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公子跡的沖突
“公子,你瞧嘉禾和公子闕一前一后的回到殿中呢?!毖鐣呀?jīng)快要接近了尾聲,每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靜靜的等著宴會結(jié)束,夫雪婳看著嘉禾他們回來,便跟公子湮說了起來。
“他回來過幾次,和嘉禾二人也算是舊識?!边@個他,自然指的是公子闕,公子湮也只是坐著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是可惜了,白將軍就這么一個獨子,又年少體弱,只得封一個爵位,留在封禹城了?!币慌缘墓盂E插嘴說了起來,夫雪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了一下,隨即微微的點了個頭,沒做多的評價。
“如此甚好,嘉禾也不用遠(yuǎn)離京城了?!泵谰硬煌5某灾鴸|西,“粽子這東西,曼羅國都沒有的。”
在東離王離開之后,公子湮將夫雪婳扶了起來,走到鄭夫人的旁邊,跟她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回到了五公子府,阿暮將早上夫雪婳眾人包的粽子端去了膳房,二人坐在院子的梅樹下,侍女月端來菊花茶給夫雪婳和公子湮滿上,公子湮嘗了一口,淡淡的菊花味中有些一絲絲的甜味,眉頭微微皺起,他喜歡喝苦茶,認(rèn)為那才是茶水的味道。夫雪婳輕輕的招了招手,銀兒款步向前,端起公子湮面前的茶水下去,沒過一會兒新茶便被端了上來。
“這個茶,不像是我平日里喝的?!焙攘艘豢谛律蟻淼牟?,抬眸看向夫雪婳嫂“倒像是,龍井?!?p> “公子說得確實沒錯,這是妾從南祈來時和嫁妝一起帶過來的?!狈蜓O將公子湮杯子里的茶水添上。
“明日隨我去外祖家吧,早些休息才是?!惫愉握玖似饋?,作勢要離開。
“諾?!狈蜓O行了個禮,便去了湯池,湯池的水也早已經(jīng)備好了,她褪掉身上的衣裳,走進了湯池,上次風(fēng)箏摔的疤還若隱若現(xiàn),她低下頭,摸著腿上的疤。
“用了公子的藥,王女的疤果然淡了些?!笔倘嗽履眠^來寢衣,放到一旁,跟湯池里的夫雪婳說著。
“王女,果兒說,公子離開了府,說是公子跡與人起了爭執(zhí)?!边M來的是侍女楊,躬著身子站在湯池旁邊說。
“姑姑可聽說是什么事嗎?”湯池的水在夫雪婳的身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珠,她的皮膚猶如凝脂般的好。
“聽來的人說,美君子今日去宮中,戴的是一只卿石擁福簪,可王上新得的寵妃柳夫人瞧上了想要,美君子自是不允,二人便爭執(zhí)了起來,公子跡聽說此事,氣急了推搡了一下柳夫人,柳夫人當(dāng)即不干了,便去王上跟前告了狀,說公子跡對她大打出手。”侍女楊走到夫雪婳的身邊,給她仔仔細(xì)細(xì)的理著黑發(fā)。
“王宮中從不缺這些玩意兒,為何柳夫人偏要美君子頭上的那支?”
“柳夫人是御史大夫的嫡女,進宮不久便得到王上的恩寵,御史大夫和公子跡母家向來不合,想必這次的事是王上有意為之,為了打壓六公子府的勢力罷了?!笔膛畻钍疽馐膛掳雁褰砟眠^來。
“本是柳夫人有錯在先,可公子跡動了手,便便有些難處理了?!彪y怪公子湮匆匆離開。
“柳夫人恃寵而驕,本就是故意找茬,又加上王上的刻意縱容,公子跡是百口莫辯,被罰跪在王宮書房的門口。”侍女楊的這句話,在告訴夫雪婳的過程中,同時也說了盡管公子跡如何遠(yuǎn)離朝堂,王上依舊會對他有所猜忌。
夫雪婳轉(zhuǎn)過來,趴在湯池邊,“公子定是想好了對策,才去的。”她站了起來,由侍女楊和侍女月擦干身子,穿上薄薄的寢衣。她打開抽屜,拿出盒子,看著里面靜靜的裝著的流云笛。只是用手從上至下的摸了摸,便放了回去。
“夫人,有南祈國來的信件。”外面響起了侍從的聲音,侍女月隨即出去拿了信件進來?
