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狼型庇護者
幻狼正常能活八百歲左右,但大多數(shù)都會在五百多歲左右就會死去,甚至更早;相比羽麟我們的壽命就像是灌木叢中剪下來的樹枝,對于世界來說微不足道。
可區(qū)區(qū)五百年就足夠不少的生靈羨慕了,很多生靈根本活不到百歲就中道夭折,有些是被殺死,有些是本身壽命就很短的。
但為什么要說是夭折呢?對于幻狼這個壽命在生靈活到老死的平均年齡來說已經(jīng)很長了,可他們羨慕的眼光和這個隨時就會讓自己死去的世界,讓年齡這種東西的存在變得虛偽。
‘存活’這種借口是致使這個世界變得可怕的元兇,可沒有誰會去譴責(zé),生靈們都默認這是應(yīng)該的。
饑餓也是一種痛苦,就必須用其他生靈的痛苦來彌補,我能夠理解這種行為,只是我不能接受——
“明明你就這樣可以在同類的溫馨中好好地活著,你的舌頭還和正常生靈一樣可以接受植物的果實,不像我的身體完全接受不了除血肉以外的東西——”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希斯比甩出劍身,月秋左爪握拳收到腰間,右爪呈掌掌心向上用中指到手腕這條線接住劍刃。
那把斷劍的劍刃其實并不鋒利,只是因為特殊性導(dǎo)致它能夠輕易破壞原始種的身體,甚至能夠傷害到克洛德,可對于月秋來說這只是一把普通卷刃的斷劍。
“我不能接受存活以外的,讓其他生靈痛苦的借口!”
希斯比抽動劍身在月秋的手掌上還是留下了傷口,但是黑血像是被注入了信念般,沸騰著將被撕開的皮肉拉回一起快速將傷口愈合。
月秋握緊右拳再次轟擊上去,希斯比又一次接下了月秋的拳頭,只不過這次他是主動承接的,他下盤分開邁出弓步穩(wěn)穩(wěn)地站住,這次沒有飛出去。
隨后希斯比順勢像是單手揮動鈍器般朝月秋的腦袋揮砍上去,將月秋的左耳削掉一大截,月秋則又對他的肋骨踹去。
希斯比捂著腹部后退了兩步,月秋上前再揮拳,被希斯比舉劍擋住,反手斬斷他的手臂,月秋不管不顧地一口咬下他右臂上一大塊肉。
希斯比用爪子反擊,插進月秋的肚皮劃傷到胸膛,同時用自己的利齒咬傷月秋的脖子,可咬合力根本無法和經(jīng)常吃肉的月秋比擬。
月秋向后仰身讓希斯比只留了一嘴毛,隨后兇猛地用自己的腦袋撞向他的腦袋,趁他暈乎乎的時候抓住被扯斷的翅膀?qū)?zhǔn)他的腹部抬膝撞去。
希斯比咳出鮮血,但還是不甘示弱,對準(zhǔn)他的下顎猛擊一拳,待月秋下意識松手后退時希斯比對準(zhǔn)他的下體狠狠踢去,可月秋只能感受到肉被擊打的鈍傷感。
這么幾個你一拳我一拳互相傷害的回合下來雙方立刻變得傷痕累累,月秋的傷勢倒是無礙黑血很快就像是構(gòu)筑房屋般重塑好他的身體,反觀希斯比喘著粗氣卻還要嘴硬似的露出那種享受的笑容。
“這種程度還不夠!我們的戰(zhàn)斗不應(yīng)該僅僅是像小孩子打架那樣!”
希斯比怒吼著,兩個鼻孔都流出血,月秋則指著自己的鼻子示意他,希斯比兇狠地將血擤出去。
“收手吧!你是打不過我的,不然你真的會死?!?p> 月秋好心提醒道甚至連戰(zhàn)斗姿態(tài)都收起來,希斯比感覺他是在瞧不起自己,氣急敗壞地用左手砸裂地面。
“你真的覺得我打不過你?就因為你曾經(jīng)是獵手?你在狂妄什么!”
月秋無奈地搖搖頭,他很少會去勸說別的生靈,“你到底和獵手們交易了些什么???你看你的血都變成紫色了!不過沒有那些玩意你連和我打持平的機會都沒有?!?p> 希斯比看著自己被咬掉的部分流出的血似乎在思考著些什么,當(dāng)他把視角重新移回月秋身上時他做了個決定。
“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得這么強的?”
月秋只是站在那里盯著他并不回答,不過希斯比并非是真的在詢問,而是帶著好奇和決心……以及更多的恨意!
