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走后,屋內(nèi)除了張果果,所有人都閉氣沒有說話。
“怎么了,都不說話?!睆埞戳丝粗煺盎c云安姑娘,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張果果真的不喜歡喝酒,也別是明朝的酒,不僅辣,還有些苦。
“張果果,抱歉了,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了?!敝煺盎诩o綱離開后不久,立刻出聲表示自己準備告辭。
張果果也明白,朱瞻基著急地原因。
皇太孫逛花船,可能被其他人看到了,并不會說些什么,但是好巧不巧,這件事情卻是被紀綱發(fā)現(xiàn)了,那么這件事就有可能變得不一般了。
朱瞻基可是知道,這紀綱和漢王朱高煦走的很近,自己這件事情,很可能會被他們加以利用,然后添磚加瓦之后,傳到朱棣耳朵里。
而那些支持朱高煦的文臣們,也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向朱棣諫言,不斷抨擊太子朱高熾教子不嚴、動搖國本,皇太孫朱瞻基驕奢淫逸、不務(wù)正業(yè)等,試圖將朱高熾拉下太子的位置。
所以朱瞻基很著急,不僅僅是向朱高熾說明情況,更重要的是,要在紀綱之前去尋得朱棣的原諒,不然自己承認錯誤和承認錯誤,結(jié)果可是有著很大的不同的。
“行,用不用我陪你去?!?p> “不用了,我叔叔既然招攬你,那么此次必定不會牽連到你,所以我自己就可以了?!?p> “真的不用?!?p>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shù)。”朱瞻基對張果果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你也不同著急,就在這再玩會吧,不然我錢可白花了?!?p> “那好吧?!?p> 朱瞻基對張果果點了點頭,便立刻出了門,回到太子府找到朱高熾之后,兩父子立刻進宮,向朱棣說明情況去了。
等到朱瞻基走后,一直看著沒有說話的云安姑娘突然開口,“我可沒想到,你居然就是張小神仙?!?p> “怎么,這很值得驚訝嗎?!?p> “恩,有點。”云安姑娘點了點頭,“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p> “有什么不一樣?!?p> “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嚴肅,不茍言笑的高人,沒想到居然也是個……”
“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睆埞灿行I了,一邊說著,一邊吃著桌子上面的點心。
“你就絲毫不擔心嗎,那可是錦衣衛(wèi)的紀綱啊?!痹瓢补媚锟粗鴱埞粌H沒有絲毫慌張,還吃的不亦樂乎,心中有些奇怪。
“其實,你這個話,曾經(jīng)也有人問過我?!?p> “那你怎么回答的?!?p> “很簡單啊,不怕?!睆埞行┏燥柫说牟亮瞬磷?,“對了,說說你的事情吧,你和紀綱可是有什么過節(jié)嗎。”
“額……”云安姑娘聽到張果果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但是立刻用笑聲掩蓋了過去,“呵呵,小神仙這話是什么意思,云安怎么有些不懂呢。”
“行啦,別裝啦。”張果果揮了揮手,解釋道,“其實在紀綱進門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有些不對勁,不僅身體變得有些僵硬,雙手也不停地在腿上擦拭掌心的汗,最重要的是,雖然你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但是余光也從來沒有離開過紀綱,特別是當紀綱拿走你面前的茶杯的時候,你的身體繃緊,腳尖輕點地面,雙手緊緊握拳,一副習武之人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p> “小神仙觀察的很仔細啊。”云安姑娘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小神仙有些誤會了,紀綱的兇名可是婦孺皆知,云安只不過是害怕緊張而已,至于你說的什么習武之人,更是無稽之談,云安只會琴棋書畫,至于習武……”
“哎~”聽到云安姑娘的話,張果果深深呼出了一口氣,也不反駁,而是盯著云安姑娘的眼睛,笑著問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問了,只不過不知小道有沒有這個資格知道云安姑娘姓甚名甚呢?!?p> “讓小神仙知道又何妨,云安就叫云安,只不過單姓一個劉字罷了。”云安姑娘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便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張果果。
“怎么,小神仙難道是要給云安算上一卦嗎?!痹瓢埠闷娴貑柕馈?p> “恩?!?p> “云安早就聽聞小神仙卜卦之術(shù)通天,只須一個名字,就能算出這人的前世今生,心中也是向往已久,今天可算是有機會見識一下了?!?p> “前世今生?這都誰傳的啊,怎么越來越邪乎了?!睆埞牭皆瓢补媚锏脑?,臉上有些哭笑,好嘛,在張果果不知道的時候,張果果卜卦的本事居然又變強了,從原來的知曉一生進化到了現(xiàn)在的前世今生了。
“算了?!睆埞麚u了搖頭,閉上了眼睛,摸了摸懷中的如意小羅盤。
當張果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與不信,隨后又哭笑地嘀咕道,“男的?我就說怎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怎么,小神仙算出什么了嗎?!痹瓢补媚锟粗鴱埞χ鴨柕馈?p> 其實云安姑娘算是一個明白人,心中對于外面流傳的張果果那神一下卜卦之術(shù),并不是完全相信,總覺得夸大成分可能較多,而這次既然張果果親自送上門了,那云安姑娘怎么說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一探究竟,看看這張果果是不是真的那么神。
“我想我還是叫你云安公子吧?!?p> “恩?”劉云安聽到張果果的話,頓時愣了一下,“難道是我哪里漏了馬腳?”
“沒有沒有,不得不說云安公子你的變裝很成功,一般人真的看不出來的?!睆埞χ忉尩?。
其實張果果在提取了如意小羅盤的信息之后,心中也是大大地驚訝,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云安姑娘居然不是姑娘,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男扮女裝的大佬。
“好吧,我現(xiàn)在真的很好奇你還算到了些什么?!眲⒃瓢惨姷綇埞荒樋隙ǎ缓每嘈χ謴土嗽瓉淼穆曇?。
其實劉云安原來的聲音也很好聽,雖然不像女裝時候那么慵懶魅惑,但是卻十分的儒雅隨和,充滿了磁性,如果只聽聲音、不見其人的話,很容易在人的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溫文如玉的俏公子的模樣。