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羽麟與幻狼(上)
那可能會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身姿,名為銀月秋的幻狼,與他接觸越久就越想要了解他更多,而了解他越多就會不知不覺走到深淵的邊緣。
“我希望大家能夠獻(xiàn)出自己的血,拜托了!”奇奇洛手上握著小刀,劃開自己是手腕,用堅毅的眼神懇求道。
“你在干什么傻事!主女殿下!”塔什勸導(dǎo)著她,對她的行為很不解。
當(dāng)她傾斜的手腕將血水滴落到月秋的口中,塔什才明白月秋究竟是什么東西。
“被世界詛咒,真正意義上被剝奪生靈身份的怪物。”
在場的生靈帶著惶恐的情緒遲疑觀望,畢竟他們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會吃肉喝血的生靈身上,就算他真的有能力拯救他們,可這罪惡的行為怎能保證在此之后月秋不會對他們下手。
奇奇洛知道自己不能強求他們,他們不了解月秋只會對眼前的情況做判斷,這是作為主女也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更不會信任他,但是帝主死了!我們還能選擇什么?”
他們聽到后全體沉默,諾捷捂住了嘴,琉塔則是無奈地閉上雙眼,羽麟的竊竊私語都被奇奇洛看在眼中。
【“帝主竟然死了?怎么可能?騙生靈的吧!”】
【“但是為什么要相信外族?他肯定會把我們都吃了?!薄?p> 面對猜疑的奇奇洛握緊拳頭讓血流的更多一些“我承認(rèn)我是個不稱職的主女,作為他的女兒我只享受著他所創(chuàng)造的安逸中,只關(guān)注外族,從沒考慮過羽麟的感受,但是哪怕一次就好,就像你們信任主上一樣,信任我的選擇,月秋是唯一能拯救我們的了?!?p> 目睹奇跡的生靈,就像在黑暗之中看到光明的希望,他們沒有理由不去追逐,可又怕被灼燒,但是現(xiàn)在奇奇洛在這份光芒中欲火焚身,她比太陽都要更加耀眼。
諾捷琉塔緊隨其后,陸杰和鶯也加入進(jìn)來,小煥和云齊更沒有理由,畢竟都曾和月秋在一起過的,他們不相信這個就算不喜歡被撫摸,也會忍讓他們?nèi)涡缘母绺缯娴氖莻€殘忍怪物……就算真的是又如何?
外族們紛紛加入其中,他們都受到奇奇洛的照顧,若是沒有她和塔什所創(chuàng)造出的木元街,他們根本不會有安身之地。
許多羽麟雖仍保持懷疑態(tài)度,但看到本身住在木元街的羽麟早早上前,無論是恐懼,還是好像被外族瞧不起好勝心,在那一刻全部崩塌,而這個場面才是奇奇洛心中一直所期待的。
為了存活下去這個共同的愿望,大家貢獻(xiàn)出自己的力量,而那份貢獻(xiàn)中將會被世界所回應(yīng)。
月秋扛著水晶槍來到外面,希斯比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自我的時間停止;在奇奇洛探出腦袋對他解釋后,月秋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源核晶可以讓生靈看到‘欲望的引導(dǎo)’,自身的記憶、水晶的記憶、法莫的記憶、世界的記憶、此時都混在希斯比所看到的幻象中……但是除了那些還有一片黑暗是不屬于任何事物的東西卻在希斯比的眼中。
像是世界開始懲罰希斯比曾經(jīng)所作的一切似的,希斯比捂住腦袋眼中浸滿淚水,憤怒且痛苦地吶喊著“滾出去!滾出去!那到底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他翼爪上的羽毛也隨之脫落,身體也瘦弱了一圈,張開的嘴中溢出口水般的粘液,整個羽麟像是崩潰了。
月秋盯著手中的從長槍疑惑不解,為何自己接觸后卻什么都沒看到呢?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過是一個骯臟不已的狼崽子!我絕不會讓你奪走我夢寐以求的一切!”
“是啊~我阻止不了……”月秋輕笑著抓緊槍柄,雙腿上的皮毛開始脫落,變成云響的腳爪,肚子上的毛發(fā)散盡后露出光滑的鱗片,雙臂上長出同奇奇洛并無二樣的外翼,雙肩上也蓋上白羽。
“但是羽麟和幻狼一起就可以!”
