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面如土色的垂下頭，明白到楊旭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姜泰俊，這么明顯的提醒，可真的是讓人心里感覺到被蟲蝕一樣的痛苦，咬著牙重重的敲了下桌子發(fā)出巨響，他懊悔，也愧疚，自始自終。
他作為一個父親，卻間接性的，讓自己的親生兒子，變成這樣。
“二十億，我會找他說清楚，至于他”姜父心里嘆氣，多看了一眼被警察制止住按在椅子上卻還想掙扎的姜留金。
他腦海中好像想起來過去的事情，兒女在小的時候，單純歡樂的只會跟著他要零食，現(xiàn)在卻....
“我做人維持本分，矜矜業(yè)業(yè)幾十年，講究的就是道德仁義，養(yǎng)出來這樣的畜牲，不要就不要了”
說完，他甩手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不打算再去見姜留金一面。
楊旭沒想到，這當(dāng)父親的還真能狠心，兒子說不要就不要，這要是一系列的罪行加上去，十五年最少，但最多的，也就十五年。
姜父的態(tài)度讓楊旭心里的想法有些落空，但他還想著多折磨折磨姜留金，要是就這么輕易的送他去坐牢，豈不是浪費了那二十億了。
“副院長還真舍得，家屬而已，還能給這么多零花錢，嘖嘖嘖”
搖頭感嘆了一聲，一比不小的錢啊，兩個月的時間堆積起來有這么多，楊旭可是眼紅又羨慕，轉(zhuǎn)而這份心就掛在了姜留金身上。
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子絕對不是什么善茬，得了便宜肯定會惹禍。
這件事情，很快就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姜泰俊耳朵里，不過他還在養(yǎng)傷，雖然即將快要好起來，但是在家里也一樣可以處理公務(wù)，索性就沒去醫(yī)院了。
“副院長，您看....姜信主任那邊，他好像還發(fā)了火，罵了許多難聽的話，他不想管”俞赟遲疑了下，還是把姜信的態(tài)度說明了下“而且，他還讓您也別插手，似乎姜留金他...”
“消息封鎖住，別傳的到處都是”姜泰俊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天空略帶陰沉的云朵。
他明白俞赟要說什么，姜留金就是在自掘墳?zāi)?，他一開始就能猜得到姜留金能惹事，卻沒想到。
他還能惹出一起故意殺人罪。
“既然是他親手做的，那就讓他自己承擔(dān)吧，當(dāng)初我給過選擇，只不過他選了另外一條而已”
就在這時，放在客廳內(nèi)的手機突兀響了起來，俞赟走回去拿過姜泰俊的手機，看到上面的備注后，面色有些糾結(jié)“主任，是姜...”
“接起來吧”姜泰俊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姜母的電話。
兒子出了事，當(dāng)母親的自然要過來找?guī)兔α恕?p> “泰俊啊，在嗎？我們留金他，好像不小心犯了錯，被警察抓走了，你看，能不能讓你聯(lián)系警察那邊，通融一下，他”
“伯母知道，他磕了藥，還故意殺了人嗎？”
聽著那一聲格格不入的刺耳話語，姜泰俊心里的最后一片耐心即將要被耗盡。
“什，什么？”
姜母顯然不知情，只知道姜留金被警察帶走，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因為她什么都不知道，加上對兒子的溺愛，這間接性害了他的，也有她的原因。
“他應(yīng)該不能讓您失望的，伯母，一家人嘛，和和睦睦才最重要，但是....他卻根本不聽話呢，警察局那邊，我自然會打聲招呼，但最終結(jié)果，法官才是做主的人，所以伯母，您應(yīng)該要去想想，如何瞞著澀琪吧”
聽到了女兒的名字，姜母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只顧著擔(dān)心兒子，卻忘記了，家里要是出這種事情的話，女兒會怎么辦。
“伯母，請好好休息冷靜，具體如何，我會處理好的，請務(wù)必要，瞞著澀琪，哪怕找個借口也好，我想她也不會懷疑什么”
一張冰冷的面龐，在陽光下照了下來，背對著陽光的姜泰俊身前只有一片陰影，緩緩的說完，便拿開手機按下了掛斷，隨手把手機放兜里。
俞赟站在原地，他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