克洛德的壓迫是強大的,切利克王的可怕是神秘的,面前的月秋又是另一種無法比拼的差距感,可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歷史上的故事也在不斷強調(diào)這一點。
克洛德殺掉了法莫平定了羽麟的混亂,從而被冠以‘雙翼暴君’的稱號,而后殺掉了切利克王才開始的這個時代,可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是。
切利克王能被殺死是因為他弱于克洛德嗎?我想并非如此,不然他又怎樣成為世界恐懼化身的呢?應(yīng)該說是克洛德成長到了能夠與他一戰(zhàn)的水平。
【因為只有災(zāi)厄才能對抗災(zāi)厄!】
希斯比拔開柄頭的部分,里面掉出一顆散發(fā)著詭異光芒的活晶,形狀猶如貓眼的豎瞳。
“武器上會附著擁有者的生命痕跡——”月秋的身體在感受到那股本源竟強烈顫抖,他蹬裂地面沖向希斯比欲要阻止他。
“法莫敗于克洛德,可是你猜猜一只普通的羽麟又怎么跟災(zāi)厄?qū)鼓???p> 卡進地面裂縫的活晶閃耀著那份不屈,希斯比則是將那份不屈踩在腳下的生靈,“將那份意志交給我吧!以法莫之名!”
劇烈爆炸才會產(chǎn)生的氣浪在希斯比的身上釋放,地面上的灰塵被揚起,月秋雙臂在第一時間架在面前才沒被這浪塵卷走。
當(dāng)他能夠睜開眼睛時一雙爪子從中伸出抓住他的喉頸,那雙長長的爪子是從他的翅膀處伸出來的,下面掛著像是吊墜一樣的羽毛;全身布滿雪白的鱗片,像是穿上了一件盔甲,胸前則是像胸甲般的單片巨大鱗片,兩側(cè)的手肘像是長出和奇奇洛一樣的外翼可卻是由鱗片組成的,膝蓋上也是順著小腿骨凸出來的保護作用的單片鱗片。
他的用同樣的金黃色瞳孔與月秋對視,腦袋上扎著三片黃金色的豎鱗構(gòu)成如王冠般頭冠,兩側(cè)斜豎著兩片黑色的羽毛。
‘難道說這就是法莫嗎?’月秋掙扎著,希斯比像是如他所愿將他用力甩出去,力量之大令他撞塌幾座勉強屹立不倒的店鋪,原本能逃過一劫似的。
希斯比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帶著欲望,而是將一切置身事外不在意世俗的眼神,他也的確不再被那種內(nèi)心滋生出的惡意所困擾,因為現(xiàn)在他真的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嘴角上揚,程度是那種不多不少剛剛好表現(xiàn)出‘接受’似的表情。
但那并非是接受這個世界的表情,也并非是接受了自己就是這樣渣滓的自我認同表情。
月秋想起先前自己在家所看到的幻狼神明的雕像,而那個雕像從自己出生前就在那里了,每次看到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會讓自己很火大,他的表情和希斯比完全一樣——是將你們根本不放在眼中高高在上的表情!
希斯比飛上空中攤開雙手如同神明降臨的姿態(tài),獵手們無法直視那致命的光芒紛紛躲藏起來。
月秋掃掉壓在身上的石塊從廢墟中爬出,全身流血,牙齒掉落了數(shù)顆,脊柱也撞到錯位了,可是他必須要站起來。
【想想自己為什么要為羽麟賣命???就為了那個雌性?】
是啊,如母親般耀眼,就因為那個吻,蘊含的愛意讓我無法憤怒;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獵手,但和奇奇洛一樣她太溫柔了,溫柔到讓我想起來我并不孤單!
“我從來不會認輸!”月秋用盡全力驅(qū)動著黑血讓自己的身體恢復(fù),以至于他都忘記這其實也是一種驅(qū)動術(shù)了。
希斯比居高臨下地鄙視他,月秋則雙拳緊握碰在一起,“第二回合!”
奇奇洛在戰(zhàn)斗月秋與希斯比戰(zhàn)斗開始的瞬間帶著三小只一路向塔什家跑去,諾捷和琉塔抬著昏迷的卡羅。
她面露焦急地撞開門,塔什和眾生靈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原本她還想責(zé)怪奇奇洛太大驚小怪了,結(jié)果看到卡羅的時候平靜的心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卡羅!”她跑上前幫助諾捷和琉塔安頓到廚臺邊的地板上,隨后立刻從廚臺下方拿出一個鐵箱子,上面有個紅色的十字印記,從里面拿出棉布,棉花,和幾個裝著液體的透明玻璃瓶,還有諾捷看坦康茲用過的縫合器?但是看起來更先進!
