讓皇甫政有些狐疑。
紀(jì)雍自然也看到了對方,望著皇甫政苦笑地打招呼道:“皇甫前輩,別來無恙?”
皇甫政聽得那聲音,確定了是認(rèn)識的那人,當(dāng)即從屋頂落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子。見他臉上果然有一個大疤,便已經(jīng)確認(rèn)了紀(jì)雍的身份,當(dāng)即神色冷漠地說道:“我是沒什么可說得,而你看起來過的不是很好?!?p> 紀(jì)雍苦笑,在那一指后,體內(nèi)的神秘力量便蟄伏起來,找不到出處,不過紀(jì)雍心里也有些猜測。不由苦澀地道:“此事說來話長?!彼l(xiāng)遇故知,這恐怕也是可喜可賀的罷。
“哼!”皇甫政冷哼一聲,手上托著的金印卻在微微顫動,聯(lián)想到剛才的妖氣,臉上立即變得冷峻,“你可是在用妖氣在此與人大戰(zhàn)?”
空氣中還有血腥味,不用想皇甫政便知道此地恐怕就是那葉老魔的藏身之所,卻不知道為何紀(jì)雍要和葉老魔斗法。
“葉老魔已經(jīng)重傷逃了,相信他也活不過今晚。”紀(jì)雍蒼白著臉色,回答了一句。突然覺得虛弱感襲來,眼前頓時一黑,便已倒地不起。
皇甫政有些猶豫地望了眼城外幽鬼山,又望了眼倒地不起的紀(jì)雍。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將紀(jì)雍抱起,幾個閃影,消失在原地。
暗中觀察戰(zhàn)局的鬼三,本見有機可乘,可半路又殺出個深不可測的人來,心頭一陣懊惱。突然又想到重傷而逃的老頭,想起老頭那神鬼莫測的術(shù)法,心頭的想法又活絡(luò)起來。嘿嘿一笑,便舍棄紀(jì)雍,往城外而去。
葉老魔心里怒火中燒,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沒想到栽在了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手中,心里越想越氣。惡狠狠地道:“等本座吞噬了幽鬼山中的邪祟,再找你們算賬!”
幽鬼山中鬼火點點,陰風(fēng)陣陣,可葉侯卻不怕,徑直往邪氣、陰氣、煞氣,三氣匯聚之處而去。
血魔邪經(jīng)在感應(yīng)陰煞之氣上非常靈敏,幾乎是沒怎么繞圈,葉侯便直往那山中最陰處去。
不多時來到了一片亂葬崗中,貓頭鷹的叫聲回蕩在山林間,在亂葬崗中,還有一洼小小的水塘,那水塘中的水在月光下更顯得慘白,冒著寒氣。
亂葬崗中有水潭,五行中水土相克,亂葬崗乃死氣匯聚之所,水卻代表生機,因此如果有邪祟誕生,必是在這一洼水潭之中。
葉老魔受傷頗重,不能輕易下水,但一條條紅線如有靈性,已然替他深入水中,不多時便撈起了一張青銅鬼面,可見其上繚繞的烏黑邪氣,讓整片亂葬崗都刮起了陰風(fēng)。
“嘿嘿,幽鬼山其實就是你在作怪?!比~老魔絲毫不怕,邪魅形成于山林間,就算成型也和他修為相當(dāng)而已,何況還是個氣候未成的邪祟。
肉疼的滴下一滴魔血,直接將青銅鬼面中朦朧的意志摧毀,只剩一團(tuán)精純的邪氣。
“葉護(hù)法,看來是忍不住了?!痹诤蠓?,突然傳來一句女聲,一身紅衣的谷雨詩從樹林中走出,笑盈盈地看著葉侯。
“嘿,影殺道的那小女娃娃也到了罷?!比~老魔不動聲色,但已在防備暗中的舒云兒偷襲?!鞍驯咀频饺绱说夭?,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lán)啊。”
“不敢不敢,還請護(hù)法指教?!惫扔暝娦δ樝?,眉間變得冷峻,寬大的袖袍中,一道冷光飛來,帶著恐怖的鋒利。
葉老魔受重傷,自然不敢和她硬拼,立即躲閃開,只見那道冷光落下,他身后的水潭瞬間炸開。
“血魔夜行,聽我號令!”