【幻狼驅(qū)動術(shù)——異源同體】
月秋揮舞長槍戳向希斯比,他高傲地伸出左翼爪從正面承接他的攻擊,然而剛剛還如鋼鐵般堅硬的身體卻一碰即碎。
“不可能!”希斯比迅速用三只爪子同時攻去,月秋揮出扇形攻勢同時后撤步擋住每下攻擊。
希斯比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翼爪很是憤怒,但是自己的身軀應(yīng)該已同帝主一樣,一般的武器根本無法傷到自己的,而且那幻象更證明那個武器的可怕。
“沒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塔什趴在墻的缺口邊緣,像是越來越欣賞月秋地摸著下巴。
“做到什么了?”奇奇洛并非是疑問而是質(zhì)問,塔什瞞了自己太多自己父親的事情了。
“那個武器雖說是源核晶的一部分,其實它也有自己單獨的意識,除了帝主血脈之外,它不會被任何生靈馴服,在接觸的瞬間就會開始從內(nèi)部瓦解擁有者。”
“那就是說……月秋在同時與希斯比戰(zhàn)斗還要抵抗那東西的破壞?”
月秋側(cè)身甩棍,斬向希斯比左肩,他只能抬起雙手架住,順勢翼爪對月秋上勾拳;被擊飛的月秋將槍舉到面前抵住地面消除慣性,腳爪也未閑著,朝希斯比腦袋踢去。
待其受擊后月秋在空中旋轉(zhuǎn)身體平穩(wěn)落地,所有的動作行如流水,他們每次的搏擊都在一瞬間完成,誰先露出破綻便會遭受致命一擊
月秋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痛,黑血像是在逃離自己的身體般,雖然現(xiàn)在身體沒有受傷,但是皮毛上還是能摸出淺淺一層血。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價的,就算武器也不例外?!?p> 月秋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必須要找快速制勝的方法,拖得越久被吞噬地就越快,可再瞅向希斯比,他的身體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每次與月秋的碰撞身上的羽毛就會掉下來數(shù)根,如果說月秋剛才打不過自己的姿態(tài)與自己相迎消耗的本源沒有那么大被反噬的速度也就不會那么快,但是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內(nèi)的本源必須要在攻擊提供力量的同時也要在受擊的時候提供保護(hù)。
那股與自己持平的力量與可以破壞自己的武器相輔相成,無論哪一個單拿出來都無法傷害現(xiàn)在的自己,但偏偏是個最糟糕的家伙被帝主看中了。
“你從來都沒有重視我,你只是覺得我可以任你擺布,屈服于你的力量之下,混蛋克洛德!”
希斯比的速度變得更快了,瞬間沖到月秋面前,一時間月秋都無從反應(yīng),他對著月秋的身體連續(xù)出拳,拳拳帶著自己心中的恨意。
“我夢寐以求的主女血竟然被你先享受到了!”
最后一擊重拳直沖月秋肚皮,鱗片都被打落,月秋差一點又要失去意識,可是他的硬挺著一口咬在希斯比的脖子上。
希斯比吃痛抓住槍柄,任由月秋撕下血肉,但是抬腳踹向他的腹部,月秋口吐鮮血同時手上失了力,長槍被希斯比奪取。
“糟了!”奇奇洛內(nèi)心驚呼,可希斯比卻并無使用的打算,反而用自己的力量將其掰斷。
月秋扇動外翼強行站立住身體,望著被希斯比丟在地上的武器殘骸懊悔不已,“剛才真是大意啊!應(yīng)該再握緊一點就好了?!?p> 希斯比踩碎一半槍頭,正當(dāng)要對另一半下手時,月秋立即沖上前撲過去,再次與他進(jìn)行肉搏,雙手幻化成重力錘的樣子朝希斯比的臉頰砸去。
當(dāng)希斯比還擊時,月秋利用云響腳爪的優(yōu)勢后仰身體躲過,隨后迅速彈回順勢出拳再次擊中;不斷用外翼調(diào)整運動細(xì)節(jié),側(cè)身躲過時扇動外翼急速轉(zhuǎn)折方向。
月秋的心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很多時候都是用絕對性的力量壓制又或是用致命性招式去戰(zhàn)斗,而面對能夠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家伙他很平靜,身后是自己保護(hù)的羽麟,那股很久沒有燃燒過的心終于感覺到了跳動。
因為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受太大的傷害,月秋仍處于‘滿血’狀態(tài),身體內(nèi)的本源可以全部投入攻擊當(dāng)中,不斷壓制希斯比不停后退。
奇奇洛望著地上的碎片和剩下的半塊槍頭,她知道這種消耗總會達(dá)到盡頭,所以必須要為月秋創(chuàng)造出能夠決勝的關(guān)鍵。
奇奇洛趁希斯比的目光完全在月秋的攻勢時,迅速跑出墻后,撿起那部分,手腕上的血流淌進(jìn)到晶片的縫隙中。
如果那武器會回應(yīng)內(nèi)心的期望變成適合愿望的樣子,只為了結(jié)束一切保護(hù)羽麟的想法讓它變成了那樣,也許是不夠明確因此才變成了適合羽麟的樣子,那么——
“讓月秋殺了他的愿望足夠強烈了吧!”
