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故意示威!
肖恩仍然不明白,這位女嗜血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好像是盯上了自己?,F(xiàn)在的自己,除了有一點錢之外,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肖恩當然記得自己曾在半昏迷狀態(tài)下被這位嗜血者虜走過,但后來又被釋放了,這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肖恩很想知道,但他卻更希望與嗜血者毫無瓜葛才好。
但無論如何,嗜血者的出現(xiàn),在肖恩的心里留下一絲陰影。
“卡爾少爺,小心點,別摔倒了!”
一個五歲左右大的男孩從樓上跑了下來,伯爵夫人的女仆在他身后追著。
小男孩正是最頑皮的年紀,他像只小猴子在甲板上到處竄,那女仆嚇的一把將他抱住,生怕他落水。
見肖恩的目光隨著小男孩移動,貝克帶著嘲諷又羨慕的口吻道:
“這個孩子將來會成為伯爵?!?p> 肖恩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廢話!”
“他是熱那亞行省加西亞-羅賓遜伯爵的獨子,伯爵大人英年早逝,他的遺孀這次來圣城是為了變賣伯爵生前在圣城購置的一些資產,據說是很大一筆錢?!必惪说?。
“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就認識?”肖恩奇道。
“不,我在圣城的朋友們說的,相關不動產的變賣產生的這么一大筆資金不能不引起關注,光契稅就交了五千金路易。據說伯爵夫人年輕貌美,真是可惜了?!必惪藫P著下巴道,“你看,有人天生就是貴族,跟學識、能力和性格無關,只跟血緣有關?!?p> “幸虧跟你聊天的不是貴族,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毙ざ髀柭柤绲?。
“嗨,聊了半天,我還不知道您如何稱呼?”貝克問。
“肖恩,肖恩-康納利?!毙ざ鞯?。
“肖恩?這個名字有點熟?!必惪它c點頭。這時,突然那女仆一聲尖叫傳來:
“卡爾少爺,您怎么了?上帝,不要嚇我,米勒管家,夫人,夫人!”
肖思和貝克兩人尋聲跑到船尾,見那卡爾少爺,未來的伯爵,正臉色發(fā)青,兩眼上翻,無法呼吸,雙手胡亂地向上抓著。
看管的女仆六神無主,臉色煞白,跪倒在男孩的身邊。
那位叫米勒的管家從三樓上跑了下來,緊接著那位伯爵夫人也跌跌撞撞地跑了下來,還摔了一跤。
“親愛的,你怎么了?”伯爵夫人焦急地呼喊道,此時她顧不上腿上的疼痛,只得緊緊地摟著自己的孩子。
米勒管家也焦急地喊道:“醫(yī)生,有醫(yī)生嗎?”
“都讓開!”肖恩一把將米勒管家推個趔趄,從伯爵夫人手中搶過男孩。
他將男孩反扣在自己左胳膊肘上,用左手托住頭頸,同時用右手掌的根部連續(xù)拍打男孩的背部兩肩胛之間。
噗,男孩突然張開嘴,從喉嚨里吐出一顆巨大的玻璃球。肖恩將男孩放在甲板上平躺著,只見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力,臉色迅速恢復正常。
“上帝,少爺?shù)镁攘?!”女仆驚喜地說道。
幾個圍觀的人觀看這神奇的一幕,紛紛向肖恩致以贊賞的眼神。那伯爵夫人從絕望到喜極而泣:
“先生,請您告訴我尊姓大名,您救了羅賓遜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夫人,醫(yī)者父母心。我雖然不是醫(yī)者,但恰好懂一點急救的方法,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叫肖恩-康納利,夫人!”
