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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伽藍之女將

夢回伽藍之女將

納蘭曦N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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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1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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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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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壯士要我以身相許嗎

夢回伽藍之女將 納蘭曦N 3021 2020-01-17 00:00:04

  洛朝與北莽兩分天下,北莽覬覦中原已久,只是一直沒有什么機會馬踏中原。

  洛朝皇帝陛下膝下只有一女,名為淳于曦。

  洛朝京城之外十里地,有一座古寺名為珈藍寺,洛朝唯一的公主殿下,當(dāng)年便是在寺廟之中出生的,公主殿下淳于曦如今已經(jīng)十六歲,每年三月春分之時,她都會來珈藍寺住一段時間。

  父親忙于國事,父女兩從來不曾親近過,但是洛朝皇帝雖然妃子極多,卻從未有過再生一個孩子的想法,將來這珈藍天下,總是會有一位女帝的。

  珈藍寺自從皇后去世之后,便落敗了下來,從京城東門官道左側(cè)延伸出的小路,是通往珈藍寺唯一的路徑,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極少有人過來,小路泥濘,長滿了雜草,淳于曦撐著油紙傘,一襲紅衣,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裝飾,但并不能降低她半分美貌。

  春雨紛紛,她如一朵鮮艷的蘭花,靜立在幽谷之中。公主殿下生性好動,不愛女紅,不喜詩詞,不擅長書畫琴棋,偏愛兵法,舞刀弄槍,唯有獨女的皇帝陛下,自然愿意滿足這個與自己從不親近的女兒的任何要求,為她尋來了天下第一劍客教授教書,讓遠在邊疆的珈藍白衣軍神教授他排兵布陣。

  公主殿下很聰穎,自然學(xué)得極快,觸類旁通,兩位師傅也是極為喜歡,以至于在天下文壇之中,素有淳儒之稱的儒家王先生,對此是引為一生之憾事,為能成為公主之師。

  習(xí)武有成,又擅排兵布陣的公主殿下,在宮中可是鬧出過不少風(fēng)波,唯獨在珈藍寺,她才安靜得像是一位女子。

  淳于曦伸出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接住了油紙傘上低落的雨水,懸而不落的水底映照出她那絕美的容顏。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盤,生來一雙鳳目,該是炙烈如火,卻如幽井深潭,淡見憂傷哀愁。

  春雨依舊綿綿,似要將人心事抽絲剝繭,裸露出一顆鮮紅心臟,去瞧見其中那難以訴說的心思。

  春雨總歸不大,但又總是不小,殘破的屋檐下的水滴,已經(jīng)連珠而落,院中還有一株干枯的禮數(shù),主干的枝丫之上,已經(jīng)長出了嫩芽,總是為這陰雨天氣之下的破敗古寺,添了微不足道的生機。

  她仰頭望著比她幾個人還要高的梨樹,緊緊的閉著雙眼,低聲喃喃:“十六年了,我很想你啊。”

  “鐺~”

  那殘破的古鐘忽然作響,似在淳于曦那無波古井般的心湖之上泛起了漣漪,她撫摸著干枯的樹皮,低聲唱道,那遙遠而不可及的歌曲……

  雨紛紛,拍打屋檐,滴落我心扉,舊故草木深,佳人等君歸,君聞佳人依于城門旁,盤踞在老樹根,雨滴拍打青石板,石板上回蕩出年復(fù)一年再等的旋律。問君歸,問君歸,君啊何時歸?

  淳于曦轉(zhuǎn)過身,抹去了臉上的淚痕,也許此生不得相見,也許來生還能再續(xù)前緣,可她終究是自私的,只想愛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好很愛她。

  可她也終究是害怕的,前世今生,都見過了太多太多的負心薄情,自己這顆心,怎么能被傷得那么深,她打小就怕疼,怎么受得了心疼呢?

  娘親死在冷宮之中事,正是三月春月綿綿時,冷宮之中又沒有火爐,娘親去世之前的身體已經(jīng)很冰冷了,冷到小小的淳于曦心都寒了,可是那時候娘親還心心念念的男人,卻是沒有來得及過來看一眼。

  珈藍寺往西三里地,的確是有一個野村,早已經(jīng)荒蕪,幼年的時候,自己跟隨那個白胡子滿身酒氣的劍仙師傅,一起去過一次,村子門口有一家小酒肆,酒水辛辣,被無良師傅誘騙喝了一口酒的淳于曦小臉紅撲撲的,當(dāng)場耍了一套醉劍,不知道打爛了多少酒壇,不得不回去拿了父親的玉佩抵債。

  離開珈藍寺,淳于曦的心情就漸漸好了起來,有些不開心的回憶,它是可以藏在某個地方的,藏起來,別人就不會知道。

  淳于曦離開之后,有一個白衣公子,氣質(zhì)如謫仙,一緩緩的收起了油紙傘,平靜的望著那已經(jīng)掉漆的佛像,雙手合十,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么,他便轉(zhuǎn)身站在梨樹之下,手掌剛好覆蓋在淳于曦剛才落下的地方,他閉上眼,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臉上,好像他會知道剛才她想了什么,那些淡淡的憂傷,就像她的影子,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永遠揮之不去。

