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路返回!”
身穿黑色西裝的數(shù)名男子擋在了一輛白色越野車前,身后是一排尖刺路障,寫滿了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大兄弟,不能通融一下嗎,我真的去古昌鎮(zhèn)有急事!”司機從車窗探出頭,手中抓著幾根香煙,遞向西裝男子。
“請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也不要遞給我們任何東西!”西裝男冷著臉聲調加大,“再警告最后一遍,前路不通,原路返回!”
只見幾名西裝男都圍了過來,神色不善。
見狀,司機訕笑兩聲,將車輛緩緩倒退。
后排,坐著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看著都是年輕人。
“老弟老妹,這不讓過,我就沒辦法了啊?!彼緳C對著后排招呼了聲,抱怨道,“這些人趾高氣昂的,一副臭臉以為誰愛看是吧?!?p> “沒事,想過會是這種情況。”渭眠身體從椅背上靠開,撐著下巴小聲嘀咕,“看來只能給我老爸打電話,請求幫助了,但他恐怕不會允許我去古昌鎮(zhèn)犯險吧?!?p> “或許,我們能另尋捷徑?”身側,扎著慵懶丸子頭一身白色大衣的涂念白,看著他側臉說道。
“大路小道都被封鎖,尋常山路又陡峭難行,只能光明正大的過關?!蔽济邠u搖頭道。
這時,駕駛座的司機,突然開口了。
“捷徑,我倒知道一條?!?p> “哦?您說來聽聽?!?p> “我們得繞一大圈,繞到后邊的山。那邊是座矮荒山,比之這邊倒好走許多。但荒山公路不通、山路未設,你們必須徒步翻過那座荒山,然后趕在天黑前下山,才能及時到達古昌鎮(zhèn)?!?p> 渭眠看了眼身旁的小白,征求意見地交換了眼神,然后點頭對著司機道:“可行,預付的一千元路費,全部給你?!?p> 然而,司機遲遲沒有開動,而是側著半邊身子,遲疑片刻后說道:“確定嗎,要是爬山時出了事,我可不負責任?!?p> “爬山而已,會有何事,我們并非嬌生慣養(yǎng)。”涂念白說道。
聞言,渭眠懷疑的眼神不禁飄到了涂念白身上,作為涂家千金,也虧她說得出這句話。
“沒錯,我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p> 說完,渭眠感覺自己腰間的軟肉被掐了。
“不是這意思?!彼緳C連連搖頭否認,繼續(xù)解釋道,“那座荒山有些奇怪,每逢太陽下山,都會起大霧,要是你們再迷路留在荒山過夜,可就危險了!”
“傳聞那山上夜晚有野人出沒!”
……
“野人?!?p> 艷陽高照,清風拂來。
渭眠背著黑色書包,抬頭仰望這座綠樹成蔭、生機勃勃的山岳,很難將其與荒山兩字聯(lián)系起來。
“那司機不會送錯地方了吧,這山一點也不荒啊。”
“別貧嘴了,趕緊爬山吧,都正午時分了。”涂念白從后面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誒,等等?!闭f著,渭眠打開背包拉鏈,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涂念白滿臉好奇地看著,直到看見渭眠從包里掏出了兩個幼稚的卡通面具,她的臉上浮現(xiàn)陣陣黑線。
“你不會要我戴這個吧?!蓖磕畎鬃掷镌掗g、眼里眉間都充斥著抗拒之色。
“都說了有野人,咱們戴著面具能增添些威懾力,最重要的是隱瞞身份,以免暴露?!蔽济呃鞯冒芽ㄍɡ匣⒚婢叽髟诹四樕?,然后將另外一個黑色貓咪面具遞給了涂念白,“可愛的留給你。”
涂念白被動地接過面具,看著開了兩條長短不一的細縫的貓眼和挖了一個大洞的貓嘴,嘴角抽搐道:“這不可愛!”
……
王繼發(fā)看到了什么?
他看見一男一女戴著詭異的老虎面具和貓咪面具,在森林中緩緩行走著。
那紅黃相間的老虎面具兇狠無比,虎目又大又黑,散露兇光,兩顆尖長的牙齒從上唇延伸下來,貼著面具直到下巴。
如此神態(tài),戴著這面具的男人,恐怕不太好惹!
至于貓咪面具,更加驚悚,黝黑的面具在昏暗的森林里渾然一色,一雙眼睛處撕裂了兩條不規(guī)則的細長裂縫,其中陰影散發(fā)著幽冷的光芒,令人望見不寒而栗!
一男一女,一虎一貓,出現(xiàn)在這寂靜的森林,不難讓人心起疑心,他們究竟有何目的!
王繼發(fā)忽然想起之前看的一篇文章,兇殘的變態(tài)殺人狂喜歡戴上可怕的面具,隱藏自己的模樣來行兇作案,如果在深夜遇到戴詭異面具的家伙,一定不要擅自上前!
難道、難道面前這兩人,就是嗜血的變態(tài)殺人狂?
可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這深山老林里面?
等等!
難道這就是古昌鎮(zhèn)封鎖的原因?
古昌鎮(zhèn)出現(xiàn)了兩名兇殘的面具殺人狂,警方為了逮捕他們,封鎖整片盆地,妄圖將面具殺人狂一網(wǎng)打盡!
但是好巧不巧,讓他碰上了兩名想趁亂逃亡的面具殺人狂!
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王繼發(fā)緊緊捂住自己嘴,連呼吸聲都不敢發(fā)出,害怕自己被兩人發(fā)現(xiàn)后殘忍殺害。他祈禱著,祈禱著自己不要被發(fā)現(xiàn),祈禱兩人趕緊離開。
“小白,你說這荒山晚上真會有野人嗎?”渭眠踢了一腳地上的枯木枝,說道,“所以咱們還是迷路了,恐怕得等一晚上,等到明早再下山。”
涂念白聲音冷清,言語不善:“還說呢,不是你兩步一停三步一歇,我們早走出去了?!?p> “真是嬌生慣養(yǎng)!”
渭眠被涂念白無情地嘲諷了。
“我只是好久沒鍛煉了!”渭眠紅著臉硬著嘴皮子反駁,“要知道,初遇變態(tài)殺人魔時,我可是抱著你跑了一條巷子!”
“我又不重!”涂念白昂著下巴,輕哼了聲。
“呵呵,得了吧,差點沒給我跑背氣。”渭眠冷笑著。
王繼發(fā)聽到了什么?
荒山、人、一晚上、等到明早?
他們是在找人,要待一晚上?
兩步、三步、鍛煉、殺人魔?
天吶!
王繼發(fā)雙腿在打顫,他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他真是造孽,非要來這古昌鎮(zhèn)探啥險,命都要沒了!
想著想著,王繼發(fā)眼眶里積滿了淚水,視線都被模糊了。
“哎,那是什么?”
渭眠指著一處樹干,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聞言,涂念白順著渭眠所指,放眼望去。
那是……
一個臃腫的身軀,死死擠在樹干后,然后大部分肥肉都被暴露在視野中,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不要告訴我,這就是所謂的野人?!蔽济呤麡O了。
“也許你可以去問問,他看起來很害怕。”涂念白附和道。
于是渭眠朝著那道臃腫身軀走去。
王繼發(fā)瞧見兇殘的老虎面具殺人狂朝自己走來,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他雙腿一軟塌在地上,哭喪著求饒。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么沒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