肖恩這才注意到伯爵夫人的相貌,果然是青春貌美,身上有股成熟婦人的韻味,尤其是她身著黑裙,梨花帶雨,更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風情。
“你姓康納利?你是熱比亞行省普瓦圖的康納利家族成員?”伯爵夫人訝道。
“事實上,我的養(yǎng)父康納利教士,是這個家族的成員,不過據我所知,我的養(yǎng)父早年就獻身于教會,不跟家族往來了。難道夫人與康納利家族相熟?”肖恩問。
伯爵夫人還有那個米勒管家的面部表情瞬間很古怪,米勒管家謹慎地說道:
“康納利先生,我們羅賓遜家族與康納利家族只隔著一座山而已,算是鄰居?!?p> “哦,原來如此。”肖恩沒有多問。
事實上,肖恩對康納利家族了解不多,只知道養(yǎng)父跟他的家族關系極差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肖恩被養(yǎng)父養(yǎng)到了16歲,就連將養(yǎng)父下葬的時候,也從未見過一個康納利家族成員。
這時米勒管家又道:“但肖恩-康納利的名字,我還是知道的,您可能不知道,您已經是我們普瓦圖人的驕傲!而今天我又親眼看到您救了我們羅賓遜家族唯一繼承人的命,真是神奇,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羅賓遜家族必有回報?!?p>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羅賓遜家族的信條。”伯爵夫人鄭重地重申道。
這時收稅員貝克突然叫道:
“天哪,您是肖恩-康納利先生,我怎么就想不起來,怪不得覺得耳熟。您是康氏滅菌法的發(fā)明人,據說溫格堡的酗酒商要送您200公斤黃金雕像,天哪,我居然跟一個天才發(fā)明家乘坐同一艘船旅行?!?p> “難道貝克先生想要找我收稅?”肖恩故意說道。
“不、不,先生,您開玩笑吧?”貝克連忙否認。
中午吃飯時,米勒管家?guī)е黄科咸丫苼淼叫ざ鞯姆块g:
“康納利先生,伯爵夫人讓我給您送來一瓶酒。”
“請代我謝謝夫人!”肖恩取來兩只杯子,“管家能陪我喝一杯嗎?”
“榮幸之至!”米勒也不矯情,找來開瓶器,先替肖恩倒了一杯,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肖恩美美地抿了一口,他在溫格堡跟那些釀酒商打交道時,惡補了一通有關葡萄酒的知識,現(xiàn)在也算是懂酒的人。
“自從先生您發(fā)明了滅菌法,葡萄酒行業(yè)引發(fā)很大的投資熱潮,有很多人帶著大筆資金前往北疆省,一座僅僅1頃小型葡萄園莊園的價格被炒到了10萬金路易的天價。這都是拜您所賜。”米勒道。
這是一個面容嚴肅但又不太令人敬而遠之的人,只是他的頭頂?shù)念^發(fā)不太茂密。
“我只是運氣比較好,希望跌價的時候他們不要想起我?!毙ざ餍Φ?。
“哈哈?!泵桌招α耍把緹o歸,也怪不了您。請恕我好奇,您這次算是衣錦還鄉(xiāng)?”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畢竟我的養(yǎng)父已經去世,我在普瓦圖已經沒有親人和什么牽掛了。然后再想想去哪定居,再找份工作,也許會返回圣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毙ざ魈拱椎?。
“哦?!泵桌粘烈髁税肷?,“康納利先生,恕我直言,您可能對康納利家族不太了解,我想您可能會留在那里?!?p> 肖恩奇道:
“為什么這么說?我確實對康納利家族一無所知?!?p> “您可能不知道,康納利子爵去年去世了,他就是您養(yǎng)父的親生父親,這個家族已經沒有別的繼承人,他立下遺囑將爵位傳給您的養(yǎng)父,他甚至都不知道您的養(yǎng)父已經先他蒙主召喚。
根據繼承法,您很可能會繼承這個家族的爵位,也就是說,您將是貴族中的一員。”米勒道。
肖恩震驚極了,還有這樣的好事等著自己?
“康納利家族怎么會沒有繼承人?子侄輩呢?”肖恩追問道。
“康納利家族人丁單薄,已經好幾代單傳。至于具體情況,等你到了普瓦圖,自然就會知曉?!泵桌战忉尩?。
“米勒管家,你能否跟我聊聊康納利家族的情況?”肖恩道。
“這個,等您抵達普瓦圖,可以慢慢了解。不過,丹澤爾-克利夫蘭先生是個可以信賴的好人?!?p> 米勒的表情很古怪,有些點到為止的意思,或許還有些難以坦承相告的事情,這讓肖恩很是好奇。
“他是誰?”
“他將會是您的管家,如果您繼續(xù)雇傭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