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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雍正爺這樣的漢子

第四十三章 蒲葦如絲

像雍正爺這樣的漢子 小樂即安 6138 2020-02-18 14:41:27

  那天晚上,我記得,我的夢是黑色的。我不太記得夢的具體場景了。好像是在戰(zhàn)場上,周圍人聲嘈雜。有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對著我一劍刺來。那冰冷的刀鋒刺入了我的腹部,痛象火花一樣炸開來。然后,我看見黑色的血從刀鋒處涌出,如瀝青般緩緩流下。

  我在夢中著急地對著自己喊到,陳諾,快醒醒,你在做夢,快醒醒!我一覺睡到了天大亮。不過,確實是被一陣疼痛給叫醒的。

  難道是菩薩怪罪我,撒謊說自己頭疼?可是摸摸頭也不疼。過了片刻,神志清明起來,我才明白,原來是時隔一十六年的一位舊時親戚到訪,還帶來了她舊時折磨得我死去活來的習(xí)慣。

  我很喜歡當(dāng)女生,只除了這件事以外。在我向張慧同學(xué)抱怨此事的時候,她曾經(jīng)對我說,別擔(dān)心,男生們也有倒霉的事。你看看那本書就知道了,他們也會有麻煩。她指的是我們當(dāng)時那本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生理衛(wèi)生》。老師讓我們自學(xué)。不上課的內(nèi)容不用考試,我都懶得看。我只問張慧,他們也一個月倒霉一次嗎?張慧說,不知道,應(yīng)該也很麻煩的,至少也需要換洗衣服。我聽完心理稍微平衡了一點。之后數(shù)年,我偶然想起張慧的話還是迷惑不解,男生們能有什么倒霉的事?

  直到多年以后,我終于想明白了。只可惜那份微笑,再也找不到可愛的張慧一起分享。

  我強(qiáng)撐著坐了起來,佝僂著腰,去衣箱里找一件深色的衣服出來。我找到一件墨綠色的外裳。早晨的一陣風(fēng)襲來,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zhàn)。又饑又寒比較慘,又饑又寒還又疼好像更慘。我給自己裹上好幾層衣服,再收拾好了自己。我得立即去找個熱水袋,否則今天我這位親戚會要我好看。

  我抱著雙臂,走進(jìn)了茶水房,這里熱水充裕。千語在里面。我如見親人般地沖到她的面前。不過,好像還不好直接開口,誰知道千語是不是還一無所知呢。我微微縮著脖子,轉(zhuǎn)而問她,“千語,能否幫我沖一個湯婆子?”

  她立即放下手中茶壺,走過來問我,“阿諾你怎么了,臉色這么白?”

  “沒事沒事”,我捏了捏拳頭,“我沒事?!?p>  我想不到第二句話可說。

  許姑姑這時也走了進(jìn)來,我朝她勉強(qiáng)笑笑。

  許姑姑放下托盤,問我早餐吃了嗎。身體的墜脹疼痛,讓我有點惡心。一聽人說吃飯,這種感覺更加強(qiáng)烈。我忍住嘴里突然增多的口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么胃口。

  千語已經(jīng)快手快腳拿出了一個湯婆子,沖上熱水,遞給我。溫暖入懷,疼痛大為減輕。我忍不住感動地將湯婆子貼了貼自己的臉。朝千語合掌說到,“救命之恩,阿諾改日再謝?!?p>  我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屋去。

  許姑姑拉住我問,“阿諾你又頭痛了嗎?”她用手來探我的額頭。

  我正想開口告訴她們,一名宮人在這時走了進(jìn)來,

  “許姑姑早安,阿諾姑娘、千語姑娘早安。萬歲爺正在進(jìn)早膳,說是如果阿諾姑娘起來了,讓您去御前伺候?!?p>  許姑姑幫我回答道,“阿諾今晨頭痛不適,本人與千語去御前伺候吧。我自己去回稟萬歲爺?!?p>  我還沒來得及招呼,許姑姑已經(jīng)出門去了,還招了千語跟上她的腳步。這得怪我自己,狼來了真的不能多說。我想了想,那位爺大概還會派人來找我問話,所以我也不能回屋去躺著。那就坐在這里等吧,抱著湯婆子,這形象我也去不了御前。

  過了一會兒,外面果然傳來跑步聲。我站起身來迎接,是千語。

  她喘著氣,“阿諾你怎么坐在這里,害我跑了好大一圈。我去你屋里找你不見人,你怎么還在這兒坐著?你不是頭疼么?怎么不回屋里躺著?”

