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沐千靈吃驚一秒,旋即正了臉色,笑道:“你們這些貴族的身份還真是有趣。你是不是認(rèn)識那個老板?還有那個金衣男人?”
風(fēng)未詡本來還是想明白了一點,一聽沐千靈這話又是稀里糊涂地如進霧林,“什么?”他疑惑著,看起來竟然不像作假。
鮫人一族常年遠離大陸,居住在寧海的淚灣,雖貴為八大貴族之列,卻很少與大陸人類接觸。
事實上,他也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被自家哥哥糊里糊涂地派到這王牌魔法學(xué)院……
沐千靈剛剛熱起的血,繼而又冷卻下來,“看來你也不知道?!?p> 她神色冷淡地說著話,鳳眼上挑,輪廓凌厲地如用這世間最鋒,最尖銳冷硬的刻刀于一霜寒之地,大雪紛飛之時,以極深處的沉冰雕成。
冰冷至極,傲骨至極。
有一美人骨,不屑與塵生。
她心底的濃霧越來越重,直至掩埋過整片汪洋大海,令海上燈塔都無用,渺小而無助。
沐千靈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風(fēng)未詡身側(cè),鐵籠子前面,看了兩眼鮫人,抬眼問:“你想怎么救?直接將他抬出來?但看他現(xiàn)在的傷勢,大幅度的動作只會讓他傷上加傷,甚至死于非命??梢遣话阉瘸鰜?,他照樣會死在無邊的饑渴里,渴至身亡!”
風(fēng)未詡無力地垂下腦袋,黑面具臉向下傾去,整個身子縮在大灰袍里讓人看不見他的五體四肢,只能隔著袍子朦朧地看清他的人形身體。
如霧里看梔子,那梔子是純白勝雪的,葉片狹長且短小嫩綠,白花經(jīng)霧氣一浸,添上清露。
再遠岸觀火,賞其花容,卻發(fā)現(xiàn)一片迷蒙的白與綠,還有一股濃烈的香氣,不刺鼻,只是烈得很,令人忍不住想要撥開云霧一探花顏。
她想看看這些鮫人到底有什么稀奇之處……
傳說鮫人落淚化珠,所織鮫綃,入水不濕……
大生界珍奇異獸可謂是種類繁多,只是她高居皇室,鮮少能夠見到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異獸……
今日一見,自是不能放過。
何況,她并不是不救,而確實是有心無力。
她不是什么醫(yī)師,大手一揮,便是鈴鈴鐺鐺的藥瓶罐子,各異草藥。
離宮匆忙,她所帶的藥膏什么的也并不多……
風(fēng)未詡沉默半響,甩開寬大的衣袍,聽得“呲啦——”一道物體掙離原體的磨耳聲音,瞬間割裂安靜的空氣。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把身上的皮撕下來,又像是刮刀一樣霍霍的聲音,響在靜默無聲的森林,如低聲嗚咽的猛獸哀嚎,不免讓人心生悚然,似半夜見鬼,白日撞骨。
風(fēng)未詡從袖中露出蒼白的右手,遞給沐千靈一片折射著慘白亮色的鱗片。
他手一出袖,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匯聚成珠,嘩然滾落在地。
鮮血不斷,“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像是在敲奏一曲淡淡的傷魂曲,哀婉幽怨,控訴著這出身所要背負(fù)的使命。
這一背負(fù)便是多年,輾轉(zhuǎn)過了生靈最純真的年月。
沐千靈凝眸一看,再抬頭看向風(fēng)未詡,不解……一片魚鱗?
沐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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