  從記事開始,每年春分之時,他就記得這里會坐著一個紅衣小姑娘,以前是有人帶著她一起,她喜歡爬上爬下,喜歡去敲鐘,喜歡在佛像之前碎碎念,總之她是最好看的風(fēng)景。

  后來他們都長大了,紅衣姑娘就真的是一個姑娘了,只是她變得安靜了,也沒有碎碎念了,可他還是習(xí)慣來看著她,哪怕每年只有這一次機會,他也生怕錯過了少看她一刻的機會。

  白衣公子跟在紅衣姑娘身后,距離剛剛好,她是紅衣,他是白衣,都很顯眼。

  她的雨傘上畫著兩束亂花,他的雨傘上畫著一次清水,荷葉三兩,荷花荷葉,是剛剛好的,白衣公子每次想到這里的時候,就會很開心。

  淳于曦從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個人,當(dāng)她回頭的時候,他就像是驀然消失一般,未曾出現(xiàn),等她再轉(zhuǎn)身的時候,白衣公子便又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的,淳于曦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可是她卻怎么也不能發(fā)現(xiàn),總是找不到,那就不找了,淳于曦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她身形矯健,不用擔(dān)心路太滑而摔倒,半點泥濘也不會沾上她的裙子。

  已經(jīng)是傍晚的時候,老天爺又破天荒的留下了一縷夕陽,坐在已經(jīng)荒無人煙的野村茅屋之上的淳于曦,看著最后一路鮮紅又慘淡的夕陽被青山遮掩,田野山間籠罩著霧氣,若是再遠些瞧見,便覺得此地莫非人間仙境。

  淳于曦手中拋著石子,看似隨意,實則力道十足的往后甩去,白衣公子哪里預(yù)料得到淳于曦會扔過來一枚石子,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若是不躲開,自己硬挨上這一下,怕是要被打個半死不活的。

  然而他剛剛避過一枚石子,又有一枚石子飛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淳于曦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他故意腳下一滑,從小山坡上滾了下來,隨手掏出一本《夢溪詞集》,裹上了滿地泥濘。

  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腰間,才止住了他繼續(xù)往下滾的身形,淳于曦抓著他的后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夜色之下,也可以看見她那泛紅的臉頰,白衣公子的心就像是被驚雷劈中的大海,海水沸騰,巨浪滔天。

  海中魚蝦皆亡,只剩下那卷起的巨浪,如他此時腦海之中,再無當(dāng)初預(yù)想見面之時那樣風(fēng)度翩翩的話語。

  可是淳于曦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那雙初見之時靈動里因為過失而尷尬的眸子,又變成了她在珈藍寺中那樣幽深又憂傷的模樣,眼里從她的眼角低落,就好似鋸齒刀般,隔著白衣公子的心。

  “是你啊……”淳于曦輕聲說道,她的手停在了距離白衣公子右臉側(cè),只余下一指的距離,只是好短的三個字,就像是跨越了千萬年的輕松和喜悅,滄海桑田的滄桑。

  白衣公子不明所以,那些可以在女子面前,更顯得驕傲冷酷,謙遜有禮等等的詞句,他總是想不起來了,而他唯一關(guān)心的也只有:“你怎么了?”

  她眼中那深邃幽深的哀傷只是持續(xù)了短暫的時間,卻讓他看得心疼。

  她轉(zhuǎn)顏一笑:“你沒事吧?”

  問和答,似乎都沒有明確的意思,卻又有很多的意思。

  “沒事,沒事,”白衣公子盡量不去看她,低著頭拍著他的書,“我喜歡在山上看書,一時間忘記了時間,下雨路滑,不小心摔倒了?!?p>  原來他是個書生。

  淳于曦心里暗暗笑道,可是她會武功了,天下第一劍客是她的師傅,她也可以保護他的,如果以后一起出去,遇上了匪寇,她就可以把他扛在肩上,然后跑路;又或者,像以前小說電視里的大俠那樣英雄救美,只是變成了美女救英雄。

  想到這里的時候,淳于曦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衣公子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你在笑什么?”

  他以為她是在嘲笑他摔倒,他故意瘸著腿,她就扶著他,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比千年酒釀還要讓人沉醉。

  攙扶白衣公子的淳于曦,摟著他的腰,讓他斜躺在自己的懷抱,她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故意粗著嗓音說道:“灑家救了你,你這廝怎的連個謝謝也不說?”

  哪怕他們是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可是不管怎么樣的親密,白衣公子心底也生不出任何的反感,欣喜之余,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白衣公子故意作出嬌羞狀,掩面羞澀道:“壯士要以奴家身相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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