  我歉意地回答,“對不起,千語。我本來想省事,反而給你多事了。”

  她走到我的身邊,滿臉擔(dān)心,“你真的頭很痛嗎?你的臉色這么不好?!?p>  我說沒事,然后我輕聲告訴了她怎么回事。她臉上紅了起來,推我趕緊去屋里躺著。于是,我抱著溫暖的湯婆婆回了屋,再次躺進(jìn)被窩,將渾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我家親戚見我待客還算有禮,似乎稍微滿意,脾氣好了一點。我坐起來,再次下床穿衣。打開門,千語竟然坐在我的門檻上。她站起身來。

  “千語,你一直守在這里嗎?為什么不叫我?”我感動地抓住她。

  她溫柔地說,“沒事,我在繡個手帕。萬歲爺吩咐讓人在你的門口守著,等你醒了去回話呢。我就跟許姑姑討了這個差事?!?p>  “辛苦你了親愛的。下一回如果還有類似的事,你可一定要進(jìn)來坐著等我?!蔽乙笏?p>  她笑著說好。

  去向萬歲爺回這件事,有人在場肯定尷尬。于是我又對她說,“千語,阿諾自己去回萬歲爺就行了。你忙去吧。”

  她微紅了臉,低頭準(zhǔn)備離開。忽然她好像想起來什么,又輕輕問我。

  “阿諾,你是否說過千語的歌聲動聽?”

  怎么,她準(zhǔn)備要向郎侍衛(wèi)唱情歌嗎?我急忙拉住她的手,

  “千語,不許你太過主動。”

  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好像被我說破心事,有點難堪。她低頭轉(zhuǎn)身匆匆走了。

  我走到弘德殿,雍正爺正在進(jìn)餐。那位爺見我進(jìn)來,招呼我去他身邊。我有點兒難為情,不太好意思看他。但是我很快又覺得,難為情的是十六歲的成諾,不是二十八歲的陳諾。便笑了笑,走了過去。

  好笑的是,桌上有幾碗似乎是孕婦餐。紅棗,糖水,還有一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

  這位爺平靜地看著我,“你起來了,許姑姑省了事,不用往你房里端了。”

  我準(zhǔn)備行禮,他抬手止住了我,“坐吧?!?p>  我依言坐下,端起那碗糖水,“阿諾的額娘以前常煮糖水給阿諾,今日一解相思之渴。謝謝萬歲爺,阿諾先干為敬?!?p>  他看著我,飲盡那碗糖水,默默無語。

  突然他站了起來,“朕去騎馬,你在宮里歇著?!?p>  我目送他離開了餐桌。

  因昨日我對蘇公公說要去給年貴妃請安,最后卻未能成行,我匆忙吃了點東西,便出發(fā)了。

  一進(jìn)翊坤宮,還是那股沁人心脾的異香。如今我已明白,雍正爺是絕對不可能去害年貴妃和他自己的孩子的。現(xiàn)在我知道,那位爺是有多么地期盼屬于他們的孩子了。應(yīng)該還是他們這方面的運氣實在不太好的緣故,他們也實在是不容易。如果菩薩能聽到我的呼喚。但愿菩薩聽到了我的呼喚。

  正想著事,彩虹領(lǐng)我進(jìn)了正廳。年貴妃端坐椅上,笑吟吟地等著我。一個多月不見,年貴妃豐腴了不少,膚光勝雪,容色攝人。

  我給她請了安,問候了她肚中的小阿哥。她笑著招手讓我過去,于是我又去輕輕將手放在她的肚上感受了一下。午飯之后,小阿哥很是活潑。

  年貴妃向彩虹說到,“阿諾姑娘來了,去請郎畫師來吧,如果他得空的話。”