“塔什……這些是?”諾捷拿起透明液體的玻璃瓶,里面的味道像是酒的味道。
“這是我過去犯的錯,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讓卡羅活下來!我不能讓他死!”塔什眼疾手快地往棉花上到酒,擦拭傷口周圍,隨后用棉布邊擦血邊用縫合器。
諾捷和琉塔分別聽者她的指示從箱子里找出一個白色的木瓶從里面倒出黃色和棕色的粉末融合在一起涂在麻布上纏在縫合好的傷口上。
“為什么不用草藥呢?而且這個粉末是干什么用的?”奇奇洛詢問道,她完全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把廚臺上的那點麻布運過來。
“這些東西可以止血,原始種的身體對草藥都有抗性,所以用了也是白用……他們的身體和我們不一樣,仍保留著原始的一部分,有些多出幾個器官,有些少幾個,想必你也看到了他們可以改變自己的體型,所以這更是個麻煩事?!?p> 琉塔邊忙和邊為奇奇洛解答,也是在舒緩自己內(nèi)心讓自己平靜,但講得越多越讓奇奇洛覺得塔什有很多秘密瞞著自己的感覺。
那些避難的外族和羽麟紛紛圍了上來,他們很少有這么近距離觀賞原始種的機會,他們通常只存在于生靈口中。
他們在來到塔什家的時候只看到過卡羅變大時候的樣子,站在他的面前會心生恐懼,尤其是湊過來‘嗅’做檢查的時候,會被本能驅(qū)使想要扇他一巴掌然后趕忙逃掉的心理。
而現(xiàn)在看到真實樣子的卡羅內(nèi)心里更多是——‘什么嗎?原來原始種就是丑了點的生靈嘛~’這種落差感。
“別擋著光亮了!我看不見傷口了!”
在全部處理完后眾羽麟才松了口氣,而小煥和云齊還有鶯則是擁擠地坐在他們身邊,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們連撲到塔什懷里撒嬌哭泣的心情都沒有了,更多是無奈地勞累感。
“你們幾個一定很不好受吧?就當(dāng)是成長的一環(huán)吧?!彼舶参康?。
“那個……”鶯扭扭捏捏地挪到面前,注視著為了保護他們而滿身是傷的卡羅輕輕撫摸他的爪子。
“卡羅……最后說,您的湯很好喝?!柄L忍住淚水,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因為卡羅能活下來就是最美好的結(jié)果,自己不能再奢求太多。
他們都有內(nèi)疚感,內(nèi)疚于自己不夠強大,總是需要被別的生靈保護,先是帝主,其次奇奇洛,再到現(xiàn)在的銀月秋。
塔什撫摸她的頭頂,這并不是他們?nèi)齻€的錯,他們根本沒有去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的義務(wù);一直以來塔什希望他們能夠不被外界打擾地安詳生活,這樣也許也是改變殘忍的方法,也是對自己曾經(jīng)錯誤的救贖。
奇奇洛上前將那水晶遞上去,可塔什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拿,反而對突然湊過來的水晶顯得很抵觸,身體后退收緊翅膀護在身前。
“不要靠這么近,我還不想看自己這輩子的走馬燈?!?p> 她被塔什的行為驚嚇到立刻收回來,塔什這才恢復(fù)平靜的樣子,諾捷和琉塔看在眼中,塔什很明顯隱藏了什么關(guān)于帝主和羽麟有關(guān)的事。
“您能解釋一下嗎?還有為什么要塞下面會有一座王座廳,而在那之下的巨大活水晶又是什么?”
