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wèi)星河看著樓上倚著欄桿的人,她把最近的任務(wù)都派給了暗衛(wèi)。
是聽那個男人說了什么嗎?經(jīng)手的任務(wù)都分給了他們。在他手上的就只有一件案子。
感覺到樓下那人的目光,沉了沉眸子,提裙下樓要了份桂花糕。
輕輕咬了一口,這桂花糕做的還行。
眼波動了動,好久沒有給南皇炎做過桂花糕了。
“今天還是查那個案子嗎?”
他還是上前詢問了一句。
那人咬著桂花糕,一臉茫然地抬眸看他,含糊地應了一聲。
眸光黯淡了下來,她肯定是聽了什么話,“難道在閣主眼里,星河只能查這種案子?”
宮淺語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只是把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嘴邊,示意他試試。
衛(wèi)星河偏了偏頭,換成手接了下來。
甜糕入口,不知為何就是嘗不出甜味。
她對上衛(wèi)星河那有些微紅的眼眶,心猛地一顫。
她還是傷到他了。
“閣主,清河大人的信?!?p> 和以前一樣,那信被別在一枚飛鏢上,直直射來,被她接住。
衛(wèi)星河剛要離開的身影頓了一下,就停在那里。
她展開那封信,慢慢地臉色變了,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那青衣身影。
“十六。”
聞聲,一個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
“主子?”
“十六,現(xiàn)在可還能弄到馬車?”
她順手又拿了幾塊桂花糕,邊往門口走去。
十六跟在身后,“主子有的?!?p> “馬上傳信給星辰樓,讓她們派人調(diào)查這件案子,再讓十三去齊王府問一下王妃的下落?!?p> 她急急趕出去,就往百花樓趕去。
十六正要跟著離開,青衣掠過,攔住了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語語怎么會走這么急?
十六面色復雜地看了一眼衛(wèi)星河,看得他喉嚨微微一窒,
“星河大人還是先想好怎么和主子交代吧?!?p> 落下這句話,十六就朝著宮淺語消失的地方跟了過去。
他腦子嗡嗡嗡的,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需要同語語解釋?
百花樓可炸了鍋。
“閣主,花娘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手下的人做這事的?!?p> 那花娘嘴上雖求著饒,眼神卻往她們身上瞟。
這齊王妃皮膚還真是嬌嫩,這么一會兒身上就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把人清理出去?!?p> 她脫了外衣,遮住許傾昭身上泄露的春色,臉色越來越冷。
花娘使了個眼色,手下的人把這房間里的三四個男人帶了出去。
“閣主是想砸了百花樓的招牌?那些可都是朝廷官員的公子哥?!?p> 花娘坐在就近的凳子上,掩著帕子輕笑著。
“我要殺了你!”
許傾昭像是瘋了一樣,像把面前的人剖膛開肚,硬生生吃進肚子里才解恨。
“傾昭?!?p> 宮淺語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生怕有什么閃失。
“淺語?!?p> 許傾昭埋在她懷里哭得不成聲。她恨,恨寧寧沒有及時趕到。
“主子,馬車來了?!?p> 十六在旁邊靜候著。
那齊王妃在百花樓衣衫不整的消息不知道被誰透露出來了。
“傾昭,先回去,好不好?”
她輕聲問著,接過十六遞過來的長袍替許傾昭披上。
許傾昭眼睛紅紅的,咬著唇,“寧寧呢?”
宮淺語詢問的眼神碰上十六躲避的目光,心里也明了了幾分。
齊王不見得多喜歡許傾昭。怕是傾昭在百花樓的消息已經(jīng)透露出去了。
齊王的臉面也丟了不少。那些男人還是一群朝廷官員的公子哥。
“已經(jīng)派人通知齊王了,啊?!?p> 宮淺語扶著她往外走去,送她進了馬車才放心。
“閣主,解藥不要了,王妃的清白……”
花娘也跟著出來了,在她的角度還能看清一點面紗下的臉。
“不知道閣主現(xiàn)在還接不接這單子?!?p> 被她駭人的眼神嚇了一哆嗦,“閣主可別誤會,百花樓再怎么樣,都是不敢對齊王妃動手?!?p> “不過……花娘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星河大人手下的午一送來的王妃呢?!?p> “什么意思?午一?”
花娘看她還不知道的樣子,笑得更是歡快,
“閣主還是好好掂量掂量齊王妃的名聲重不重要。
若是要接了這單子,百花樓出面澄清如何?”
宮淺語看了她許久,才開口,“這單子接了。”
“好嘞,花娘這就去辦?!被锱ぶ氀亓四前倩?。
一雙如寒冰般的眼眸盯著匆匆趕過來的衛(wèi)星河,
“怎么,來看看傾昭有沒有被玷污?”
疑惑的看著面如冰霜的人,“語語,你在說什么?”
“啪!”
清晰的聲音即使是在喧鬧的大街上,也顯得格外響亮。
衛(wèi)星河整個人懵住了,臉上立刻呈現(xiàn)紅紅的五個手指印,“語語。”
“我會讓十六把你在閣里的信息全部銷毀,你不用留在閣里了?!?p> 一句話卻讓他如入冰窖,渾身發(fā)冷。
眼里的光芒漸漸淡了下去,“為何?”
她垂眸,想去撫摸少年臉上的掌印的手背在了身后。
沒有說什么,只是把屬于他的腰牌塞進他手心。
“你應該知曉閣里的規(guī)矩,腰牌還你了,你便不受閣里約束了。”
沒有一絲解釋的機會,她就直接宣判他死刑了。
“語,”
剛開口,十三便閃了出來,長劍一攔,
“星河大人還是盡快回閣里,同十三一起把閣里的檔案都銷毀?!?p> “我沒有做錯什么。”
他輕聲說著,手里攥的腰牌變了型。
她怎么能這樣,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把罪名往他頭上扣。
看著星河又紅了的眼眶,才裝備好的冰冷又被破了。
她承認她做不到,做不到像清河在信上寫得一樣,找借口把他逐出閣里。
他被淚水打濕的視線里,朦朦朧朧,看不清她的神情。
呵,她不就是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嗎?
每次都在躲,每次都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每次都裝傻!
“你從來就沒有對星河動過心,對不對?!?p> 身后傳來男子低啞的聲音,失落,
“星河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
不能和星河試一試嗎?星河不比他差的。
如果語語打算好了要趕星河的話,
便隨了語語的愿吧。”
身子一顫,他知道自己借了這件事來逼他退閣。
十三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退了下去。
咬了咬唇瓣,輕輕展開雙臂,等著他的回應。
對不起,她還是做不到。做不到那么狠心地拋棄星河。
少年抿了抿唇,還是上前一步,摟住了她,把頭深深的埋在她頸窩之上,恨恨地張嘴咬了一口,疼得懷里的人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