  畫師?年貴妃朝我笑到,“阿諾你莫要見怪,本宮并未詢問你的意見。宮里有一位西洋畫師,描畫人像栩栩如生。本宮就想與你合著,讓他影一幅像。”

  真的嗎?聽起來很好玩。我欣喜地站起來,退后一步向年貴妃拜倒,“阿諾謝貴妃娘娘恩賞?!?p>  不過,等我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妥。

  “貴妃娘娘,您要不要請萬歲爺來,與您合影一幅?”

  她看著我,目光中又象是起了一層薄霧,那樣的美,又那樣的哀愁。

  她笑著說,“阿諾,你如若愿與本宮合影,便已是極好的了。”

  我立即回答她說,“阿諾正求之不得呢。”

  彩虹已經(jīng)應(yīng)聲而去。

  看年貴妃的神態(tài),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粗心。我建議讓雍正爺來與她合影,那又置皇后于何地呢?我真是糊涂。包括我自己這個所謂的“御前紅顏”,又在扮演什么光彩的角色嗎?我有些心慌意亂起來。為了自己的大意,給這位孕婦可能造成的痛苦。

  年貴妃一直恬淡地笑著,她招呼我吃水果點心。

  我想要做些什么,彌補(bǔ)自己的無心之失。我對她說,

  “不知道小阿哥喜歡聽什么書?阿諾可以讀上一段?!?p>  “阿諾愿意給小阿哥讀書嗎?”年貴妃驚喜地看向我。

  我朝她笑,“當(dāng)然,樂意之至?!?p>  年貴妃也太客氣了一點,她真的不太像是深宮人物,比我本人更不像是此間的人。

  一名宮人捧上了幾冊書。我挑了一本容易些的,打開書頁,清清嗓子,朝著年貴妃的肚子說到,

  “可愛的小阿哥,你可知道,等你出來的時候,你的阿瑪額娘會有多么愛你,我們大家也會多么地喜歡你!為了在阿哥面前混個耳熟,奴才阿諾給您念一段書,讓您先熟悉了阿諾的聲音再說?!?p>  捧著書的那名宮女掩嘴笑了一下。

  年貴妃沒有笑,她的眼角似乎有一點晶瑩。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該過于煽情,引她情緒激動。于是我換了個更為滑稽的口吻說,

  “小阿哥,奴才發(fā)現(xiàn)一件不太公平的事。你應(yīng)該早已知道,您的額娘是一個多么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但是,你額娘卻需要整日地猜測想象你的模樣,耐心地等上足足十個月才能知曉,你這可是占了大便宜呀。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折騰你的額娘。”

  那名宮女又笑了,年貴妃也輕輕笑了一下。突然她喊道,“阿諾你快來?!?p>  她招手讓我過去,腹中小人似乎狠狠地踢了她一腳。

  年貴妃微微后躺在椅上,露出她的腹部。我來到她身前,蹲下身子,半跪在她的膝前。我將手放在她的腹部,感受那陣胎兒有力的拳打腳踢。我抬頭笑著看她,她也看著我笑。

  “臣郎世寧拜見貴妃娘娘。”

  我聽到外人聲音,趕緊起身,退到貴妃身旁一側(cè)。

  一位看上去頗為年輕的大胡子歐洲人,穿著清朝的官服,看上去非??ㄍā2屎缯驹谒纳磉?。

  此人也姓郎?中文說的比我的英語流利多了。我抿了一下嘴,盡量不想失態(tài)。那個時候的我,并不知道這是一位才華卓絕的畫家和藝術(shù)家。

  “郎大人免禮。今日本宮未做通知,麻煩大人臨時跑這一趟,辛苦了?!蹦曩F妃和氣地對他說。然后告訴他,請他為我們畫一幅合影。

  我向這位郎大人側(cè)蹲下來,行了一禮。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我,也回了一禮。

  年貴妃繼續(xù)問他,要我們坐下嗎?