等到最后的耐心被耗盡，姜泰俊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了出來“把他帶出來，再給他注射十個單位的麻黃堿，既然他喜歡吸這些，那就一次性讓他享受個夠”
“十個單位....副院長，這個，可是會致死的”俞赟猶豫了下，他看不清姜泰俊現(xiàn)在的表情，隨后垂下頭“我知道了，副院長，這就去辦”
天空上有幾只老鴉在哀叫，門外的轎車很快離開，疾馳的速度讓這些老鴉受驚的在半空中盤旋，像是聞到了血腥味一樣，撲著翅膀跟了上去。
姜泰俊走回到沙發(fā)處坐下，盯著桌上的茶杯沉默了許久，充滿了濁氣的胸膛沉悶又帶著急躁。
過去半響，手機鈴聲再度響起，他接了起來，是楊旭打來的電話。
“怎么樣了”
“發(fā)瘋了，不過，還有些清醒，副院長，確定不幫忙？我試探了他父親的態(tài)度，對方已經(jīng)不要這個兒子了，怎么辦？”
“我讓俞赟準備好了麻黃堿，帶回醫(yī)院，你自己看著處理，別死就行”
這已經(jīng)最后的忍讓程度，也是姜泰俊對姜母的最后一個承諾。
她的兒子，不會死，但。
也會活的生不如死。
這是代價，也是報應(yīng)！
楊旭明白到了姜泰俊的意思，陰沉沉的笑著就應(yīng)了下來，然后掛斷電話。
“把人帶走吧，這種人啊，最適合在我的地下室呆一段時間，有結(jié)果了，跟他們說，會告訴法官的”
嗜血病態(tài)的眼睛盯著還在掙扎抽搐的姜留金身上，他忍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吩咐兩句便走了出去。
在兩名壯漢保鏢的束縛下，姜留金被手腳固定住丟進了轎車的后備箱里面，他又不是客人，沒必要給這么好的待遇。
軍醫(yī)院遠在郊區(qū)，
俞赟負著手在軍醫(yī)院隔壁樓的入口處等了一會，才看到那輛車行駛過來，他看到了姜留金被人從后備箱丟出來，就跟拖著死狗一樣的被拖到自己眼前。
眼神里面沒有同情跟憐憫，在他看到楊旭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下場，會比普通罪犯要凄慘許多，一言不發(fā)的將手里的麻黃堿交給了楊旭，人就走了。
“沒意思，問候都不說一聲的”楊旭拿著手里的小手提箱，無趣的看著俞赟就這么沉悶的離開，撇撇嘴，側(cè)過臉看向那個還趴在地上沒什么動靜的姜留金。
“死了嗎？”
這一動都不動的，他懷疑，是不是山路太繞，把他悶死了。
保鏢蹲下身碰了下他的脈搏，搖頭“沒有，暈倒了而已”
“昂，暈倒了，正好，這可是個好東西呢，哈哈哈哈”楊旭笑了幾聲，蹲下身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提箱，里面有十小瓶的麻黃堿，還有十份注射器。
取出其中一份，拉過姜留金的手臂，抽出麻黃堿之后，直接將針頭注射進他的靜脈里面。
就只有幾秒鐘時間而已，本來被悶暈過去的姜留金忽然身體動了起來，像是個被開水燙到的河蝦，身體快速的彎曲著，口中還發(fā)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哈哈哈哈，對對對，就是這種反應(yīng)，這種反應(yīng)才對嘛”楊旭開懷的拍手笑著，將空掉的注射器放回手提箱里面，他心思縝密又殘忍，不會被外人發(fā)覺到是他下的手，自然，這些東西也會收好。
地上那還在發(fā)出撕心裂肺般慘叫的人，被拉住雙腳拖走進這個散發(fā)著血腥味的大樓里面，保鏢們站在了門外，沒有進去，姜留金被拖進去，接下來會是什么下場，他們都明白。
不會死，但，絕對也不想活下去。
一陣又一陣的狂笑聲跟慘叫聲交替的從地下室方向傳出來，臨近傍晚，黃昏的紅光照在這地上，半空中停留了許多老鴉在盯著那個入口處。
經(jīng)過了接近兩天的時間，楊旭才從大樓里面走出來，身上沾了不少血漬跟水漬，面無表情的將手里托著的防水袋丟到了外邊“沒死，告訴法官，兇手吸食藥物過多，出現(xiàn)幻覺失手殺人，因神志不清而且身體留下的麻藥過多，導(dǎo)致神經(jīng)系統(tǒng)衰竭，精神不正常，會轉(zhuǎn)到精神病醫(yī)院”
被活生生折磨到半死又發(fā)了瘋。
楊旭盯著那個還留著一口氣卻還是渾身顫抖喃喃細語的姜留金，瘋是徹底瘋了，就是被自己折磨的一身都是傷病而已，十管的麻黃堿下去，加上身體的折磨。
“可以好好的交差了”
長長的松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淺笑坐進了車里“回家一趟，換一身衣服，然后去見副院長”
車輛行駛的很快，帶著一陣看不見的血腥味，遠離了這一片，而轎車剛行駛遠，等待許久的老鴉快速扇著翅膀沖進這座大樓里，爭搶著去吸食地上還留著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