奇奇洛許下愿望跑動數(shù)步將全力將槍頭丟向月秋“銀月秋!”
月秋在扭頭看向奇奇洛后,雙拳蓄力同時而出,希斯比并不傻用自己的雙拳與其相撞,趁機用翼爪攻向月秋下顎擊飛他,隨后大步上前先一步搶奪那半塊槍頭。
“糟了!”奇奇洛內(nèi)心一震,希斯比在她面前將那視為希望的武器徹底捏碎。
在場的生靈全都摒住了呼吸,失落的情緒再次席卷戰(zhàn)場,但是月秋知道這東西的不凡,曾經(jīng)的自己也被類似之物所擊敗過,那是被稱為神的武器;滿足愿望的化身無論變成什么樣都會匯聚在一起。
他用右手撿起地上的水晶碎塊,是塊槍柄的部分,用力握住,這將是他全力的最后一擊。
希斯比對此很好奇,在沒有能夠傷害自己的武器面前他就算再有力氣也是徒勞;從輕蔑地轉(zhuǎn)向他與其對視,這也將是自己痛苦的結(jié)束。
月秋解開驅(qū)動術(shù)讓身體變回原樣,用自己有力的雙腿讓腳掌陷入地面,從而擺出沖刺姿勢,握著碎塊的手臂放彎折在下顎與脖頸之間,手則架在臉側(cè)。
希斯比則張開三個爪子像是待激發(fā)的三根箭矢,眼中的恨意也達(dá)到的了機制;此時此刻雙方都擺好了對決姿勢,一觸即發(fā)。
“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你還要去戰(zhàn)斗?為什么你在觸摸那源核晶的時候不會看到指引?”
奇奇洛閉上眼睛,咬緊牙,將一切腦海中因害怕預(yù)想到的糟糕結(jié)果拋擲腦后,在答案沒有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前只有全力以赴!
“上吧!月秋!”
月秋與希斯比相對而沖,那一瞬間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是雙方堵上全部的力量,讓那個瞬間就算奇奇洛用眼睛去看也無法捕捉到吧。
塔什則已經(jīng)被驚到完全說不出話來,在她眼中那一刻他們甚至有了能與克洛德比肩的可能性。
月秋的整條左臂被擊碎,右腹部也被開了個洞,體內(nèi)的黑血不斷涌出,毛上卻沾染著紅色的血。
反觀希斯比好似沒有事一般緩緩轉(zhuǎn)身,卻露出驚嚇到的蒼白面色,看向月秋右手上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把水晶長刀。
“你究竟是——”希斯比還未講完,只見腹部多出一條血線,他向前邁出一步,上半身因慣性與下半身分開墜落在地,攔腰斬斷。
水晶碎片匯集的愿望指引是他的過去,月秋雖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是這把長刀的模樣是自己曾為獵手時所用的統(tǒng)刀樣子,刀身的根部還有三根晶片插在上面。
“簡直完全一樣,真是惡趣味?!?p> 月秋像是很惡心般丟掉那武器,他完全不想去觸碰自己過去的罪責(zé);奇奇洛上前去觸摸那立在地上的刀身,刀的前端好像因為過于鋒利竟插進(jìn)了地面下,自己的爪子尖竟被其鋒利的刀光劃破。
奇奇洛應(yīng)激反應(yīng)收回手,那武器像是知道自己的姿態(tài)會傷到她,竟散落成一灘碎片最后自己重新組合成原先的樣子。
“可惡的幻狼!混蛋克洛德!你們竟然瞞著我這么多!”
希斯比狼狽地辱罵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外族所殺的一天,這是他最大的恥辱。
奇奇洛上前蹲在他的身邊,沒有任何面容,而是伸出爪子撫摸他的額頭;雖有萬般無奈,可畢竟他是曾經(jīng)照顧過自己的哥哥。
希斯比咬緊牙,還是一副兇狠的樣子,可是他并不覺得自己很悲哀,“你真以為這一切結(jié)束后,羽麟和外族的關(guān)系就能變好?就羽系和麟系的問題你都解決不了!他們早晚也會開始自相殘殺,自我毀滅!”