  郎大人表情自然起來,讓彩虹她們端來一只條凳,請年貴妃坐下。讓我站到她身后,又換到身前蹲下。大家都抿嘴輕笑。年貴妃和我都聽從了他的要求。

  我想起來,做畫師的模特兒可能需要挺長時間的,便對年貴妃說,

  “貴妃娘娘,您累不累?這件事也許需要蠻長的時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進(jìn)點吃食?莫要餓著了小阿哥?!?p>  她笑笑說無妨,剛進(jìn)過餐。

  郎大人朝我們說到,“臣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這就回去畫。一個月以后,貴妃娘娘派人去臣那里取畫即可?!?p>  我有點不安。是不是我剛才的話得罪這位大人了?我有些歉意地沖他說,

  “這位大人,在下失言了。”

  年貴妃沒有介紹我,我也不想自報家門,惹是生非,但是致歉還是可以的。

  這位郎大人倒也通達(dá),他態(tài)度自然地向年貴妃回復(fù)到,

  “剛才臣一腳踏入門內(nèi),貴妃與您的愛侍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一副絕好的畫面給臣看。臣試著讓您二位重新擺了一下,終不如剛才自然。那個畫面已經(jīng)深深印入了臣的腦海,那種對新生的渴望和愛,接近于神?!?p>  他以右手做了一個十字架手勢,最終抱掌于胸前。

  年貴妃起身謝了謝他,我也給他重新又行了一禮。這位郎大人便告辭了。

  年貴妃拉著我的手,笑著說,“本宮的愛侍,可要記得常常來本宮這里給小阿哥讀書啊?!?p>  我連忙向她行禮道,“阿諾一定常來給貴妃娘娘和小阿哥請安?!?p>  她笑笑說,“本宮知道你忙。快去吧,下回再來。”她讓彩虹送我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又開始想念湯婆婆了。這一陣一陣的,真是要人命。我拖著自己的腿,慢慢一步一步往前捱。從前這樣的時候,母親也給我熬紅糖水,對我說,“小諾,這就是將來想要當(dāng)媽媽的代價?!蔽铱偸前Ш?,“媽,我不想當(dāng)媽了。您能有什么法子,叫我現(xiàn)在不疼?。俊蹦赣H表示沒有什么好辦法。直到我上大學(xué)之后,遇到了救命恩人芬必得君,從此重獲自由??墒侨缃瘢瑫r過境遷,我的親戚她又占了上風(fēng),將我關(guān)入牢中。而這一次沒有芬君來救我,留我獨自一人忍受寒風(fēng)。

  記得在婦產(chǎn)科實習(xí)的時候,看見產(chǎn)婦們的慘狀(其時還沒有無痛生產(chǎn)),我也曾問過帶教老師,陣痛有多痛?主任淡淡地吐了一句六字箴言,“比痛經(jīng)痛十倍?!蹦且豢蹋业钩橐豢跊鰵?,半天沒有回過神。

  總之,我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很多未來的往事。在那一刻,我十分地想念我的母上大人。怪不得人痛苦的時候,都會想喊媽。我仰頭看天,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好不容易走回了乾清宮,走回自己的小屋,我摸摸被窩,湯婆子還有一點熱。我洗漱了一下,又上床去睡了。

  親愛的讀者,希望您不會太過介意,我花這么多的篇幅,描述女性生理期不適這件小事,可能讓您看了也頗為不適吧。很抱歉。

  我想,男女之間有那么多的架可吵,大約還是因為我們不太能理解彼此之間不同的痛。如果上天能給海倫·凱勒三天光明----她所遭遇的,自然比我說的這件小事要重大得太多太多,我此舉更顯得象是無病呻吟----也能讓我們兩性之間彼此交換三天身份的話,或許世間的怨偶會減少很多吧?

