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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伽藍之女將

第二章:世間最傷人者莫過于愛

夢回伽藍之女將 納蘭曦N 3033 2020-01-17 00:00:26

  看著白衣公子故作嬌羞的模樣,淳于曦素面朝天,笑聲回蕩在山間田野,十六年她從未有今天這樣開心,她思念了十六年,老天爺還是將他送到看自己的身邊,前世今生,他還是這樣的配合自己。

  白衣公子自然猜得出淳于曦的身份,京城之中,他想要查出一個人的身份,又豈會太難,他查不出來的,也只收那深宮之中的人,在那里,也不是查不出來,而是不敢。

  查不出身份武功又是極好,除了那位天下第一劍客唯一一位弟子的公主殿下,又會有何人?

  淳于曦松開白衣公子,她不在乎他記不記得她,他還是他就好,她知道是他的,眼神,作風(fēng),都是如出一轍。

  淳于曦沒有問他的名字,她攙扶著他,直到走到珈藍寺外面,對他輕聲說道:“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我沒有什么事?!卑滓鹿邮疽庾约翰挥脭v扶的,盡管他還是很想要被她攙扶著,嗅著她的清香,京城書坊之中,有許多小說話本,男女情愛之事的小說話本自然不少,他想著這樣暮色煙霧之中,也許還要多一個燈籠,就一把余三,緩慢而又安寧的一起回家,那樣就是極好的。

  不是女子心細(xì)而心思多,男子遇見喜歡女子的時候,也喜歡多想。

  淳于曦走進了古寺之中,娘親以前喜歡來這里,燒香拜佛,不知道娘親向佛祖許愿的是什么,總歸是離不開她和父親的,“佛祖,如果娘可以聽到曦兒的話,那麻煩您告訴她,曦兒很好。”能夠再見到他,自然是很好的事情,原來彩虹又真的在風(fēng)雨之后。

  淳于曦出了大殿,來到梨花樹下,她不知道為何珈藍寺的院子角落,會種下梨樹,梨樹的寓意總是不好的,她又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心情又變得不好了。自從自己出世以來,對于世間情愛之事,她一直如避蛇蝎。

  前世與他之間的糾葛,到底是聚少離多,悲傷多余歡樂,彼此在乎,就是太過在乎,而且他本身也是很優(yōu)秀的人,哪怕是現(xiàn)在他不記得過去,淳于曦相信,他還會是最耀眼的。

  前世的幾個閨蜜也好,父母也好,讓淳于曦對于感情,總是很忌諱的,就是打針都會覺得疼的他,又怎么受得了那蝕骨穿心之痛,和他之間多次吵鬧,都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不是占有欲很強的那種人,只是有時候,她不想受傷,也不想他受傷。

  至于這一世,娘親在那個冷冷清清的冷宮里,終年也是沒個火爐,自己偷偷帶過去的時候,還被一個嬤嬤發(fā)現(xiàn)了,讓那個涼薄的父親知曉了,狠狠的責(zé)罰了她,娘親就更加凄慘了。天下之于男人,又當(dāng)真比一個心愛的女子要更加重要嗎?

  白衣公子透過門縫,看著那個仰頭站在梨樹之下的紅衣女子,她此刻清幽寡淡,似那空谷幽蘭,更似那天上明月,清冷又觸不可及。

  好似前一刻他還可以擁她入懷,這一刻卻是遙不可及,這樣遙遠(yuǎn)距離的疏遠(yuǎn)感,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口,讓他近乎窒息!

  這個古寺讓她不開心了。

  他便想徹底讓它消失了去。

  淳于曦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白衣公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背在身后的玉手緊握,能見即好,無須再擁有。

  白衣公子抬起了手臂,淳于曦視若無物,“手臂不舒服?”她的語氣比之于之前又清冷了許多,這樣的清冷更似萬箭穿心,讓白衣公子的心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他尷尬的笑了笑,到底是初次見面,失落更多,他以為她又想玩那個互換性別的游戲,模仿女子聲音,羞答答的說道:“奴家不好走動?!?p>  淳于曦心湖再次泛起漣漪,卻被她強硬的壓下,不無譏誚的說道:“你長得那么俊俏,怎偏偏是個姑娘?”

  他當(dāng)然能聽出他語氣的嘲諷和認(rèn)真,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慍怒,卻只是瞬間便壓了下去,語氣平靜,又似天上仙人,俯瞰人間,“只是想逗姑娘開心一些。”

  他真的是想逗他開心,只是這樣的語調(diào)語氣以及動作,卻是看得出,他并不會做,兩人之前那些曖昧卻又天衣無縫的配合,似乎又是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果然男子最會哄騙人,得快本公……本姑娘聰明,早早識破了你的計謀?!贝居陉剡€是不想他太難過,語氣便緩和了許多。

  白衣公子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走路還是一瘸一拐,他不能真的讓淳于曦認(rèn)為自己沒有事,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登徒子?

