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公子微微一笑,長身而起,只見一片片花瓣不知從哪里飄來,桃花夭夭,卿公子隨手一捻,一片桃花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卿公子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屈指一彈,桃花瓣微微顫顫,像是弱不經(jīng)風一般,然而一路上——
血海避退。
又是一瓣牡丹花瓣飛來,比血海更加鮮紅,掠過血海到了魔宮中,頓時一座座魔宮相繼倒塌。
卿公子輕輕的一步邁出,只是瞬間身體化為漫天飛舞的花瓣,再次出現(xiàn)時已然來到血海深處。旋即毫無花哨的一掌拍向血海的某處,剎那間血海魔宮崩碎,左禹的身影倒飛而出。
左禹瞳孔緊縮,那猶如飛仙一般的身影已然破掉了他的禁術(shù),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
迎面而來的是一朵潔白無暇的蓮花,清香逸人……
左禹一臉駭然,絕強修為從身體之中涌出,猶如浪潮一般的嘩啦啦聲響傳來,一條條細長的血色紅線從體內(nèi)飛出,插在蓮花之上,這才破去了卿公子的蓮花印。
身影急忙一閃,拉開了與虞卿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冷汗已是打濕了后背。
卿公子微微一嘆,轉(zhuǎn)身不再追擊,時機已逝,時不再來。他施展雷霆一擊依然沒有擊殺左禹,那接下來就將會陷入一場惡戰(zhàn)。
“九州之中卿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弊笥砗俸僖恍?,實則心里也無比的凝重,要知道面前的人可不簡單,名聲在外,九州中的大人物們都贊不絕口的存在,第二境中難嘗一敗,任他有五百年修為,也要小心應(yīng)對。
九州有規(guī)定,年紀不過半百便算年輕人,所以卿公子完全有資格與左禹一戰(zhàn)。而那七殺魔門首席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下的弟子送死。
看兩位高手對招,紀雍頓時來了興趣,眼睛死死地盯著兩人的身形。
只見場中兩人,卿公子步伐飄然若舞,身影不時隱于漫天花瓣之中。而那左禹則大開大合,有進無退,仗著恐怖的修為,肆意揮灑,拳法掌法隨手使出,皆是威力極大。
兩人對手百招,還不見誰落入下風,但左禹真氣不絕,卿公子落敗已是早晚的事,這是在場人的共同看法。
兩百招后,卿公子似有些力竭,身體微微晃動,被左禹一腳踢在胸口,左禹冷冷一笑,手指間一滴魔血飛出,雙手悍然結(jié)印,嘴里喝道:“血魔降臨!”
血鼎山三大禁術(shù)之一,血魔降臨。
只見天穹上,血河之下,血色云彩籠罩,天地大勢凝結(jié),一尊八丈高魔神浮現(xiàn)于天地之間,青面獠牙,兇煞之氣籠罩而下,讓在場的所有第一境的弟子們胸口發(fā)悶,頓時就是一口鮮血吐出。
反觀被當頭壓下的卿公子卻臉色如常,一聲清嘯,身影逆天沖起,只見無數(shù)花瓣飛舞,無邊無際,化作一片花海。
花海之中一尊月桂樹生機盎然,銀光灼灼,難隱其華。細小的桂花隨風飄零,隱隱約約之間猶如星辰墜落,帶著滔天的威勢,將整個八丈魔神圍繞。
轟!
卿公子手指輕彈于桂花之上,頓時一曲神音妙曲傳出,花海之中卻泛起滔天巨浪,仰天百丈,竟遮擋住了血河的光芒。
情花谷中葬花吟,一吟葬花復葬人。
卿公子手中使出,卻強于百倍。
只見遮天蔽日的浪潮壓下,將整個魔神葬落到了花海之中,左禹怒吼,魔神在花海之中掙扎不已,整個花海震蕩不已,卿公子悶哼一聲,嘴角溢血,他心神連在花海之中,此刻竟已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給我開!”左禹一聲怒吼。
轟
魔神興風作浪,終于震碎了花海的禁錮,而魔神也已經(jīng)力竭,不甘的一聲怒吼消散在了天地間。
啪啪啪啪……
“哈哈,精彩絕倫,精彩絕倫啊。”血意真拍著手掌夸贊,說道,“這一場就算是平局如何,你們兩人均是第二境中的勝者?!?p> 左禹心頭一急道:“門主,屬下還想與右護法切磋一番,不知可否?”