  以后凡此種種,不再贅述。因為這種痛苦實在是短暫而不足為道的。過了幾天,我又生龍活虎了。

  我忽然感覺,那幾天千語好像消瘦了一點,面色也無精打采。怎么回事?她與郎侍衛(wèi)吵架了嗎?我趁著許姑姑不在的時候,悄悄問了她一句。

  她搖搖頭說,“沒有。只是,我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p>  我笑話她,“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沒有被我逗笑。

  “到底怎么了?”

  “其實我們見過面。有一次在回廊,我看到他走過來,便停下行禮等他。我以為他會和我說句話的,可是他沒有。他直直地走了過去,沒有理睬我?!?p>  千語低著頭說。

  我試圖安慰她,“或許他沒有看見你?你低著頭?;蛘咚睦镌谙胧虑??我有時也這樣,心里想事情的時候看不見人,也聽不見聲音?!?p>  千語搖了搖頭,有點傷心地說,

  “我遠(yuǎn)遠(yuǎn)看進(jìn)了他的眼里,他也明顯看到了我?!?p>  千語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阿諾,你幫幫我。千語可不可以借你的吉他琴?我真的覺得心里難過,很想唱唱歌。我不會唱什么不好的歌,就唱那首江南可采蓮。阿諾,你幫幫我好嗎?”

  千語將臉埋進(jìn)了她的手掌,哭了起來。

  郎侍衛(wèi)這是什么意思?真的開始玩花樣了?

  我每吸進(jìn)去一口氣,就覺得多氣憤了一點兒。但是,就算他是狼狗,狗若要咬人,我們不能同樣去咬狗,對吧。最重要的,還是勸醒眼前的這位傻姑娘。

  “千語,你不要那么傻了好不好?郎侍衛(wèi)他今年多大了,至少比你我大十歲以上吧?他肯定早就娶妻生子了,說不定此刻都三妻四妾了。這種親貴家庭,千語,你好好想想?!?p>  她哀哀地說,“可是我沒有指望什么啊,我只是希望他能夠偶爾看我一眼?!?p>  她放下手,“阿諾,你的萬歲爺不也是象你說的那樣么。”

  誠然,我無法辯駁這一點。我這算什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千語,你將來還會遇見一個好人,他會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他會對你很好很好的?!?p>  “不會了,千語遇不到了。”她繼續(xù)哭著說。

  我真是有罪。我跟千語曾經(jīng)說過太多的廢話,她現(xiàn)在正在拷貝粘貼著我當(dāng)初的行為,一模一樣。

  “千語,阿諾承認(rèn),阿諾也許稍微幸運了一點點,萬歲爺對我也同時有意。但是,我們并不知道郎侍衛(wèi)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你真的要小心,你,”

  我又一次很想把玉面修羅這個說法告訴千語。很想很想。

  就在我?guī)缀跻摽诙龅臅r候,真是怕鬼撞鬼。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郎侍衛(wèi)的聲音在我們幾步之外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他向我們抱拳說到,“兩位姑娘,早安。萬歲爺下朝了,說是要出去騎馬,問阿諾姑娘去不去?”

  那位爺還曉得“問”我去不去?他不都是直接通知我的么?我站了起來,千語祈求地望著我。

  我感到一陣無奈。不過,我確實也想親眼觀察一下,郎旭對千語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于是我對千語說,

  “千語,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騎馬?”

  她面色有些微紅,低聲說好。

  算了,治水之道,宜疏不宜堵,我還是不能太簡單粗暴了。于是我向郎旭點點頭,冷冷說道,

  “那就麻煩郎侍衛(wèi)能否跟萬歲爺回稟一下,阿諾希望能帶著千語一起去馬場騎馬。她還沒有騎過,很是向往。千語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前段時間還盼著賽龍舟呢。做姐姐的,總要照顧好她?!?p>  郎旭一笑說到,“千語姑娘確實天真爛漫?!?p>  千語的臉又紅了一些。

  我卻從這句話里,聽不出這是一個情人的愛語,還是一個熟人的附和?

  我隱隱擔(dān)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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