塔什搖了搖頭,手上做著動作教她如何用那東西,“沿著中間去掰斷它?!?p> 奇奇洛嘗試去施加力氣,她很困惑,水晶這個東西怎么能被徒手掰斷呢?然而也如她所想根本掰不斷,塔什則讓她繼續(xù)嘗試。
琉塔上前伸手要幫她卻被塔什用翅膀攔住,就好像這是專屬于奇奇洛的試煉;奇奇洛再次用力,這次的力氣讓自己的爪子都發(fā)痛,水晶的中間竟真的被掰出一條裂縫散發(fā)出藍紫色的幽光,她嘗試向兩邊拉扯,卻扭動了它。
隨后那水晶突然彈開,中間神奇地伸出一桿長棍兩端分別連接著水晶兩邊像是本就是長在內(nèi)部的,可是這又是怎么構(gòu)成的?這種構(gòu)造根本無法解釋??!而且重量上也是異常的輕,其實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拿動。
奇奇洛雙手舉著武器仔細端詳,她立刻看出這是一把雙頭槍,但是這個長度自己根本無法使用更別說父親了,更適合正常的羽麟。
“果然~它并不是那個樣子了。”
“哪個樣子?”奇奇洛疑惑不解差點沒扶住讓它倒下,幸好琉塔上前幫她扶助,在接觸到那個東西的瞬間她的腦海中涌入了一小段記憶,是帝主在和某團霧狀的影子戰(zhàn)斗的場景,那個東西與帝主同高,實力卻與其不相上下。
塔什回過神時塔什已經(jīng)坐在了椅子上,同時廚臺上放著一個類似記錄冊的東西她正查找著什么。
“王座之下的東西如果站在這座城的角度來講叫做‘源核柱’,但是我們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自稱為‘源核晶’,其內(nèi)部的液體是其心臟般的存在。”
“自稱?你是說那個東西是有思想的?有意識的?”(琉塔)
塔什再次搖頭“我們不知道,因為它只是告訴我們某些事,但是從不與我們對話,雖然帝主一直在嘗試,可它很少回應(yīng)……它總是不斷重復(fù)‘這個世界是最后的圍墻’。”
“那您說的走馬燈又是怎么一回事?”
塔什翻閱著書本找到一頁上“年齡大了就很容易忘掉重要的事所以我和帝主寫了這個記錄冊,我找找……源核晶會讓生靈看到所欲、所想、所求、所望與其見證過的記憶,去揭露未來的引導(dǎo),但它會不顧后果地一股腦去強行指引,就算是靈魂深處所恐懼的只要會被其所用就都會看到?!?p> “也就是說——”奇奇洛用自己的手去握住塔什的手,塔什這才將書合上。
“我的引導(dǎo)只會指向死亡,而證明自己終將死去的便是看到過去的美好;只有美好的部分,讓生靈忘記自己直至被淹沒……不過好在它現(xiàn)在沒有給你們看太出格的事。”
塔什好似明白為何自己會看到那些了,見證了獵手的恐懼,喪失了對保護者的依賴,“那個黑影,我看到的是切利克王……帝主在與切利克王的戰(zhàn)斗。”
“克洛德和切利克王的戰(zhàn)斗讓我一時間忘記了此時身處于無助與害怕的感情之間,以為自己還可用期待的眼神去渴望被拯救,那股安心讓我忘記還深處于絕望之中。”
奇奇洛不敢置信地盯著這‘武器’,現(xiàn)在才明白了這究竟是什么,“這個東西不會是源核晶的一部分吧!怪不得它給我看到的是它自己?!?p> “因為你渴求著答案……渴求著能夠結(jié)束一切的答案,而它回應(yīng)了你,這是帝主乃至任何生靈都無法做到的?!?p> “砰!”塔什的房屋突然被炸開,一道豁口貫穿房子正門右側(cè)將樓梯連同半個客廳全部砸塌。
塔什前一刻護住了孩子們,琉塔護住了武器,諾捷第一時間撲向奇奇洛躲到壁爐旁。
希斯比以神圣的姿態(tài)落入室內(nèi),在場的生靈無不對他的改變感到吃驚,除了奇奇洛那種姿態(tài)令她恐懼,而希斯比也第一時間如同厲鬼般將頭扭向她。
“夠了!”月秋從地板下鉆出,集中一拳打在他的下顎上,卻也被他用翼爪一巴掌掄到大門處。
奇奇洛看著渾身是傷的月秋也能猜想到剛才撞進來的應(yīng)該是月秋,她不敢置信剛才那恐怖如斯的月秋竟然戰(zhàn)不過希斯比。
塔什待煙塵散去才看清希斯比的姿態(tài),“那不是生靈世界該有的存在!”
月秋嘶吼著再次沖上去,連續(xù)出拳進攻都被希斯比招架,他的反應(yīng)速度在月秋之上,看似不靈活的翼爪卻能單次阻擋數(shù)拳。
可是月秋根本不能減輕攻勢,更不能停下,一旦自己認輸,就會有更可怕的屠殺降臨,那冷淡的面容背后是無盡的恨!
