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面具下緩慢地傳出淡淡的、微帶稚氣的聲音,風(fēng)未詡對沐千靈說:“以鮫人王脈的每個部位最中央的一片鱗片磨碎成藥,能治皮外傷?!?p> 沐千靈心下分明一些,進了隔間,隨便找了點器具,碾碎魚鱗。
魚鱗堅硬,在鐵器的千敲擊,萬碾壓下才一點點地從鱗片外緣崩碎,化成粉末。
因所用器具并不是很講究,那些粉末磨得不是十分細碎,還有肉眼分明可見的大顆?;煸诶锩嬖鄣煤埽袷且欢衙娣劾锘烊肓瞬恢缽哪睦飦淼男∈?。
不知道風(fēng)未詡是否能看見,沐千靈忽地聽見風(fēng)未詡一帶些嫌棄的哼聲。
沐千靈怔然在地,他戴著一張沒有任何縫隙的全面具還能看見她?
她顯然是有些不信的,這就好比讓一個瞎子去摸象,還去說說這頭大象長得什么模樣。
沐千靈聽風(fēng)未詡這若有若無,飄然即散的哼聲,心里還是有些不爽。
她將紙包鱗末朝風(fēng)未詡眼前一晃,意思是讓他自己給籠內(nèi)鮫人上藥。
沐千靈晃了幾下,風(fēng)未詡都沒有任何動靜,恍若夜中盲人。
沐千靈放棄,說:“磨完了,你自己去給你的族人抹上吧?!?p> 風(fēng)未詡搖了搖頭,一縷發(fā)絲從兜帽里溜了出來,那發(fā)絲末端是淡淡的茶色。
若不是仔細打量,壓根看不出那幾近和淺黑色的發(fā)混在一起的茶色。
發(fā)絲拂過耳墜,帶起貝殼耳墜輕敲著下方的一顆粉珍珠。
貝殼是浪里雪白,珍珠是日下粉紅,兩者搭配在一起,愈顯浪漫。
再配合著風(fēng)未詡這懵懂不懂世事的鮫人,倒也不是特別別扭。
風(fēng)未詡說:“王脈魚鱗雖能醫(yī)同族鮫,卻不能由我親自涂抹,否則鱗片就會什么用都沒有。”
他的嗓音清且?guī)ú恢奈?,令人心憐。
傳說,鮫人王脈,鱗片成末,可醫(yī)百病,卻不能親手救治同類。
貴族里有人說,這是上代鮫人王留下來的詛咒……
看起來,救人近在眼前,怎料想,竟遠在天邊。
他們有靈藥,卻無法自治,只能借助外人的手。
而他們鮫人一族常年縮居在淚灣,又是難以有外族的朋友。
自然,這外人也不能是水族中的任何一族。
鮫人有恙,百藥不可醫(yī),惟有王脈鱗片。
他們身強體壯,亦是鮮少生病,一旦生病,那便是萬劫不復(fù)!
沐千靈聽風(fēng)未詡這話,不免得有些心煩,眉頭鎖起,卻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親自蹲下身子,將手透過鐵籠子的縫隙伸進去,為鮫人抹鱗粉。
真不知道這是什么破規(guī)矩,明明自己可以動手救他們自己的族人,卻又無從下手,救治不得……
沐千靈思及風(fēng)未詡之前說的話,同類的聲音……先前風(fēng)未詡說,是那個鮫人發(fā)出求救的聲音,喚他前來救他。
可是,既然鱗片即使成末都無法讓風(fēng)未詡直接救治那鮫人。
照這么說來,那……那個鮫人喚風(fēng)未詡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沐千靈怎么想,邏輯都是不同的的,也只得作罷。
看來,她只能等籠中鮫人醒來之后,再做打算……
沐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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