奇奇洛對他的話語默不作聲,希斯比說的并不錯,在見證過獵手的殘忍之后,羽麟真的不會再信任外族了,沒有克洛德的庇護(hù),甚至連同族間的和平都可能維持不了。
“不,我們是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的?!敝Z捷跑向她的身邊,琉塔也是,在中途將月秋拉過來。
“是啊,連滅絕都站在羽麟這邊,沒有什么是無法改變的?!?p> 希斯比當(dāng)聽到‘滅絕’時在驚訝之余也釋然了,也許是對自己沒有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下的慶幸,也許是對自己輕視他后果的代價,他最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你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才變成這樣的……不過無所謂了,你早晚也會為了一己私欲而不顧一切將恨意釋放給這個世界的——怪物。”
希斯比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因失血過多而亡,至此羽麟之間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月秋并沒有任何感覺,在殺了他之后內(nèi)心歸于平靜,眼神變回了那個厭世的狀態(tài),而自己又變回了那個討厭的自己,什么都沒有改變。
“你們還愣在那里干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彼彩稚细糁鴮硬纪衅鹉俏淦?。
在看著她向要塞的方向而奔走,他們立刻跟了上去,只留下陸杰和鶯他們。
路上的奇奇洛好似心事重重,她仍對希斯比所說的話耿耿于懷,自己根本不適合當(dāng)羽麟的王,沒有實力沒有氣質(zhì),更沒有軍事才能,這樣的自己又怎能被托付?
“嘿!”月秋喊道,他實在看不下去奇奇洛被那個讓自己不爽的家伙所困擾的樣子。
“沒有誰天生就能保證解決什么問題,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如果你一直困擾自己,小心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p> 月秋的話算是給了她些許振奮,這是他來到這里第一次主動開口與自己交談,而不是被動而遷就自己的情況,讓自己很安心。
“我們現(xiàn)在究竟是要做什么,您難道不想告訴我們一下嗎?畢竟在此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帝主的武器,以及羽麟城下他藏起來的那東西?!敝Z捷追問道。
塔什自知自己不能再完全瞞著他們了“源核晶是羽麟城的中樞,像個根一樣扎在這座城的地下,所有活晶組成的墻壁都是它的葉子?!?p> “也就是說那個源核晶是帝主不在的時候一直保護(hù)我們的東西嗎?”(諾捷)
“是這樣說沒錯……但其存在的時間要更加久遠(yuǎn),因此就連帝主也不知道它被創(chuàng)造的初衷究竟是為了抵抗什么?!保ㄋ玻?p> 羽麟是遷徙到這片土地的,帝主則是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的羽麟,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羽麟是要與其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
塔什舉起水晶“墻壁全都不受控制般跑出來再就沒了動靜,這說明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源核晶,帝主的武器是它身上的一部分,雖然我也沒試過,這里面的能量應(yīng)該能重新喚醒或是說維持源核晶回到存活狀態(tài)一段時間吧。”
“唉?用其他的活晶不行嗎?”奇奇洛好奇地插嘴問道。
“應(yīng)該不行的,活晶蘊含的能量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它要更加龐大且純粹……我記得帝主好像提過,是叫‘源核之心’?!?p> 很快他們就到達(dá)了一座天坑似的大洞邊緣,他們也因此被攔住了去路,月秋檢查起地面,這里的土像是被燒過似的,他知道這并非出自于獵手之手,而是要本源足夠強大的家伙。
奇奇洛則四處找尋著什么,琉塔也同樣如此,月秋雖然沒有開口問但是心里也有了答案。
“不用找了,你們是找不到克洛德尸體的,死前的本源爆發(fā),除了他也沒有哪個生靈能做到了?!?p> “你的學(xué)識還真是不少,帝主圣上要不是壽命已盡這一切根本不可能發(fā)生,而且這件事不應(yīng)該有那么多生靈知道的,羽麟也并不知情……我有在懷疑外面的世界有誰背叛了他?!?p> 琉塔聽聞塔什的疑慮她也有所懷疑,散播這件事的祭上應(yīng)該和希斯比都背叛了羽麟,可他只為何只對系長們所言?而不是大肆宣揚告訴全部羽麟呢?難道說另有圖謀?