但是月秋的力量根本無法戰(zhàn)勝‘災(zāi)厄’,希斯比開始活動自己的雙臂加入到攻勢當(dāng)中,月秋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自己的腹部、胸膛、臉頰接連中拳。
“黑血的重塑能力也在慢慢減弱,修復(fù)非破壞性的傷害要更耗體力,剛才吃掉的尸體還是不夠多?!痹虑镌谶@無法停歇的對抗中嘗試思考解決辦法,腦袋愈發(fā)的不清晰感越來越難。
“啊啊??!”奇奇洛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吶喊著沖上前,舉起那與身體不符的長槍打在希斯比身上,當(dāng)時的場景猶如時間凝固了般。
希斯比突然停手面向奇奇洛,面容第一次發(fā)生了改變,變成強顏歡笑的面容,雖是這么說但更像是看待背叛自己的寵物。
但是他并未對希斯比動手,而是用倆只翼爪對準(zhǔn)躺在地上的卡羅,迅猛地捅穿他的心臟。
“卡羅!”塔什淚流滿面憤怒地撲向希斯比,月秋搶先一步抓住希斯比的左腿絆倒右腿用盡上半身的力氣跪地后仰將他丟飛出去,同時撞塌了塔什家的墻壁和大門。
他們圍住卡羅,塔什像瘋了般按住他心臟的位置,甚至爪子都伸進去握住心臟不讓血涌出來。
“嗷嗷??!卡羅!我的卡羅?。 彼舶Ш康厮盒牧逊?,悲憤的情緒迅速蔓延到每個生靈身上。
月秋本想追上去找希斯比,可那像是被奪走了全部的哭聲讓他停下了腳步,本可以就這樣默默無聞,有些秘密可以被知道有些則不行,被知道太多就會深陷其中,但在開始選擇為羽麟戰(zhàn)斗的那刻自己早已入局。
“全都滾開!要趁他還沒有完全斷氣前!”
他推開眾生靈,推開塔什,奇奇洛看到月秋兇狠的表情以為他要吃了卡羅。
“你要做什么秋?你不能在塔什面前——”
“希望我以后不會后悔?!痹虑飬s直接咬破自己的手腕讓黑血肆意流出,隨后捅進卡羅的胸腔中,掏出心臟但并未拽斷血管,手腕中的黑血竟自己爬進破損位置的內(nèi)部。
【明明連自己的傷都好不了,明明大家都害怕你,你卻要開始玷污‘滅絕’二字的涵義?!?p> 月秋伸出手后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力量癱倒在地,卡羅的傷勢竟肉眼可見地開始被黑血拉扯修復(fù),心臟也是!像拆東墻補西墻撕扯著卡羅其他地方的肉去修補,待心臟修復(fù)完成后,黑血將心臟塞回去后又在表面的傷口處重塑成新的肉和皮膚。
“這究竟是?”他們見證著如奇跡般的現(xiàn)象望著那少年,含有淚意而又期待的眼神中,仿佛他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羽麟的圣者。
恍惚間月秋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仿佛真的可以休息了般,有種釋然的感覺,身體很輕像是躺在水里,可是自己真的很不想死在水中。
“夠了,到此為止就好,讓我慢慢死去就好,這樣就不會再有痛苦了?!?p> 月秋在內(nèi)心勸告自己,也像是在告訴世界就這樣拋棄自己吧,這樣就都不會再被對方所困擾了。
甘甜落入口中,入嘴的那刻月秋以為自己真的來到生靈的靈魂故里,可靈魂故里怎么能還看到羽麟呢?
月秋睜大了眼睛,奇奇洛、琉塔、諾捷、塔什、甚至是陸杰、鶯、還有孩子們都在用劃破的手腕往自己的嘴中送血喝。
其他的羽麟和外族也在做著同樣的事,他們傳遞著一個銅盆,挨個貢獻著自己的微薄之力,連夢里也沒有見過這種事情。
“月秋,你休息的怎么樣?”奇奇洛笑盈盈地面對他,只不過滿嘴是血的月秋和難回應(yīng)他,這種場景真的只會出現(xiàn)在夢里吧。
而她在讓夢慢慢變?yōu)楝F(xiàn)實,而自己也要去回應(yīng)她。
月秋站起身將那一大盆血喝下去,雖然每只生靈提供的量只又不會讓自己休克就可以,可對于月秋來說足夠了,而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喝到?jīng)]有悔意的血。
他正要上前時奇奇洛將那把武器交給月秋,他端詳著那把武器,心中也已有了答案,羽麟已經(jīng)給他太多驚喜了;雖然看似又長又重,但其實能很輕松地輕松甩動。
“我還沒有輸,羽麟也絕不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