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芷冉在護(hù)衛(wèi)軍的保護(hù)下送回了楊家,楊將軍在辭謝中多次稱嘆皇恩浩蕩。
而在這場屠殺之中受難的親屬也在第一時間獲得了朝廷的補償。
還有一些骨頭比較硬的,以當(dāng)朝顧太君為首的親屬們對朝廷不滿,要求徹查此事,并且有聯(lián)合鬧事的舉動。
又拿了幾本奏折,翻看了幾眼,便丟入了火盆之中,明黃的身影和隱約的燭光交織在一起,低低的聲音傳出,
“傳下去,朕龍體有恙,明日起,不早朝。所有事宜交予李相處理?!?p> ?。ɡ钕啵海???這件事情現(xiàn)在這么轟動,您不親自下場?把燙手山芋丟給下屬是不是不太好?)
“是。”
暗衛(wèi)有些猶豫,呈上一封信,“祁皇前幾日來信,說是小公主成親,想讓您回祁國一趟參加。”
提筆的手頓了一下,沒有任何感情,“朕不識什么小公主?!?p> 他們把自己當(dāng)成棄子丟在大離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他一旦在一個地方掌握了實權(quán),便不會再回到那個傷心地。
就在暗衛(wèi)要退出去的時候,那尊大神又發(fā)話了。
“去查民間是怎么知道易安還在世的。把散布謠言的那人帶來見朕?!?p> 暗衛(wèi)叫苦不迭,這大離這么大的地方怎么把散布謠言的人找出來都是問題。
還有祁國那里的回復(fù),依照小公主的性子肯定會跟自己沒完沒了的。
剛踏入,一個閃身躲開來勢洶洶的殺意,倚靠門邊,
“怎么?京城今日可是鬧開了鍋?;噬喜淮蛩阕约撼雒??”
南皇炎面色依舊冷淡,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微微一抬眼,“管好自家的事情。衛(wèi)家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p> 眼底劃過一絲疑惑,抬步走入,身后傾灑的月光照在身上,顯得更為神圣,“有線索?”
這人選擇在顧家的生辰宴來動手腳,一定是有攻擊目標(biāo)的。
那么,是在警醒現(xiàn)在各大世家重新好好戰(zhàn)隊?
看著面前執(zhí)筆卻又久久不能下筆的帝王,竟覺得有些凄涼。
他們都是一樣的,明明深愛著,卻還要用殘忍的話語往心愛之人心上戳。
“清河聽說今日淺語出現(xiàn)在了顧家?!?p> 對面的人停了動作,像是在等他說下文,
“聽閣衛(wèi)說,淺語之前和星河在一起,后來又與一位神秘人在一起?!?p> 南皇炎眉頭緊蹙,像是想到了什么,抬頭,“可是帶有鬼面的神秘人?”
衛(wèi)清河回想著,“應(yīng)該是。那閣衛(wèi)報告時說那面具極為獨特,若是從材質(zhì)下手,說不定能把此人查出?!?p> 蘸了蘸墨,目光又回到還沒有任何痕跡的紙張上,
“語兒失蹤前,那個神秘人也在。能夠在宮中潛伏那么久,心計可揣?!?p>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神秘人在什么重要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
那次寫信的事情,語兒跌下懸崖,還有那次宮變時也有人曾見過著神秘人。他在語兒身邊是為了什么?
難道……語兒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他們是熟識之交?
那么這樣,語兒之前奇怪的舉動,便是因為這神秘人的教唆。
“此次顧家滅門案牽涉了太多的官員,大多數(shù)都是前朝官員。明日百姓便會認(rèn)為是皇上你聽聞易安回歸消息,先下手為強,為自己鞏固皇位。”
站在一幅畫前,端詳著這細(xì)膩的畫法。
畫上,宮淺語依偎在身著月白長袍的南皇炎懷中,他一臉的寵溺,而宮淺語則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仔仔細(xì)細(xì)地欣賞著這幅畫,“這畫是何時的?之前竟沒有見過。”他記得,之前這里放的好像不是這幅畫,應(yīng)該是另外一幅畫才對。
聞言,起身來到他身邊,目光一掃,聚焦落在畫上遠(yuǎn)處的假山上,微微前傾,示意衛(wèi)清河一同注意,“那是何物?”
衛(wèi)清河循著目光看去,那假山上好像有著什么東西,略微有些輪廓,分辨不清是什么,
“許是畫師多添了幾筆,也可能是些什么鳥兒?!?p> 眼神逐漸深邃了起來,不對,這個輪廓,還有色調(diào),不會是什么鳥兒。
不過,這到底是什么?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過。
“此畫,是一位畫師突有靈感,記錄下后送過來的?!?p> 那個畫師一直躲在暗處,趁著他們不注意,畫下那個瞬間,而后又托人把畫送到他手上。現(xiàn)在想來,這畫師也是有些神秘。
點了點頭,捻了捻那畫紙,有些意外,
“皇上不是不喜祁國?為何尋的又是祁國畫師?”
“你說什么?!”
眉頭一蹙,覺得事情甚是不簡單。
什么祁國畫師?
他也上手,摸了摸那畫紙。
指尖已經(jīng)染上微微閃亮、星星點點的東西,即使是在空白的地方也有。
之前,暗衛(wèi)也跟他匯報過,不過自己沒有注意過,也沒有聯(lián)想到祁國的畫紙。
這么一看,確實是祁國的畫紙,那么……那個神秘畫師肯定也是有問題的,說不定同祁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對了。你同淺語說了那些話?”
衛(wèi)清河雖然沒有跟在暗影分閣,多少也知道那晚他和宮淺語聊了很久,也知道那晚他們吵得有多激烈。
“嗯。”
她那個時候是有多絕望。
衛(wèi)清河仿佛在他們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同盼夏的影子。一樣的無可奈何,一樣的傷害。
南皇炎同淺語成親時,他覺得甚是羨慕,也真心祝福。
卻也沒有想到他們也變成了這樣。
“那個時候,盼夏同你說了什么?”
衛(wèi)清河和盼夏的感情不如他們,一直都是坎坷的。
雖然自己不被認(rèn)可,但也有身邊人的支持。
那個時候的衛(wèi)清河,連一個支持的人都沒有,可見他們的感情有多么地艱難,又碰上那件事情。
“她說,”
嘴角浮上一絲自嘲,
“她說,嫁人當(dāng)嫁南皇炎。”
盼夏很是羨慕宮淺語的南皇炎,羨慕他可以為了宮淺語放棄自己信仰的東西,羨慕他能夠為宮淺語犧牲很多的東西,羨慕他們那個時候甜發(fā)膩的感情。
一時間,房間里沒有了聲音。
死寂一片,連暗衛(wèi)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自己家主子的回應(yīng)。
祁羨宮:
已經(jīng)熄了燈的宮殿,此時卻透出了一點點光亮。
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南皇祁肉肉的小胖手揉了揉惺忪的眼,嘟嘟囔囔的,
“祁兒要睡覺。別吵啦!”
“祁兒乖,快起來,外面有花燈呢。走,我們?nèi)タ纯纯珊???
宮淺語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