葉侯一滴血滴在邪氣之上,只見邪氣變換,眨眼化作一個陰兵,往谷雨詩撲去。
“血魔天兵?!惫扔暝婓@叫,沒想到葉老魔就連這種禁術(shù)都會,那邪物無形體,雖然只有洗塵圓滿的修為,但極其難纏。
谷雨詩腰間,那股冷光迎了上去,那陰兵一聲嘶吼,化作一團(tuán)邪氣,在冷光前化開,瞬間又凝聚于谷雨詩身后撲去。
“血魔手?。 惫扔暝娹D(zhuǎn)身一個血色手印打上去,卻不見陰兵有何傷害,一道邪氣已經(jīng)打在了谷雨詩身上。
葉老魔嘖嘖怪笑道:“邪氣無形加上血魔的兇煞,你的血魔真氣可沒用?!?p> 谷雨詩與陰兵斗得難舍難分,難纏無比,自己心頭也很焦急,如果等葉老魔緩過氣來,用鎮(zhèn)魔清光打在她身上,恐怕最后死的還是她。
旋即冷眼一橫,厲聲道:“云兒殺了他!”
“當(dāng)!”
打鐵聲傳來,舒云兒瞬間出手,但卻被葉老魔用青銅鬼面擋住,那青銅鬼面無比堅硬,鋒利的匕首竟然沒有刺穿,僅被斬出一道白痕而已。
“早就防著你呢,就怕你不來?!比~老魔冷哼,體內(nèi)的真氣恢復(fù)了一絲,當(dāng)即發(fā)出一道清光,自身暴退,往谷雨詩撲去?!耙黄鹚懒T。”
谷雨詩怎能讓他如意,也舍棄陰兵糾纏,但已躲不過去,如被清光入體,將會毫無反抗之力。
老魔作勢撲去,谷雨詩立即喝道:“云兒救我?!?p> 舒云兒一掌打飛青銅鬼面,聽到呼救聲,自身化作影子來到谷雨詩腳下,帶著谷雨詩后退。
豈料那葉老魔竟突然停下來,身體化作飛鴻,閃入林間,幾個呼吸便不見了蹤影。
“好好享受大餐吧。”
那陰兵撲來,舒云兒放下谷雨詩上前與之纏斗。而那老魔走后,谷雨詩便恢復(fù)過來,冷哼一聲,“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辈贿^隨后她又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在她手上握著一枚暗紅色的令牌,其上刻著一座血鼎,這令牌赫然是血鼎山的護(hù)法令。
“血鼎山恐怕老魔你是回不去了?!?p> 谷雨詩冷笑著,剛要通知舒云兒放棄陰兵撤退,卻突然聞得一聲簫聲自上方而來,悠悠蕩蕩回響在山間。
谷雨詩心驚,立即讓舒云兒回來戒備,抬頭望去眼前不由一亮。
只見一根大樹頂端,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青年悠然而立,衣襟獵獵,宛若乘風(fēng)而來,腰佩玉玨,手持玉簫,俊朗非凡。
那雙滿含滄桑的眼睛,柔情似水,足可融化每位少女的心。
那簫聲再起,一道猛烈的純白光芒降下,落在那血魔天兵身上,只見那團(tuán)邪氣猶如冰雪般消融,眨眼間消失不見。
那月白長衫男子飄散落下,拾起青銅鬼面,這才來到谷雨詩二人面前,行書生禮節(jié),柔聲道:“在下玉簫生古瀟,可是血鼎山高足當(dāng)?shù)???p> 谷雨詩眼中春水蠢動,早已沒有先前的凜冽,帶著媚笑施禮款款道:“回妖師大人,奴家谷雨詩,正是血鼎山的弟子?!?p> 江湖上行走之人有外號,而對于修士來講,外號則是代表的實力與身份,擁有稱號的無一不是修士界中赫赫有名的存在,每一位的經(jīng)歷都可以寫成一本自傳。
她谷雨詩雖說已是第二境修士,但卻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事跡,當(dāng)然無有外號。
“嘗問幽鬼山有邪祟作怪,特來除去?!惫艦t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問道,“谷姑娘可見過你們血鼎山的葉侯?”
谷雨詩心道果然,這葉老魔壞事做盡,竟引得兩位妖師掛念。當(dāng)即不敢隱瞞,將葉侯的行蹤盡數(shù)告知,如果被妖師認(rèn)為同黨,那她可是哭都沒地方哭。
“我正是奉師門之命,前來協(xié)助妖師。”谷雨詩一陣胡亂瞎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妖師大人在哪里落腳,不如我們一起謀劃謀劃。”
古瀟擺手,道:“谷姑娘叫我古瀟便是,既然沒有線索,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飛身而去,踏著月光,消失在茂林之間。
谷雨詩怎會甘心,給舒云兒打聲招呼,默默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