“南祈來的信件?”夫雪婳接過侍女月手中的信件,上面寫著王女婳親啟,打開信封,一封字跡飄逸的字映入眼簾,是公子奕寫過來的。
“思來想去,總歸有些放不下王女,想問問王女的近況,在東離的生活是否舒心,假以時日,臣定助王女回到南祈,信封里的楓葉,是臣特意去取的,既不能陪伴王女左右,便讓楓葉代替臣保護王女,臣如今在邊疆,遠(yuǎn)離了都城,倒也是過得自在,只是王女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望王女珍重,一切都好。
奕”
在夫雪婳看信的時候,公子奕在邊疆的帳篷里就著鹽菜吃著饅頭,剛打完一仗的他,臉上都是臟的,心里想著,信件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東離了吧,她看了嗎?會有回信嗎?他搖了搖頭,怎么會有回信呢,是自己親手放開她的手的。
夫雪婳笑著看完信件,將信件放進了抽屜,“是奕哥哥來的信件,說在邊疆過得好。”或許是許久沒有看見南祈的文字,她看著信件竟甚是親切。她讓侍女月拿來琵琶,坐在一遍彈了起來。
對著天上的余暉,閉上雙眼,“婳女挺好的,南祈又是否一切都好呢?!笔?,王兄,雁姐姐,都還好嗎?她朝著窗外看了許久,才轉(zhuǎn)身將琵琶遞給了侍女月,“月,夜里有些涼,窗戶關(guān)緊些。”
“王女剛奏的樂,奴婢從未聽過?!笔膛聦|西拿過來,夫雪婳坐在內(nèi)室的床上,拿起繡針便開始繡起來。
“這是庶母教我的,說是她故鄉(xiāng)的小調(diào),走時剛教我,你肯定是沒聽過的?!彼会樢痪€極為認(rèn)真。
“王女可是在給公子繡寢衣?”侍女月看了看這還未成型的衣裳,大致是寢衣的模樣,上面夫雪婳正在繡四爪的龍。
“我與公子成親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庶母說過,作為妻一定要給夫繡個寢衣,這是妻的責(zé)任,昨日我見公子的寢衣統(tǒng)共就那么兩件,有一件甚至衣角都磨壞了?!狈蜓O設(shè)想了一下公子湮在軍中的情形,再回想起他身上的疤痕。
“王女跟公子今日的關(guān)系可真真是好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那么疏離,更像夫妻了?!笔膛陆o夫雪婳捶著腿,淡淡的笑著說。
“像夫妻嗎?”夫妻不應(yīng)是琴瑟和鳴的嗎,夫妻又怎會忽遠(yuǎn)忽近,夫雪婳將手中的寢衣遞給侍女月,“瞧這寢衣做得怎么樣?”
“王女的繡工可是蘭夫人親自教的,哪兒能不好?”
“你這嘴是抹了蜜的,我庶母的繡工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跟著王宮里的姑姑學(xué)的。將公子的舊寢衣放好吧,今日公子就穿這件吧。”她頗為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繡的寢衣,她從未做過男人的寢衣,思來想去,臉竟然紅了起來。
“夫人,公子回來了?!边M來的是侍人白。
“他定也是要沐浴的,月,差人把水放好?!彼龑嬕路藕?,走到了門口,看著迎面而來的公子湮,而她身后的侍女月小跑著拿來外衣給她披上。
“王女,雖已入夏,可門口還是有點涼的?!笔膛碌吐暤脑诜蜓O耳邊說著。
“怎的不穿鞋便出來了?!惫愉螤窟^她的手,“手也如此冰涼?!彪m然聲音是極為平淡的,可是話語間也是充滿了關(guān)心的。
“阿歲,伺候公子沐浴。”夫雪婳看向外面站著的阿歲。
“諾?!卑q走了過來,接過公子湮手中的披風(fēng)。
可是不等阿歲再有什么動作,公子湮抬起胳膊,“不用了,你們都退下吧,我與夫人有事商量。”隨后手一揮,侍女月帶著眾人都退了下去。
“諾?!比硕纪肆讼氯?,房間里面頓時只剩下了夫雪婳和公子湮兩個人,“夫人來伺候我沐浴吧。”
“王爺真會取笑妾,妾哪兒會伺候人?!彼虺錾?,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伺候別人更衣沐浴了。
“無須伺候,站在一旁即可說說話就好?!彼騺硎窃趹?zhàn)場上待習(xí)慣了的,別說有人伺候沐浴更衣了,洗澡更多的是到河里。
“公子更衣吧,妾坐在一旁便是?!狈蜓O讓公子湮自己一個人先去湯池,她從內(nèi)室拿了自己繡的寢衣過來。
只見公子湮躺在湯池的旁邊,她走了過去,把寢衣放在了一旁,坐在公子湮的身后,給他按著太陽穴。
“今日可是鬧了好一陣。”聲音沒有跌宕起伏,只是簡單的用一句話概括。
“聽說公子跡也是為了美君子心愛的簪子?!闭f實話,若是柳夫人看中了夫雪婳庶母給的喜鵲登梅簪,她肯定也是不給的,可是公子湮會為了她而這樣做嗎?她心里沒底。
“嗯,確實也是過分了的?!甭牪怀鰜碛惺裁辞榫w,夫雪婳便索性不去想了,她也沒去問他在說誰過分。
她直接將心里想問的問了出來,“公子是怎么處理的,聽說這柳夫人可是得寵得緊?!?p> “父自是勸不動,我只匆匆見了柳夫人一面,給她看了些東西罷了?!狈蜓O也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在他身后,“只要我在一日,夫人的東西便沒人動得?!狈蜓O的手一頓,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的男人,他將手覆上夫雪婳的手,轉(zhuǎn)過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距離越來越近,夫雪婳的雙頰越來越紅,他怎會知曉自己心中想的,看著公子湮的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堪堪的別過頭,湯池里的熱氣噌噌的往外冒著,彼此的心跳聲尤為突出。
公子湮薄唇微鉤,摸了摸夫雪婳的頭頂,轉(zhuǎn)過身去。
過了許久,公子湮的身后傳來夫雪婳的聲音,“若是柳夫人看中,妾給她便是?!彼m這樣說著,可是心里卻是甜蜜極了的。公子湮低著頭,眼里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