塔什望著巨坑之下,心中頗為不安,她總感覺里面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像是數(shù)不清的眼睛,可那里明明只有黑暗啊。
塔什剛要提醒他們,月秋竟突然來到她身后,抓住她的翅膀向后拽將她摔倒身后,緊接著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就見一條巨型蠕蟲拔地而起。
“額啊??!”月秋用爪子擋住竄動的攻擊,那蟲子的身體比鐵還硬,甚至趕上原始種身體的硬度。
“好痛!”塔什撫摸自己的屁股,但看到那蠕蟲時她的內(nèi)心也不免驚怕起來。
月秋和塔什都知道這是什么,可是更重要的事情是為什么這個世界會有這個東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月秋怒吼著,上前用爪子攻擊那蠕蟲的身體,卻沒有任何效果,連劃痕都留不下。
奇奇洛注意到那蠕蟲的頂端像是有誰掛在了邊緣,她瞇起眼睛才看清是已經(jīng)昏迷了的凱永!
“塔什!”月秋朝塔什喊道,塔什立刻會意將水晶仍給他。
月秋接住水晶后,那水晶再次變回長槍的磨樣,月秋順著那蠕蟲的軀體跑上去,途中不斷轉(zhuǎn)動揮舞槍身,嘗試對其造成傷害,但是每次都被彈開。
那蠕蟲像是有所感覺開始向下縮回洞中,月秋趁機抓住凱永將他丟到奇奇洛身邊自己卻因失去了落腳點墜落巨坑之中。
琉塔用身體接住凱永,成為了他的肉墊一同摔在地上“接住你了!”
然而凱永的情況并不樂觀,滿身是血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右翼被折斷,右胳膊也沒了,左腿小腿部分被撕扯斷,左臉靠近鼻子部分的嘴唇也被撕下一塊裸露出虎牙。
“凱永!凱永!”琉塔急切地呼喚著他,爪子放到鼻尖,他還有著較為平穩(wěn)的呼吸只是很微弱。
“讓我看看!”塔什側(cè)耳靠在他的胸上,里面有骨頭摩擦的聲音“果然比看起來的還要遭,骨頭都碎了。”
塔什從腰間拿出一瓶黃色的液體給凱永灌了下去,然后是一瓶綠色的,“止痛和保命的藥,現(xiàn)在只有這些了,如果要說治好的話除非給他抬回去不然就只能等那個少年上來了。”
“月秋,你一定要加油?。 逼嫫媛逋羁酉旅嫫矶\著,現(xiàn)在的她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月秋平穩(wěn)摔倒地上后便被黑暗所籠罩,隨后淡藍(lán)色的微光逐漸照亮了一切,他看著手中的長槍是它發(fā)出的光。
還有被它光芒所照耀的水晶根也被如同火炬間傳遞般點亮,不斷蔓延至最中間的那顆巨大無比的晶石底部,但是它本身卻已是風(fēng)中殘燭暗淡無比。
月秋四下觀察著洞窟周圍,已經(jīng)全身洞口千瘡百孔,那個蠕蟲應(yīng)該是在這下面鉆來鉆取,像是在守護(hù)這里,可是它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但現(xiàn)在月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是他又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把這武器里的能量傳送到那上面呢?
月秋邊思索邊嘗試著用那槍頭去戳那水晶,那槍頭的亮光像是被吸走了般進(jìn)入到大水晶的內(nèi)部。
“難不成要把這東西直接戳進(jìn)去?”月秋想到對策般舉起槍柄,打算一股做氣用最大的力氣捅進(jìn)去。
月秋心里默數(shù)著“一,二,三!”只聽‘噗呲’一聲,他的胸口處竟傳來痛感,像是被什么捅穿了一般,扭頭看去,自己是身后竟站著一只羽系羽麟,她的手中還拿著帶沾染過紅色血的刀。
“這并不是針對你,外族!而是希斯比的愿望!”
羅娜面帶兇惡的表情將刀刺得更深了些,月秋不得不松開右手,寸掌打斷胸前的刀尖隨后一拳反向掄上去。
羅娜摔倒在地滿眼不可置信,自己明明刺中他了為什么還能動!直到看到月秋將刀推出后背黑色的血液重塑身體的傷口。
“你們羽麟怎么都不往致命的要害處攻擊啊?!痹虑锍爸S道,不過正因如此他并不需要特別警惕,雙手握柄準(zhǔn)備繼續(xù)。
羅娜輕笑著站起身,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自己出生起就遭受到羽麟矛盾爭斗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