  他稍微落后一些,她走在前面,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是還可以看見路的,只是這段路程要走回去,怕是要幾個時辰的,淳于曦可以先走的,但是她沒有走,白衣公子也只能陪著她繼續(xù)走。

  淳于曦輕聲說道:“你覺得我好看嗎?”

  “壯士腰細(xì)腿長,天生麗質(zhì),溫文爾雅,當(dāng)然好看?!眽咽績蓚€字咬得極重,這個驕傲的男人還是那么小心眼。

  淳于曦轉(zhuǎn)過身,眼眸之中似乎借來了天上星光,熠熠生輝,“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卻破天荒的紅了臉,大多數(shù)都是男子告白,且也是言語婉轉(zhuǎn),生怕唐突了家人,白衣公子的心思又活絡(luò)了起來,她是不是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她又那么善變,是不是又想捉弄自己,可是我要是不回答,她又會不會生氣,許多念頭就如此前細(xì)雨綿綿,雨雖然小,卻是連綿不絕,斬不斷,理還亂。

  她見他沒有立刻回答,便又轉(zhuǎn)過身去,背著手,輕聲說道:“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這短短十個字,卻如陣陣冬雷,震得白衣公子臉色蒼白,頭暈?zāi)垦#瑩u搖欲墜,他竭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語氣都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本……在下絕無貪圖姑娘美色之意。”

  “只是隨便說說,你干嘛這么認(rèn)真?”他一直都是那樣認(rèn)真,玩笑都是自己起頭,他和她只是那種心有靈犀的配合,他的玩笑都是認(rèn)真的,認(rèn)真得讓人心碎,是個木頭,比鈦合金還硬的木頭。

  白衣公子心里便更加難受了,女子心思他又如何能夠猜得到,說來女子心,海底針是半點不錯的,但對于他而言,卻又是極難理解的。

  淳于曦看了看天色,自己再不快些回去,宮里那些個宮女,怕是又要被父親拉出去杖斃了,“你家在哪?”

  白衣公子臉色平靜,淡淡的說道:“姑娘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我一個人沒事?!?p>  “我怕你娘里娘氣的,這么黑會害怕?!庇浀盟笆赖拇_是蠻怕黑的,還想也就這么一點是個不大不小的弱點。

  白衣公子輕輕一笑,裝作不在意,他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便向陛下提親,哪怕是自己嫁過去也行,反正他們成婚以后,他有的是辦法去讓她屈服的,做個溫婉可人,賢良淑德的妻子,不好嗎?

  皇帝陛下也不會拒絕白家的好意的。

  “就不勞煩壯士關(guān)心了?!彼摹皦咽俊倍忠琅f咬得極重!

  淳于曦掩嘴輕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娘子,我們有緣再見!”

  她一個縱躍便消失在視野之中,白衣公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泥濘,冰冷淡漠的臉上,再次掀起了一絲笑意,如若冬雪化寒,春草漸生,暖意自來。

  白家是珈藍朝最大的一個世家,家主白春風(fēng)乃是當(dāng)朝柱國,門生遍布天下,涉及文臣武將,位高權(quán)重。

  喜歡的白衣公子白宮寧便是白家嫡子,位在其三,卻在白家有著極重的話語權(quán),老爺子白春風(fēng)難以決斷之事,也會問白宮寧。

  三少爺出去了一天,也沒見著個人影,夫人可是擔(dān)心得很,已經(jīng)讓人出去找了多次,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半點蹤跡,知道這個滿身泥濘的三少爺自個兒走回來,愛子近乎寵溺的白家夫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卻又忽然哭了起來,自己的兒子何事又這么狼狽過,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欺負(fù)?

  白宮寧只是溫和的安慰自己的母親,父親白春風(fēng)出來看到自白宮寧這個模樣,一向家規(guī)為嚴(yán)厲的白春風(fēng)淡漠的說道:“洗個澡換身衣服,成天就知道往外跑,待會兒我倒要考校你的學(xué)問如何了?!?p>  白宮寧向父親請安,然后再去換洗衣服,洗個熱水澡,父親和母親這些年并不恩愛,只是礙于雙方家族面子,才維持表面的平靜,在白家,白宮寧看待許多問題,不考慮血脈親情,而更多的是看利益。

  當(dāng)然自己這個不太懂事的母親,卻又是強勢,偏偏又深愛自己的父親,感情一事,果真是那位青樓醉酒的書生所言,本就是亂麻一團,才是愛。

  白宮寧坐在溫?zé)岬哪就爸?,半瞇著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和淳于曦在一起的那一幕,又開心的笑了笑起來,如春風(fēng)拂面,溫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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