谷雨詩神色一震,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左禹到底想要干什么,當即跪下道:“左護法修為高絕,屬下認輸,這比試一事……”
“我準了。”還未等谷雨詩說完,血意真便打斷了她。谷雨詩不敢違背血意真的命令,不甘地來到場上,等卿公子被扶出場后道:“還請左護法手下留情?!?p> 左禹眼睛中露出赤果果的欲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谷雨詩的曼妙軀體,胸部、下身、臉蛋。無一不是世間罕有,人間絕色。
“呵呵,這是自然?!弊笥淼馈?p> 谷雨詩心里厭惡這樣的目光,臉上卻不得不溫柔一笑,讓左禹狂咽口水。
而那蘭若溪在谷雨詩上場時便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卿公子一戰(zhàn)疲憊,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子的不妥之處。
場中谷雨詩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左禹的對手,又怕其有什么圖謀,當即假意的抵擋了兩招,卻還是被左禹一掌打到了高聳的胸口,敗下陣來。
谷雨詩氣息紊亂,一口真氣提不起來,便暈了過去。紀雍剛想過去,便看到兩位血鼎山的弟子上前來,把谷雨詩攙扶出了禁地。紀雍雖知事情突兀,但他也沒有起疑,畢竟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劫血神爐的名額算是掌中之物了。況且谷雨詩是血鼎山的人,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就在此時,血意真揮散血色光罩,將寧仙奇放出,寧仙奇將長袍穿上,神采奕奕,經(jīng)此一戰(zhàn),整個人氣質(zhì)更加的不凡。他心里的氣也出了,不禁有些擔心山下的明小酥,當即表示去意。
紀雍愕然,這位突然殺出來的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關(guān)鍵時刻竟然要離開。其實他很欣賞這個神秘人,手段正大光明,比這些邪門人士好了一倍不止,也希望他能夠進入劫血神爐中,為將來的易血鋪平道路。
心頭正暗自著急,豈料血意真竟也不阻攔,點了點頭,便有兩位弟子將寧仙奇帶了出去。
就在寧仙奇剛走,一位弟子急沖沖地跑了進來,伏在左禹耳前說了兩句,左禹臉色變化,遣退弟子后又對血意真耳語。
那血意真聞言后哈哈大笑,大手一揮道:“各位同道,我們血鼎山已經(jīng)捉住了那位神道高手的同謀,快把她帶進來。”
正在調(diào)息的虞卿睜開了眼睛,在那一瞬間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心頭一急,又是兩大口逆血上涌,咳出了血。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明白了血意真的真正計謀,霍然看向席上的那位鶴發(fā)童顏的男子,身體猶如墮入冰窖。
他一直想不通到底血意真在布置一個怎樣的局,現(xiàn)在他徹底明白了。
借刀殺人!
或者說是嫁禍更加合適。在場的修士中試問誰能擋剛才的那位神道正統(tǒng)?
他被打成重傷,七殺魔門首席道心被毀,噬魂宗的首席也跌落修為,在場的邪門修士實力都不如那位寧仙奇。
而血鼎山抓住了寧仙奇認識的人,恐怕寧仙奇殺上山來,血鼎山的人只要選擇觀望,到時他們就會被滅得干干凈凈。事后血鼎山將事推給滄州黃庭仙宗的師叔所為,到最后這將挑起兩州大戰(zhàn)。
而血鼎山則可坐收漁利,一步步崛起!
好計謀!正是知道了血意真的打算,他才會如此恐懼席上的那位門主,確實是一代梟雄。
果然,門外抬進了一位妙齡女子,雖是十三四歲,卻出落的無比水靈。此刻她被綁在十字架上,頭發(fā)散亂,臉上是一條條猙獰的鞭子打出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打得破碎,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
“蠢蛋……蠢蛋快跑……”少女被折磨得意識模糊,喃喃細語,還在掛念著心里的那個人。
在場的都是邪門人士,看了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任是誰也要吞咽一口口水。
血意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這女子是天魅之體,與其雙修,可得天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那些受傷的人了,就連血鼎山的弟子也都個個用火熱的眼神盯著場中的女子。
天魅之體啊,傳說的體質(zhì),也只有妖族的九尾狐之體能壓其一籌,血魔老祖當年如何達到的第三境大圓滿,正是因為得到了一位天魅之體的女人,與其雙修三年,再次出世時達至三境圓滿,成為三界之中屈指可數(shù)的巔峰王者。
自我修行五百年,終達逍遙大道。
“哈哈哈,有救了,昊兒,我們兩有救了?!逼邭⒛чT首席瘋狂的大叫,帶著虛弱的心腹弟子來到場中,一手扯著女子的頭發(fā),望向女子的眼神里全是癡迷之態(tài)。道心已失,無所不用其極,現(xiàn)在的七殺魔門首席真正的入魔了。
“鄒前輩不可?!鼻涔映雎晞竦?,頓時引得七殺魔門的全部弟子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
鄒天章拉著女子的頭發(fā),一手指著其人,一臉兇惡地道:“這個女人是我的,誰敢搶就是與我七殺魔門作對!”
聞得此話,對天魅之體覬覦的其他邪門豈能輕易放手,頓時跳將起來,拔出兵器道:“你七殺魔門最大不成,給我殺!”
血意真毫無表情端坐在席上,不知喜怒,卿公子心頭冰冷,因為情花谷都是女弟子,并沒有人表現(xiàn)出貪婪之色。
轟!
就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只見血鼎殿的后門處,兩位血鼎山的弟子被打倒在地,一位花臉少年從中走了出來,身上長袍獵獵作響,身后八尊神人怒目而視,睥睨在場的所有邪人。
“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